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宗領地羣山。
羣山疊翠,綠意青蔥,飛鳥橫渡,白鹿呦鳴,一片勃勃生機之地。
兩位妖帝宗巡山弟子背插妖帝宗旗幟,肩扛橫刀,趾高氣揚,雄赳赳走下山。
兩人一邊巡山,一邊交流,派遣山中無聊寂寞。
這是妖帝宗的領域,一般情況下,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擅闖,所以,對這兩人來說,巡山是一份閒差事,平日裏除了一些獸類,一個人影都沒有,如果不互相抱團取暖,聊天打屁的話,這日子簡直沒意思,跟坐牢似的。
只不過這牢大點,風景好點罷了,總歸是會把人逼瘋的,畢竟,有誰會樂意把坐牢當成一份差事呢?
兩人東拉西扯,從妖帝宗祕史聊到宗主的風流韻事,時不時發出會心的微笑。
而就在這時。
天空突然響起一道驚雷。
這一聲驚雷。
直接把兩人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失禁。
他們頭也沒擡,雙腿一軟,直接跪下!
那一瞬間,他們第一時間的反應都是,自己對宗主的議論被聽見了,這是宗主親臨,要來懲罰他們亂嚼舌根。
地面轟然震動。
一道身影垂直降落地面。
雙腳落地踏出一個巨大深坑。
腳下山石崩裂,亂石激飛。
兩位巡山弟子更是嚇得擡不起頭來!
這聲威,這暴烈氣質的出場,一定是宗主無疑了!
一人連忙以頭搶地,撞得地面咚咚直響,另一人見狀不由瞪大眼睛,也咬牙照做。
兩人的額頭都在地面上磕出血來,懇求宗主饒恕,看得出他們的求生欲都非常強烈!
落地的人影從深坑中走出。
他着一身銀甲,頭戴兩個宛如牛角般的盔帽,目運神光,環顧四周,打量周圍環境,稍微適應此地環境之後,方纔將目光投在匍匐跪地的兩人身上。
見到這一幕,他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眼皮底下這兩人的卑賤姿態,不由得讓他想起上界那個人。
那個對神主極盡諂媚,每一次見到神主都是匍匐跪地,卑躬屈膝,以此來博得神主信任,方便他掌控權力,狐假虎威之人。
他邁出看似緩慢的步伐。
卻在轉眼之間,來到兩人的面前。
“擡頭。”
“我有話要問你們。”
隨着他話音落下。
兩人停下了與地面親密接觸的過程。
這聲音,好像不對啊?
宗主的聲音,似乎並不是這樣?
兩人猛擡起頭,本來就真刀實槍撞地撞得太狠,這猛一擡頭,更是頭暈目眩,額頭正中流下一道血線,兩人不約而同伸手抹掉,凝定目光,朝眼前之人凝神看去。
其衣着怪異,是他們在妖帝宗從沒見過的裝束,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廝擅闖妖帝宗領地不說,還讓他們以爲是宗主親臨,平白無故磕了那麼多響頭!
但是,氣憤歸氣憤,兩人都是有腦子的,一眼看出此人不凡。
這樣氣勢不凡,來歷不明的人,能不得罪,還是儘量不得罪爲好,忍一時風平浪靜。
但是,這也不代表他們就任由其無端闖入妖帝宗地界,對方的底細,該盤問還是要盤問的。
“你……你是誰?爲何這般無禮闖入我妖帝宗地界?”
雖然有着妖帝宗在背後撐腰,但是這巡山弟子說話的時候還是有些磕絆,畢竟這人方纔的出場方式實在是太過驚人了一些,從天而降,毫髮無傷,別的不說,這種強悍的肉體,已是相當驚人。
“妖帝宗……”這人喃喃自語,“螻蟻就是螻蟻,隨隨便便也敢稱帝。”
這話就是赤果果的在貶低妖帝宗。
傷害性和侮辱性都極強!
聽得如此嘲弄話語,兩名巡山弟子都義憤填膺,他們身爲妖帝宗的一份子,都很有歸屬感和榮譽感,宗門的威嚴,不容他人褻瀆和隨意踐踏!
“放……放肆!”
“你侮辱妖帝宗,我們宗主一定跟你沒完!”
身着銀甲的男子,神色不起波瀾,渾然不在意這些,來自螻蟻的無能狂怒,於他而言,並沒有任何的感覺。
冷漠的目光掃過兩人,兩人身體瞬間僵直,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扼住了喉嚨!
連呼吸都艱難起來!
兩人憋得滿臉通紅,這時,男子緩緩開口。
“我問你們,你們可知道神宮在哪裏出現過?”
兩人都是巡山之人,日常工作就是巡山,所知之事,也僅限於宗門之事。
對於外界,幾乎一無所知。
自然不知道什麼神宮。
“不……不知道。”
兩人紛紛搖頭。
“不知道的話,那就沒有價值了。”
隨着銀甲男子話音落下。
兩位巡山弟子的身體突然炸成了兩團血霧。
銀甲男子面色古井無波,瞬殺兩人,就像碾死兩隻螞蟻,眼皮都不眨一下。
“閣下是誰?爲何殺我妖帝宗弟子?”
小妖帝發現這邊動靜後趕到之時,正好見到兩名弟子在他眼前爆成血霧,死無全屍!
瞬間他心生怒火,緊皺眉頭,對着眼前這位兇手,發出一聲嚴肅質問!
在妖帝宗境內,悍然入侵行兇,這絕對是一種挑釁!
銀甲男子回頭,根本沒有回答小妖帝的問題,而是繼續發問。
“你可知道,神宮在哪裏出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