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什麼了嗎？”他故意逗她。
她聲音軟軟的嗯了一聲然後突然上前一步踮起腳尖在時光臉上輕輕一啄，可腳跟還沒着地時光從衣兜裏伸出手來環腰將她摟住。
路燈下兩人膩在那溫暖的光圈中，而光圈外一黑色的車子停在黑暗處似乎與夜色融在一起，眯眼看着親吻相擁的兩人握緊了方向盤默不作聲的離開。
今天週末林子臣給姜小星發了消息未回問了林默默也沒有約她，本想着陪她放鬆一下心情可卻彷彿屏蔽掉了自己的電話和信息。
原來是自己一直在打擾別人。
車子開到了一家喧囂熱鬧的酒吧門口，江城的燈紅酒綠在這裏拉開帷幕，林子臣將鑰匙丟給服務員便徑直進去。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以爲自己可以忘掉剛剛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可是姜小星甜蜜幸福的笑容卻在腦子裏揮散不去，那是不曾對他有過的笑容。
桌子上的酒瓶漸漸空多，林子臣一張少年帥氣的臉龐引來舞池中一些美女的注意不過半個小時原本空落落的一人桌便成了多人酒局。
“都給我走開。”林子臣忽然眼眸清澈明亮起來絲毫不像先前的醉意朦朧，儘管買醉但他依舊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此時手邊的電話亮起震動，林子臣打了個酒嗝恍恍惚惚的接起，“喂。””
是林默默打開的電話，原來剛剛不清醒時自己撥錯電話打給了她。解釋清楚後林子臣準備掛斷電話卻被林默默聽出了情緒異常。
“你怎麼了？”電話那頭她忽然肅嚴問道，倒真的有些像自己的姐姐。
“沒事。”
鑽進林默默耳朵裏的除了這兩個字緊接着便是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和音樂聲。
她來到酒吧時林子臣已經喝得不省人事獨自一人趴在桌子上，身邊的狂蜂浪蝶們見原來是個冰冷帥哥看出是個失戀的主兒便也沒了興致紛紛走開。
“林子臣。”
音樂幾乎將林默默的聲音掩蓋，她只能上手推搡着林子臣在確認他還活着的情況下林默默這才放心的坐了下來。
拿起手邊乾淨的杯子開了瓶林子臣剛剛叫的酒竟然興致勃勃的品了起來，這小屁孩是遇上什麼事情了竟然都給孩子逼到這份上了，酒量不行還借酒消愁。
看着舞池裏扭動的各色靈魂她忽然想到了上一次來這種場合的還是和澤生，那個請自己喝熱水的男人，想到澤生林默默嘴角露出一抹不經意的笑容。
連續兩杯酒下肚見旁邊的人沒有醒來的意思林默默一聲嘆息，將雙手伸進面前的冰塊桶裏然後迅速放在林子臣的臉頰上。
被冰涼刺骨的寒一激林子臣終於睜開了朦朧的雙眼，看了一眼發現是熟人立刻一把撲到林默默的肩膀上。
看來是真的醉了林默默準備掏出電話打車離開，可還沒有打開軟件自己的肩頭忽然傳來一陣溫熱，握着手機的手指忽然僵硬在了空中。
放下手機將林子臣板正這纔看見他鬆軟的劉海下那雙迷離的雙眸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清澈，此時正定定的看着林默默長長的睫毛上還氳着水氣，他哭了。
“林子臣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不說話一邊用手撐住沙發一邊揉按着太陽穴轉身便要再次端起酒杯卻被林默默一把奪了過來，“你想喝酒是嗎？默默姐陪你。”
林子臣眼中的霧氣消散不見化作了盡數的落寞和無奈，“謝謝。”他的聲音被酒精泡的嘶啞乾澀嘴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不說自己便不問了，她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傷心難過卻無法開口的時候。可是林默默實在想不出林子臣能爲什麼事情至此。
兩個人舉杯無言都在酒裏，難受痛苦時有個人這樣陪着自己也好況且他是姜小星的弟弟，可是理智告訴林默默他真的不能再喝了。
“停，你在這麼喝下去要出人命的。”林默默將他手裏的酒被捂住不讓再喝，“再喝我要給小星打電話了誰家弟弟誰來管。”
她的話像燒紅的生鐵落在他的心裏，手中的杯子哐噹一聲放在桌子上猛然站起身來。
“你們別老是拿我當弟弟，我不想當弟弟。”說完林子臣拿起外套就走，儘管踉蹌了兩下但後面都能找到出口在哪。
林默默纔是一臉懵的來一臉懵的走，不放心這個狀態的他連忙也拿起衣服穿上追了出去。
這暴脾氣上來了就壓不住了。
林子臣聽見身後的吼叫頓住身子站在那裏，林默默追上去一把將他抓住，“你不想說我不逼你，但是你這樣只會讓我們大家擔心。“
