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嫁給病弱世子後,我翻身了 >第7章 洞房
    蘇安安蹙眉,讓她下藥給病秧子助興?

    就今日看他咳的那程度,怕是一點,他都受不住,說什麼擔心子嗣,不就是想讓他死?

    原先就知道表姑母怕是不待見他,不然也不會放養鄉下這些年,就是沒想到,表姑母竟然這麼容不得他。

    她抿脣,捏着藥瓶往外推,裝作害怕的道:“不行,若是出了意外怎麼辦?那些會以爲我想害少爺,不妥不妥。”

    青禾哄道:“不會的,你只要下一點,就一點點,不會被查出來的,只是自然的情動而已,這本也只是助興的,再說,新婚夜不都有這個習俗嘛,主要還是擔心你們第一次見面,洞房羞赧,又不是什麼壞事,你儘管放心。”

    青禾將一場陷害說成長輩的擔憂,且洞房之夜,是有些家庭怕新人拘謹,往酒裏添加一點助興的藥的,但那是對正常人,不包括病秧子。

    真當她一點都窺不破裏面的玄機嗎?

    若是她單純的信了,中途出了意外,第一個被推出來的,就是她。

    表姑母可以找任何理由摘除她與蘇家的聯繫,反正只是一個遠房表親。

    青禾見她不語,以爲被說動了,而後又拍了拍蘇安安的手,“別怕,大夫人可是想讓你好好的伺候少爺呢,你只要乖乖照做,大夫人就把蘇家綢緞莊的生意,往京城引薦引薦,你父親不一直想在京城混出名堂嘛。”

    青禾搬出父親,名爲提拔,實際也是暗示,你若不做,你父親的事業也會受損的。

    蘇家的生意說到底還是要仰望着表姑母,誰讓表姑母家是有權勢呢,攀親帶故,蘇家才發展起來。

    蘇盛是萬萬不敢開罪她的。

    青禾深諳其中道理,料定她定會同意。

    蘇安安望了一眼青禾的鞋面,看來,她不鬆口是不行了。

    只好裝作猶豫的樣子,“表姑母此言當真?”

    青禾:“自是不會騙你,快收好,別被人發現了。”

    蘇安安忙作慌亂的藏在衣袖裏,青禾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纔開門離去。

    一離去,翠煙就回來了。

    蘇安安的眼神暗了下來,將那個藥瓶吩咐翠煙處理掉。

    翠煙一愣,也知道這是個兩難的選擇,擔心道:“萬一……”

    “沒事,我自有分寸。”

    ~~~

    一個時辰後,丫鬟傳話,少爺醒了。

    劉氏像模像樣的過去關心了番,“承兒,你可算醒了,你剛剛可是嚇死嬸孃了。”

    沈君承纔在丫鬟的攙扶下緩慢的坐起,紅紗覆眼,遮住了他的情緒。

    扯了一個病弱的笑,道:“沉痾舊疾,勞嬸孃擔心了,君承不孝,現在已經沒事了。”

    “嗯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劉氏的聲音聽着真誠又擔憂,只是表情,卻淡的出水。

    反正是個瞎子,做個樣子就算了,怎的還真要她爲這瞎子做出一副掏心樣不成。

    沈君承透過覆眼的薄紗,看着眼前“慈愛”的嬸孃,脣角劃過一抹一瞬即逝的笑。

    就這麼你來我往,“嬸慈侄孝”一場,劉氏打算起身走了。

    走時,她還不忘試探一番,“承兒呀,這新娘子是嬸孃的表侄女,嬸孃千挑萬選找高人算過的,是個旺夫相,且與你生辰八字極爲符合,絕對是你的良人。”

    “就是出身商戶,有點委屈了你,但是,若能衝去你的黴運,於你身體有益,咱也就別介意了,你說是不是?”

    沈君承安眉眼微垂,覆着的紅紗斂去了眸子裏的淡漠,莞爾道:“是,嬸孃一片美意,君承明白。”

    劉氏裝作欣慰道:“嗯,你明白就好,嬸孃也就怕你多想,以爲沈家不在乎你,你可千萬別這麼想,你二叔一直都非常疼你的,這次不是歸途耽擱,你二叔一定趕得及來參加你的婚禮的。”

    沈君溫潤一笑,表示理解。

    劉氏看着他謙順的模樣,脣角彎起,而後又道,“那待會兒吃了藥,若是無礙就去看看新娘子吧,新娘子可一直在等你呢。”

    劉氏一走,潮聲就過來,將青禾的行動報了上去。

    沈君承微微嗤了一聲,不愧是她,一貫下作的套路,難怪剛剛走時還特意暗示他去看新娘子,生怕他稱病不去洞房。

    潮聲恭敬問道:“爺,要處理掉嗎?”

    沈君承頓了頓,脣角勾出一個笑意,“不必,將計就計。”

    “是。”

    戍時初,夜幕慢慢的籠罩了下來。

    走廊上掛着紅色的燈籠,在風中微微搖曳,紅色的綢帶兀自飄零,白天熱鬧的氣氛,轟然散盡,只餘無限的安靜與蕭索。

    沈君承一步三咳的,在丫鬟的攙扶下穿過走廊,來到新房門口。

    另外兩個丫鬟忙有眼色的推開門,吱呀一聲,門又被關上,隔絕了一切視線。

    大紅牙牀上,蘇安安蓋着蓋頭,雙手合握,很是標準的閨秀坐姿。

    儘管對方看不見,但是該有的禮儀,蘇安安並沒有懈怠。

    沈君承瞥了眼新娘,眸色淡淡,看不出情緒。

    手中盲杖輕點着地面,發出沉悶的聲音,蘇安安只能看到他的鞋面,往前緩慢的走着。

    就在她以爲他是要摸過來掀蓋頭時,忽然看他掉轉了方向,而後溫溫道:“蓋頭勞煩夫人自己掀吧,爲夫眼睛不便,便是掀開,也看不到你。”

    蘇安安略微詫異,以爲越是有殘疾的人,往往越是忌諱,沒想到,他說的如此淡然。

    柔順的應了一聲,“是,”她掀開了蓋頭,視線明朗,終於看清了新郎的樣貌。

    膚色冷白,髮色很黑,脣薄,鼻樑挺,下巴輪廓流暢,眼眸被紅紗所遮,看不清全貌,但是紅燭葳蕤,愈發襯的他身形單薄,一眼望去,倒是一副病美人的姿態。

    打量了一瞬,她的目光落在他覆眼的紅紗之上。

    聽說這位少爺得了眼疾後,遇到強光眼睛會流淚,所以,即使瞎了,白日仍然會覆上白紗,久而久之,成了一種習慣,周邊的人也都習以爲常。

    大概是今日大喜,那白色的紗被換成了紅色。

    收回視線,她緩緩走來,看着桌上的酒壺,提起開始倒合巹酒。

    本是新郎做之事,奈何他眼睛不便,只能自己來倒。

    沈君承不語,餘光瞥着她倒酒,又看着她的衣袖,看她何時下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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