就連柳建國也是面露尷尬之色。
心道老父親不會老糊塗了吧?
問這麼尷尬的問題幹嘛?
鳳飄飄也是微微一愣,隨即搖頭笑道:“柳爺爺,我和趙山河的關係,其實說白了,就是兩個苦命的人,相聚到了一起。
我把他當弟弟看,他把我當姐姐看。我們雖無血緣,但勝似親人!”
滴水不漏的回答,讓柳老爺子“哈哈”一笑道:“鳳丫頭,我老頭子只是隨便問問,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沒有,柳爺爺,您作爲長輩關懷晚輩,晚輩怎麼會介意呢。”鳳飄飄微微笑道。
柳老爺子也是輕輕點頭,便說道:“來,喝酒。”
就在鳳飄飄和柳家人喝着酒的時候,一道身影,卻是匆匆跑了進來。
那是家裏的下人,名叫王全。
王全一走進來,就對柳老爺子和柳建國,微微彎了彎腰,說道:“老太爺,老爺,門外有客人求見。”
“客人?什麼客人?”
柳建國忙問。
王全說道:“他自稱是省城來的。”
省城來的?
柳老爺子和柳建國聞言,都是臉色豁然一變,他們的眼睛,都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柳如煙,隨後,便快速轉了過去。
柳如煙倒是神色淡然,她只知道自己爺爺和父親,和省城一些權貴,有所交往,現在省城來了什麼客人,她倒也不太在意。
只是,柳老爺子和柳建國下意識看了一眼柳如煙這個細節,卻是清晰的落在了鳳飄飄的眼裏。
鳳飄飄暗暗嘀咕,既然是省城來人,柳老爺子和柳建國的反應爲何這麼大?
而且,他們還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柳如煙?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鳳飄飄不動聲色,便微笑道:“柳爺爺,柳叔叔,既然家裏來客人了,那晚輩就告辭了。”
“害,沒什麼,鳳丫頭,你坐!建國,你去應付一下。鳳丫頭,咱們繼續喫。”
柳老爺子不動聲色,微笑着讓着鳳飄飄喫菜。
但鳳飄飄感覺有事……
柳建國匆匆起身,跟鳳飄飄說了一句“抱歉”,就匆匆離開了飯廳……
鳳飄飄看了一眼柳建國那匆匆的腳步,心底暗暗說了一句:“一定有事!而且,這事說不定還和如煙有關。”
鳳飄飄看了一眼柳如煙,她注意到柳如煙神色平靜,一副淡然的夾着菜喫,顯然是沒有意識到任何事情。
畢竟,對於柳如煙來說,這家裏來幾個客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柳建國離開了飯廳,便穿過院落,到了大門前。
果然,他就看到一輛價值百萬的奧迪車,停在了門口,而在門口,卻站着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那男人,年齡大概在五十多歲的模樣,身穿唐裝,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很有氣勢的模樣。
柳建國看到這個男人,眼皮子微微一跳,不敢稍有怠慢,急忙上前拱手,笑道:“餘管家,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快請裏面坐。”
此時,他看到了柳建國,也是抱拳拱手笑道:“柳家主,不必客氣。我是奉我家老爺之命來的。”
“奧?周兄,他有什麼吩咐啊?”
柳建國的眼神裏閃爍了一絲古怪之色,問道。
“柳家主,我們老爺說了,說是令愛年紀也不小了,而我們家少爺年齡比令愛還要大上兩歲,既然當初已經定下婚約,那不如抽個時間,給他們把婚定了吧。”
當柳建國一聽這話,那本來還算平靜的臉龐,立馬變得有些難看。
他最怕的……
還是來了!
曾經。
他和那位“周兄”是患難之交,後來,二人都娶妻生子。
那位周兄,生下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
而時隔兩年,他也生下了一個女兒。
於是,他和那位周兄,就定下了這“娃娃親”。
這事,一直成爲柳建國心頭的疙瘩,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現在,整個柳家,除了他和老太爺知道這事,就連柳如煙本人,都被矇在鼓裏……
是以,剛纔柳老爺子和柳建國,一聽省城來了什麼客人,他們都是心頭一凜,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柳如煙。
因爲,直覺告訴他們,那個省城的客人,應該就是周家!
果然,當柳建國一出門,就看到了周家的管家餘福……
現在,餘福代表周家說出了這些話,這讓柳建國心頭複雜到了極點……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餘福見柳建國神色古怪,便微笑道:“柳家主,這其中有什麼難處嗎?”
“這……”
柳建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回覆餘福。
餘福微笑着道:“是這樣的,我們老爺說,他說後天,就親自過來和您聊聊這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
這麼快?!
柳建國心頭咯噔一跳。
他沒想到,這周家的速度這麼快!
柳建國眼珠子一動,忙笑道:“餘管家,我感覺這事,不用這麼着急吧?
畢竟,如煙年齡還小,還在上大學呢,這婚姻大事,我覺得還是等她畢業了之後再說,你意下如何呢?”
餘福淡淡一笑道:“柳家主,我們老爺的意思呢,就是先把孩子們的婚事定下來,至於成親,先不急,等令愛畢業了也不遲。”
“這……”
柳建國面色難堪無比。
“柳家主,事情就這麼說了,告辭。”
餘福說罷這話,就轉身上了奧迪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着那奧迪車揚長而去,柳建國面色複雜痛苦的用拳頭捶了一下門框,恨恨的自責道:“我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的,做出這種事呢!這不是把如煙朝火坑裏推嗎?”
是的。
當初,他和那位周兄,確實是莫逆之交。
而且,在柳建國遇到困難的時候,那位周兄還幫過他!
後來,他就鬼使神差的和周兄定下了這“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