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08章:二哥?三妹?
    堂上的威遠侯看着自己年輕嬌花般的女兒,站在門口淚流滿面,登時糙漢子的心軟得跟稀泥似的。

    敖纓前世經歷了太多的隱忍和痛苦,如今看到身體完好如初的爹爹,立馬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跑進去。

    一頭扎進威遠侯懷裏,泣不成聲。

    這是她的父親啊。是她竭盡全力也沒守護好的血肉至親。

    等情緒過了以後,敖纓才感到讓這些大老爺們兒看着一個小姑娘哭,實在有點不是滋味。遂匆匆給威遠侯請過安以後,便帶着扶渠離開了。

    從前堂出來,扶渠可憋壞了,一路上唏噓道:“小姐你怎麼不說掉進冰窟窿的事啊,還有被送去寺廟的事,小姐受了這麼多罪,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啊?”

    敖纓不置一語,她回城之際滿身血污,二哥又在山下剿匪,她爹會不知道嗎?

    他遲早會知道的。

    等晚上一大家人一起用晚飯的時候,威遠侯臉色有點差。

    顯然是曉得了個事情大概。

    楚氏帶着茹兒一進來,不及坐下,便先一番憐憫悲切道:“侯爺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真要多虧纓兒的照顧。前陣子茹兒掉進冰窟窿裏去了,要不是纓兒奮不顧身地相救,只怕茹兒就……”

    說到這裏,楚氏連忙捻着手帕擦擦眼角。

    再看看茹兒那一副嬌弱病態之相,說是自從掉下水以後就感染風寒,至今還未痊癒。

    楚氏又道:“起初纓兒也染了風寒,我實在擔心她落了病根,便做主讓她去寺廟裏靜養。纓兒果真是個有福氣的,得佛祖眷顧,茹兒身子還沒好,纓兒就已經痊癒了……”

    說罷楚氏露出寬慰的笑容,似當真在意着急敖纓的身體。

    敖纓不爲所動,就連威遠侯叫她她也不答應。

    這時扶渠從旁擺手道:“侯爺,小姐聽不見的。”

    威遠侯詫異道:“怎麼就聽不見了?白天不是還好好的麼?”

    扶渠眨巴着眼道:“侯爺有所不知,小姐爲救四小姐自個落了冰窟窿,大家都忙着救四小姐,結果小姐在水裏待得太久了,寺廟裏又沒有大夫,才患上耳疾。耳朵有時聽得見,有時聽不見。”

    一番話頓時把楚氏打回原形。

    威遠侯臉色更差,道:“大嫂,我不在家的時候,你便是這麼照顧阿纓的嗎?茹兒是你的女兒,阿纓就不是我的女兒了?”

    楚氏道:“纓兒有恙,我心裏也不好受……我每天都喫齋唸佛求佛祖保佑的……”

    茹兒亦是含淚道:“二叔,茹兒與姐姐的感情一向深厚的,若是早知如此,茹兒恨不得代姐姐受過。哪怕是讓茹兒雙耳失聰、雙目失明呢!”

    威遠侯知道敖纓一直待她好,也不想刁難,便又看向敖放,威嚴盡顯道:“我讓你管理柳城,你卻在柳城剿匪不力,讓那些匪徒跑到了徽州地界,若不是敖翌及時追上,誰替你收場?”

    敖放低聲下氣道:“這次是侄子之過,甘願受罰。”

    “明日你便去軍營裏領一百軍棍,以儆效尤。”

    隨後威遠侯冷冷道了一句“喫飯”,大家才坐下來,表面上和和氣氣地喫飯。

    只是整個過程,誰都一言不發,氣氛頗有些壓抑。

    敖纓卻怡然自得得很。

    大概和她一樣毫不受影響的就只有旁邊坐着的敖翌了。

    敖纓正伸筷子往盤子裏夾菜時,不想旁邊另一雙筷子也剛好伸了過來,好巧不巧地和敖纓一起夾住了同一塊菜。

    敖纓側頭看去,見敖翌神色依舊枯潭無波。

    這傢伙,居然跟她搶菜喫。

    但只短短一瞬,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收了筷箸,霎時變成一副兄友妹恭的畫面。

    “三妹請。”

    敖纓抽了抽嘴角,“二哥請。”

    威遠侯看見他倆如此相互謙讓,還是十分欣慰的。要知道以前,敖纓是連一句話都不會跟敖翌多說的,敖翌自然也不會與她有任何交集。

    兩人雖住在同個屋檐下,但關係冷淡如水,比之陌生人還不如。

    威遠侯沉吟着與敖翌道:“阿纓此次化險爲夷,爲了謹慎起見,你選幾個人放她院裏做護衛,往後供她差遣。”

    “是。”

    敖翌辦事效率十分驚人,當晚宴春苑外便已經有護衛把守着。

    威遠侯軍務很忙,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了,出門前還不忘請了城裏最有名的大夫過來給敖纓看耳朵。

    敖纓這耳朵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大夫開了藥就離開了。

    這日下午,扶渠帶着敖纓去那冰凍三尺的塘上,那個冰窟窿還在,透過冰窟窿,裏面又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扶渠說:“當日四小姐要攜小姐在這湖上走走,就是從這裏掉下去的。”

    這兩日茹兒一直着人留意着敖纓那邊的動作。她總感覺,敖纓的脾性和以往不太一樣了。

    下午時,丫鬟便回來稟話道:“四小姐,三小姐帶着她的丫鬟扶渠,在冰塘上面,對着那個冰窟窿都看了好久了,好似下面有寶似的。”

    茹兒一聽,不由心驚。若要是讓她發現那個冰窟窿是人爲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