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06 章 你要不要試試?
    可在路過糖鋪子時,儘管敖纓一再拒絕她不想喫,敖翌還是帶着她去買了一袋松子糖。

    敖翌把松子糖塞她手上,冷硬地道:“不喫就拿回去放着,等你想喫的時候再喫。”

    敖纓捧着那微微有些熱度的松子糖,眼眶一度酸得發熱。

    後來,兩人都無心逛街,只是一味地在街上走着。

    街角這邊,有一家新開的茶樓,應該算得上是十字街口處的一間旺鋪。

    這新開茶樓的老闆不是別人,正正是溫月初與鄭成仁。

    而開茶樓的本錢便是當初溫朗去幫她要回來的兩千多兩銀子。這家店鋪也是溫朗幫忙找的,不知他究竟用了什麼關係,才用那樣的價錢把店鋪盤了下來。

    對此溫月初一句也沒多問。只要他心裏想通了就好。

    這個世道,不指望別人來憐憫自己,人不爲己,還能怎麼辦?

    上回溫朗去如意賭坊要了錢,本來鄭成仁賠進去的錢不足一千兩,溫月初卻讓他要了兩千兩回來。後來如意賭坊的人也沒再找上門。

    開賭坊的對官兵怎麼能不忌憚,溫月初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纔敢獅子大開口,他們喫虧也不會想把事情鬧大的,除非那賭坊不想開了。

    聽鄭成仁提過,後來溫朗並沒有與如意賭坊成爲對頭,而是時不時帶着人過去看一下,好像反倒有兩分維護的意思。

    大概是他與那如意賭坊達成了某種共識。

    這茶樓新開起來,因是處在鬧市,生意還不錯。有時候溫朗也會帶着他的人到茶樓裏來光顧一番,溫月初都好生招待。

    那些輪番巡邏的士兵並不知溫月初是溫朗的妹妹,到茶樓裏來喝茶,都一個勁地盯着溫月初看,道是老闆娘長得漂亮。

    爲了茶樓裏的生意,溫月初面上不惱,還得讓他們盡情地盯着看。

    既然出來拋頭露面,便沒有她扭扭捏捏的餘地。況且只是讓人看看,又算得了什麼呢。

    經常不着調的鄭成仁,擺起了老闆的譜兒,今個也在茶樓裏,只不過不是招呼生意,而是自個撿了個靠窗的座,一邊剝着花生,一邊喝着茶。

    他看着窗外熱鬧的街景,忽然對溫月初招手道:“來來來,你快過來,瞅瞅那街上走的是不是敖家二公子和三小姐?”

    溫月初剛擦完一張桌子,茶樓新開張,許多事都要她親力親爲。她聞言,手裏的抹布緊了緊。

    卻還是走到窗邊,往街上鄭成仁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街上,人來人往中走着一雙男女,男子生得高大,女孩兒走在他身旁就顯得十分嬌小。

    不是敖翌和敖纓又會是誰。

    溫月初盯着敖翌緊緊牽着敖纓的手,平靜的眼裏便蒙上一層陰霾。

    爲什麼這麼齷齪不要臉的事,他卻還能若無其事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他喜歡他的妹妹,不惜傷害其他所有人也要護着她。他能護着她一輩子麼?他能讓她一輩子也不出嫁麼?

    鄭成仁趴在窗臺上,盯着敖纓的身影,用一種下流的語氣嘖嘖嘆道:“沒想到那三小姐竟生得這麼美,那身段如此水嫩,腰那麼細點,胸臀卻如此挺翹,這要壓上去還不知是何等銷魂。要是再長兩年,必定是個尤物,男人就是死在她身上也甘願。”

    那些話不堪入耳,鄭成仁猶不自覺,還垂涎豔羨道:“只是不知以後會便宜了哪個男的。”

    溫月初忽然道:“你要不要試試?”

    鄭成仁一愣,心裏當然有這個念想,但也只不過是想想罷了。

    那可是威遠侯的嫡女,他怎麼可能碰得到。而且看看溫月初的下場就知道了,要是讓那二公子盯上他,只怕把他碎屍萬段都是輕的。

    鄭成仁嗤道:“你沒個自知之明,我還是有點的。我還嫌自己命長嗎?”

    溫月初淡淡道:“有賊心沒賊膽麼。”

    她今日瞧見敖纓,與之前的印象有了不小的差別。還記得兩人賽馬那時候,敖纓看起來纔不過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而今日竟是初有了女子曼妙的形態與媚色。

    敖纓很快就正式滿十六歲了。她才十六,便有如此令男人遐想的顏色。

    溫月初十六時是個什麼光景呢,她自己想不起來。

    溫月初收回眼神,收拾了一下桌上鄭成仁剝出來的花生殼,又若無其事道:“看她那樣子,先前被人擄走的時候說不定便已經被男人碰過了,你還以爲她是個乾淨的完璧之身?”

    溫月初一說,更激發了一點鄭成仁心裏的慾念,溫月初又道:“你要是想,機會總是有的。只要不被敖翌發現是你乾的,不就沒事了。”

    鄭成仁涎笑着掐了一把溫月初的腰,道:“你就這麼憎恨那敖二公子,連他妹妹也不肯放過?”

    溫月初道:“這種事佔便宜的是你,又不是我。”

    鄭成仁腦子一昏,竟真的想,若是能不被那二公子發現,讓他嘗一嘗侯府嫡女的滋味,那就是死也值得了啊。

    溫月初收拾完了桌子,剛到櫃檯邊,冷不防便有一陣噁心乏力感涌上心頭,她蹲在櫃檯裏乾嘔了幾下,胸口裏的心跳一蕩一蕩的,而後不住下沉。

    想着這兩個月月事沒來,溫月初再粗心大意也該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噩夢總是一樣接着一樣,不斷地籠罩着她。

    爲什麼別人能手牽着手那麼親密地逛街買東西,而她卻要承受這些?

    溫月初從櫃檯裏站起身時,手指甲死死掐着邊緣,發白的臉色又一點點地恢復正常。

    因爲今天是除夕,茶樓早早就關門了。

    溫月初又去了一趟藥鋪,這回是去看診的,大夫一診斷之下,確認她是有身孕了。

    只是那晚把髒東西留在她身體裏的不止一個男人,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只是一個孽種,有什麼資格來到這個世界上?

    溫月初抓了一副墮胎藥。

    回去之後,她煎服了那墮胎藥,又燒了滿滿一大桶熱水,自己泡在那浴桶裏面。

    直到浴桶裏的水漸漸被染紅,她從裏面溼噠噠地爬出來時,已渾身無力,臉色慘白如鬼。

    她所遭受的這些痛苦,到底是誰帶給她的?

    不管是誰,她都要讓這些人加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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