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嫁給病弱世子後,我翻身了 >第354章 番外:獨處
    第354章番外:獨處

    長相挺普通的,放人堆裏一眼認不出,脣挺薄,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身形很瘦,瘦的像書生,真感覺不出多強。

    蘇安安沒工夫打量了,放下豆燈,就把男人胡亂撕開袍裾包紮的傷口解開。

    入目就是胸口兩道很深且猙獰翻卷的皮肉,泛着黑色,血雖然止住,但是周圍全是乾涸的血漬凝固,看着格外瘮人。

    蘇安安的手都有些抖,傷這麼重,不會死嗎?,

    她也只有一點點傷藥,還是宋嫗悄悄給她的,就是全撒上,都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一時有些懊悔,要是死了怎麼辦?自己不僅白救了,還會招惹麻煩。

    哎,她深深嘆了口氣,只祈禱這人命大。

    拿出枕頭下的剪刀,將男人的袍裾多裁了幾片,又去悄悄打了一盆水回來,幫他清理周圍的血跡。

    男人一直昏迷,蘇安安爲了清潔傷口,將他的外衫給扒拉開了,這個時候,哪裏還有什麼姑娘家的羞赧,在卿玉樓呆了兩年,早已磨滅了她的羞赧。

    她甚至目睹過人在後院偷情,都能淡定無事的繼續劈柴。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打開他外衫的時候,掉出來兩個小瓷瓶,一個寫着小抑青丹,一個寫着金瘡藥。

    估計江湖人士行走,慣常在身上備藥。

    他的藥瓶子竟然是白玉的,估計藥也很金貴,肯定比自己那土藥好,蘇安安就收起了自己的傷藥,改用他的。

    先清理了傷口,灑在了那翻卷最深的傷口之上,足足倒了大半瓶,最後才灑在那些小傷口上。

    然後又給他包紮好,將衣服繫了回去。

    起身先看了看窗外,依舊悄無一人,蘇安安推開門,躡手躡腳的去倒血水,她從井裏打了很多水,不停的衝倒,直到把血跡徹底沖淡在廢水的圍溝裏,才放下水桶回去。

    那個男人還是沒有一點聲息,呼吸都很輕,蘇安安不放心的放在他鼻子上又試了試,才微微鬆了口氣,無力的靠在了牆上。

    折騰了一天,又忙活到現在,她真的很累了。

    吹熄了燈,將自己的被子蓋在了那人身上,自己找出兩件冬天的衣服,裹在身上,縮在牆角里,就這麼睡了過去。

    卯時,天色才矇矇亮,蘇安安做了噩夢,夢中總有一雙綠森森如野獸一般的眸盯着自己,好生嚇人,她直接給嚇醒了。

    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上蓋着的衣服滑落,蘇安安大口呼了好幾口氣,才驚覺是做夢。

    剛想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忽然,她就瞥到了那個本該昏迷的男人,不知何時坐起來了,不僅坐起來了,還一直盯着他。

    那雙眼睛,一下子讓蘇安安僵住。

    很淺的瞳色,像是月光皎潔,又似冰霜冷冽,無溫,淡漠,就那麼盯着她,像極了夢裏野獸的眼。

    蘇安安從來沒見過這種驚豔又讓人發怵的眼睛,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話都哽在了喉頭。

    那男人見她呆呆的,輕微蹙眉,“是你救了我?”

    聲音也很涼,像是冬天的冰。

    蘇安安哆嗦的應了一聲“嗯”。

    男人眉頭蹙的更深了,“救我是何目的?”

    蘇安安的心,陡然一顫,一般情況下,被救了,第一時間不該說謝謝嗎,可這個男人卻直接問她是何目的,彷彿洞穿了她的想法似的。

    蘇安安很震驚,緊緊揪着自己的衣服,心裏思緒飛轉。

    看這男人皺着眉,如此不悅,語氣冷淡的樣子,是覺得自己算計了他吧?

    估計他很討厭這種有目的的行爲。

    其實沈君承受了傷,易了容,加之不太愛說話,眉頭一皺,很容易讓人誤以爲是窮兇極惡之徒。

    蘇安安忽然後悔了,本是想先博個好感什麼的再說目的,哪兒知對方一醒來就要面對,這讓她不安,很不安,感覺對方城府很深。

    她不敢承認,也沒敢否認,正想着找個合適的藉口矇混下時,對方又蹙了下眉頭,道:“有人來了。”

    蘇安安心一驚,應該是廚房的李管家來喊她挑水乾活了。

    立馬起身,推開窗看了看,果然李管家已經朝這邊走來了。

    “李管家來了,我,我要去幹活了。”

    她說完這一句,就匆匆的推門走了。

    沈君承看着她的背影,眸色不明。

    這門不隔音,他很清楚的聽清了李管家的吼,“都什麼時辰了,還不挑水去,昨夜的柴劈好了嗎?”

    那女人小聲回,“劈好了,李管家,都整齊的放在了柴房裏。”

    又是腳步蹬蹬的聲音,應該是那李管家查看去了。

    “哼,今天照舊,先挑水洗衣擦地,然後再去劈柴,幹不完,沒有飯喫,聽到沒有!”

    “聽到了,李管家。”那女人小聲怯懦的應着。

    沈君承微微蹙眉,聽這女人的聲音,年紀應該不大,這卿玉樓後巷,是沒粗使婆子嗎,竟然讓一個弱女子去幹這些粗活?

    他有一瞬的好奇,但是現在也不是好奇的時候,他得加快運功將體內的毒逼出,不然,他動一下都困難。

    若不是他體內有冰心丹吞噬了大量毒素,這次,可就栽在沈雍和周清的手下了。

    想起沈雍和周清,沈君承的眸子就變的陰沉起來,想讓自己死,呵呵,沒那麼容易!

    蘇安安這一大早出去,直到中午才藉口上茅房偷偷溜回來一次,從懷裏拿出一個尚且熱乎的饅頭放在了一直閉目打坐的沈君承面前,還帶了一碗水,然後一句話沒說,又悄悄的帶上了門出去。

    門外又想起了另一個老嫗的吼聲,“醜八怪,去哪裏偷懶了,還不死回來劈柴!”

    那女人小聲解釋,“王嬤嬤,我剛剛去了茅房,沒有偷懶。”

    “哼,還敢狡辯,上個茅房能上這麼久?”

    王嬤嬤嗓門大,罵罵咧咧了好幾句,蘇安安不敢頂嘴,立馬乖乖的去劈柴。

    沈君承終於睜開了眼睛,看着面前的饅頭和一碗水。

    從他醒來,環顧了下四周,就知道這主人境況不好,再有,這女人看着很膽小,這麼膽小的人卻敢救人,那目的,其實很好猜了。

    雖不知這女人爲何淪落到這個境地,但是沈君承從不欠恩。

    等他能動,就救她出去,再給她一筆銀子安身。

    他這麼想着。

    沈君承這一打坐,不知過了多久,夜色都瀰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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