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
冬日暖陽,從東方天際線盡頭,緩緩升起,浮現。
整座冰冷的錢江城,從黑夜中甦醒。
今日,是十二月末,最後幾天。
聖誕、元旦將至。
氣溫已下降至零下。
縱使江南,也招架不住,這般急劇的降溫寒潮。
早上,星園別墅外,秦小鯉卻依舊站在那寒風瑟瑟的櫻樹下,日復一日的晨練着太極架勢。
室外氣溫已經是零下,地面上鋪滿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可小丫頭卻彷彿,無懼嚴寒。
她依舊穿着一件單薄的卡通T恤,雙手緩緩舞動,演練着太極功法。
隨着太極的演練,她的體內,似有一股罡氣內勁,正從丹田中緩緩流動,調動全身。
讓她身體,暖意包裹,根本無懼零下攝氏度的嚴寒。
秦蒼穹則是雙手負背,站在門口,淡淡盯着女兒演練的架勢。
這幾日來,女兒的太極架勢,越來越精湛,甚至,開始跨入爐火純青之境。
進步太快了。
女兒的進步太快。
快到秦蒼穹這個做父親的,都隱隱有些擔憂。
有時候,天賦並非好事。
誒。
若等到,她體內的內勁罡氣,孕育到一定境界。
再無突破的可能。
皆時,女兒小鯉,又應該如何突破下一層?
這,是一個死劫。
世人皆以爲,練武強身,可延綿益壽。
卻不知,習武兇險,步步維艱。
多少職業拳擊手,職業武師,退役後......一身傷病,最後鬱鬱而終。
習武的境界越高,風險越大。
強如此時的秦蒼穹,都不知道......要如何破鏡。
如果破境,那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
只有一個結局,爆體而亡。
如果不破,他的身體......長期遭受內勁和殺戮戾氣的反噬,身體也在飽受摧殘。
這,讓秦蒼穹,步步維艱。
如今的他,只能依靠着,強行壓制自己的武道境界,才能讓自己勉強到達平衡。
看着女兒練武的身影,秦蒼穹輕輕嘆了一口氣。
“時辰到了,走吧,進屋喫飯。”他衝門外櫻樹下的女兒,輕輕喚了一聲。
而後,轉身進了別墅。
不遠處,女兒秦小鯉停下了太極架勢。
步履輕盈,跟着跑進了星園別墅內......
......
而,與此同時。
初晨。
江南城,蕭山國際機場。
一架跨過航班飛機,正從西方天際線盡頭,劃破雲層,呼嘯而來。
航班飛機,緩緩降落在江南機場。
一名身穿職業正裝的女子,手裏拎着行李箱,緩緩走下了飛機。
薇婭擡頭,掃了一眼頭頂的江南天空。
一片輕盈的雪花,緩緩飄落。
江南,下雪了。
這是她時隔兩年後,第一次回到江南。
之後,兩人一個從商,一個從法學。
倆人走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職業道路。
薇婭出國,去深造,攻讀法學博士學位。
而今,兩年後,她再次回國,已是知名的海外大律師了。
可,此時的江南一切,卻都已經變了。
宋憐星出事。
憐星集團被搶奪。
一切物是人非。
而今,她薇婭回來,只有一個目的,是來替宋憐星,討回一個公道的。
閨蜜出事,她回江南,不可能置之不理。
這片天,如此陰暗。
總需要一些人......站出來。
總需要一些力量,來伸張正義。
薇婭望着頭頂,漸漸飄落的雪花。
深吸了一口氣。
攻讀法學,這麼多年,考到博士學位。
而今,終於到了派上用場的時候。
她拎着行李箱,走出機場。
而後,她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麻煩送我去憐星集團。”
出租車啓動,緩緩駛出滬海國際機場......
半小時後。
出租車,在憐星集團門口,緩緩停下。
薇婭推開車門,拎着行李箱,下車。
站在這棟摩天大樓面前。
她擡頭,掃了一眼高樓大廈。
眸中,閃過一抹複雜。
回江南的第一時間,她不是想着回家。
而是,直接來到了憐星集團大廈。
因爲此時,她還有一場仗,要打。
薇婭拎着行李箱,踩着高跟鞋,款款走進了憐星大廈內。
她將行李箱,寄存在大廳前臺。
而後,找前臺人員,語氣平靜,緩緩說道,“我叫薇婭,來自薇氏律師事務所,這是我的名片。”
她說着,將名片遞給了前臺工作人員。
“麻煩,幫我聯繫一下你們林董事長,告訴她,我要見她一面。”
薇婭語氣平靜,緩緩說道。
......
此時,憐星集團,99層。
董事長辦公室。
正在辦公的林雅董事長,突然接到了手下的一個電話。
“稟林董,樓下......有一個自稱‘薇婭’的女律師,指名道姓,說要見您。”電話中,手下聲音凝重複雜,彙報道。
唰~
聽到這個名字時,董事長林雅的面色,微微一變?
薇婭?
她知道這個人。
這個人,是宋憐星生前的閨蜜之一。
這幾年,聽說......出國攻讀法學學位去了......
怎麼而今,突然回來了?
而且,指名道姓,說要見自己?
“讓她上來。”林雅眼眸微微眯起,面色深邃,淡淡回了一聲。
不管對方是誰。
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見自己,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