“對不起默默姐。“看着林默默真的急了被冷風吹回冷靜和理智的林子臣垂下了肩膀，“或許我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
男人的脆弱在這一刻曝露在凜冽的寒冬中輕輕一觸便碎成粉末。
林默默也有些酒精上頭紅着一張臉就笑了笑得前仰後合，旁邊的路人皆繞開行走，她當以爲是什麼大事，原來的男人粉紅的心事。
可是笑着笑着聲音便沒了，不對，沒有聽說林子臣喜歡誰啊天天跟在姜小星屁股後面的小屁孩。
自己或許也有些醉了，不然腦子怎麼會突然抽筋鑽出這麼荒唐連自己都不可思議的想法，大概是真的醉了。
看着林子臣一臉認真肅嚴林默默收斂起笑來突然表情凝固，“那個人是誰？“
“不能說的祕密。“林子臣將修長的手指突然放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隨即綻開一抹讓人心疼的笑來，”沒關係，我可以的。“
語落站在路邊快速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上離去，紅色的車燈像是兩隻紅色的眼睛看着這座城市裏的每個人。
林子臣將車窗落下刻意讓冷風灌進身體和腦海，那些永遠不能再說出來的祕密現在全部說給了這座冰冷的城市，遠處閃爍的霓虹讓人的神經再次緊繃跳躍漆黑的天空像是一個巨大空洞壓抑的讓人無法呼吸。
*
姜小星翻身纖細白皙的手腕突然搭在了某處，溫熱隨即漫延猛然睜開雙眼發現時光完美的側顏近在眼前。
而自己的手正搭在他精瘦的腰間，像是做賊心虛般的想要將手拿來卻被一隻大手有力的握住強制性的乖乖的放好。
時光被她的動作吵醒，明亮的眼眸此時正望着她那紅透的臉頰，這是兩人第一次睡在一起雖然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但姜小星的心臟還是有些難以承受。
“這麼喜歡亂摸亂看？”性感暗啞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姜小星只覺得整個人像過電一般全身酥麻，趁他不備立即將手縮回用被子捂住臉。
自己沒有化妝沒有洗漱的樣子就這樣被時光看完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時光笑說，一邊溫柔的替他解開被子在捂下去該悶死了，“之前在我家裏穿個睡衣到處亂跑不修邊幅的樣子我看的還少嗎？”
姜小星一聽整個人更加惱了，那不是一開始沒把時光當人看嘛，她一個小小的人類在神明面前什麼都不是當然隨心所欲了那麼一些。
早知道會這樣自己應該每天精緻打扮用心打扮，也不至於在他心裏落的個壞形象。
“你在嫌棄我醜？”她的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裏傳來。
“沒有，覺得可愛。”
他沒有說謊，是真的覺得可愛，世上那麼多女子唯獨她像星星般耀眼可愛。
姜小星悶壞了終於把頭從被子裏像烏龜似的伸出來，時光捋着她亂糟糟的頭髮動作輕盈溫柔。
“你怎麼沒有在我醒來消失逃跑。”她望着他問道。
“捨不得，不想只是看着你睡着還想每天看着你醒來。”
是的，他不想每天晚上悄悄的看着她，睡夢中的她固然可愛但她也想守着她醒來，這一刻時光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奢望。
儘管自己並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但沒想到這次醒來不再是枕邊的溫熱而是真的他在，姜小星突然一把摟住時光精瘦的腰像只魚兒似的鑽進他的懷裏靠貪戀的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
時光被她突然的主動嚇了一跳，他們之間此時已經沒有了被子的隔閡儘管自己穿着薄毛衣但姜小星卻只穿着一層單薄的睡衣。
她的柔軟此刻時光比以往都要感受的強烈，替她撥弄頭髮的手不知所措的頓在那裏。身上嬰兒般的清香瞬間鑽進他的鼻尖佛的心尖都是癢的。
“姜小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他的聲音忽然暗啞。
懷裏的人兒笑得乖巧得意，臉頰還順勢在他胸膛蹭了蹭像只小貓，勾人的小貓。
“是你先偷偷上我的牀的。”
時光的理智在她調皮的攻勢下蕩然無存，原本清澈的眼眸在此刻變得漸漸沒了焦點眼中充滿快將人吞噬的慾望，是她先惹他的。
他修長的手臂將懷裏粘人的貓咪一把扯過低身吻住那雙柔軟的粉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