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遇到納威和古怪的德拉科後,塞德里克就一直呆在辦公室裏面,主動承擔起看守的職責——畢竟梅森門還在開着,誰知道這又是海默教授在做什麼神祕的實驗,可不能被其他人打擾。
不過塞德里克也沒閒着,他畫好一張繳械咒魔法陣的羊皮紙,又把羊皮紙放在無頭的骷髏架子身上,骷髏腦袋則是被對方捧在雙手裏面,在塞德里克移動的同時,骷髏的雙手還挪動了一下,好讓腦袋中的眼眶能夠對準塞德里克。
不過塞德里克已經習慣了,儘管覺得有些古怪,但還是能儘量避免恐懼的心理。
等羊皮紙貼好後,塞德里克拿出魔杖,在羊皮紙上輕輕敲了一下,讓魔法陣生效。
繳械咒起作用了,骷髏腦袋一下子從對方的雙手中飛了出來,腦袋在空中嘎嘎的笑着,上下牙齒碰撞,旁邊的另一副骷髏也很給面子的拍了拍手。
塞德里克連忙將腦袋接住,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到無頭骷髏架子的雙手中。
他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魔法陣明明沒出錯啊,可爲什麼在白蠟木上卻不起作用?”
白蠟木也是他的魔杖材質,這同時也是塞德里克爲了製作自動施法魔杖而準備的實驗。他不可能在一開始就把魔法陣刻印在魔杖上面,萬一失敗就糟糕了。
至於和骷髏一起做實驗是海默教授提出的想法,塞德里克還記得對方當初說的原話是“它們會很開心有人陪自己玩的”,所以塞德里克纔會得到在辦公室裏做實驗的准許。
至於碰其他的紀念品,塞德里克則是連想都不敢想,光是頂着棺槨表面法老的目光注視就夠難受得了,更別提天花板上掛着的那幾件黑色斗篷,每一件都是脖子被纏繞住,活像是自殺上吊的什麼人。
就在塞德里克準備繼續研究白蠟木的時候,從梅森門中終於傳來一陣動靜——託比率先邁出門外,緊隨其後的是哈利,赫敏,還有羅恩,他們全都恢復成人形了。
塞德里克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他倒是提前預料到了海默教授的出現,可另外三個人卻怎麼也沒想到,而且他們此時的表情都不怎麼樣,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又暈暈乎乎的,連站都站不穩。
“教授,他們是——”
沒等塞德里克把話問完,託比就又重複了一遍對三人的懲罰,而且這一次要更加詳細了。
“格蘭芬多總共被扣去一百五十分,格蘭傑小姐以後不許再以校訂員的工作爲由出現在辦公室,還有禁閉,在關禁閉之前我會提前通知你們的。”
在梅森門裏面可沒辦法真正扣分,需要在出來的時候再次重複一遍,這也給迷迷糊糊的三人造成了二次傷害,他們一下子癱倒在地板上,感覺在無盡的恐懼中擠進了不少絕望。
“迪戈裏先生,麻煩你把他們送到校醫院,龐弗雷女士會好好照看他們的。”
儘管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塞德里克多多少少還是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可是一百五十分啊!他們到底怎麼惹到海默教授了?
“我現在就去做,先生,”塞德里克連忙說道,他緊接着又補充道:“還有一件事,納威·隆巴頓他——”
“其他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等託比迅速離開辦公室後,塞德里克走到目光渙散的三人面前,赫敏在小聲嗚咽着。
“呃......”儘管有些不忍心,但塞德里克還是小聲詢問道:“你們現在還能站起來嗎?用我扶你們嗎?”
赫敏頓時哭的更大聲了。
另一邊,託比在四樓走廊最右側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是斯內普,他似乎也纔剛剛趕到。
託比緊緊盯着斯內普:“怎麼又是你?我說,你該不會是還在爲神祕人做事吧?”
他很難不去懷疑斯內普的動機,畢竟斯內普又沒有魔法球得到的通知。
斯內普陰沉着一張臉說道:“儘管放好你的心吧,託比,我剛剛去過校醫院,你猜猜是誰不見了?”
託比微微皺着眉頭,他不再理會斯內普,而是趕忙走進第一個房間裏面,活板門已經打開了,但盔甲卻消失不見。
他跳進下方的魔鬼網裏面,迅速穿過飛舞的鑰匙房間,棋盤房間,巨怪房間(巨怪又一次被打昏了),以及斯內普的魔藥房間。
整個過程斯內普也都在託比身後跟着他,兩個人沉默不語,可這一次卻換成了斯內普警惕託比。
他們在最後的一個房間看見了厄里斯魔鏡,盔甲站在鏡子對面,嗅嗅打開面甲,興奮的衝託比打着招呼。
在盔甲的腳邊躺着一名昏迷不醒的人,後腦勺鼓起一個碩大的腫包,這就是前來盜竊魔法石的盜賊。
是蒙頓格斯·弗萊奇。
自從在豬頭酒吧的那次事件過後,蒙頓格斯就一直住在校醫院接受治療,始終也沒有醒來過。
可如今,他卻出現在保護魔法石的房間裏面。
斯內普冷笑着嘲諷道:“好好想想該怎麼朝鄧布利多解釋吧,託比。”
“是你把蒙頓格斯帶回到霍格沃茨的,你纔是最初接觸他的那個人。”
懷疑從蒙頓格斯莫名轉移到了託比身上。既然蒙頓格斯是前來竊取魔法石的那個人,那麼託比就難免被其他人懷疑——是他在蒙頓格斯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託比微眯着雙眼沒有說話,徑直帶着艾爾離開了地下室。
夜晚,託比接到了歸來的鄧布利多的通知,他帶着艾爾來到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校長看起來很疲倦,他在白天去處理託比的留任問題了,這由盧修斯一手造成。
託比一進來就說道:“校長,您應該很清楚——”
鄧布利多打斷道:“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託比。我寧願相信你會自己竊取魔法石,都不會甘願投靠伏地魔。”
這聽起來有些像是信任,可託比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您就是這麼看待我的?一個無法無天的罪犯?”
“託比,我現在沒心思和你開玩笑。”
鄧布利多疲憊的說道,他將一張疊好的羊皮紙打開,放在託比面前:“我嘗試着爲你爭取過了,在短時間內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前提是你——”
託比朝紙面上看去,在頂部印着一行大字——
【對託比·海默教授的留校察看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