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30 章 你到底是有多在乎我?
    敖纓見掙脫不開,又怕他多問,腦子一亂就隨意編了個蹩腳的藉口:“就是不小心……不小心蹭的。”

    “被什麼東西蹭的?”敖翌盯着她問。

    敖纓胡亂道:“喂狼犬的時候,被,被它的牙齒不小心給蹭的。”

    敖翌點點頭,不緊不慢地從書桌裏端繞過來,手指握着敖纓的手腕便拉着她往外走。

    敖纓意識到不對,這會兒她又不願意走了,身子緊貼着書桌與他抗爭,問:“你要到哪兒去?”

    敖翌回頭看她,道:“把那狼犬燉了。”

    敖纓急紅了眼:“別……”

    “那你肯說實話了?”

    敖纓低垂着眼簾不去看他,不然自己一撒謊他肯定就能分辨得出來。她道:“是我練流星錘時,不小心被上面的尖刺給扎到了。”

    敖翌也不說好壞,隨後書房裏便是一陣沉默。

    後敖翌轉身回來,手握在敖纓的腰上,將她隨手一提,就輕巧地把她的身子放在了自己的書桌上坐着。

    頓時敖纓如坐鍼氈。

    這可是他的書桌啊,她能夠隨便坐麼。她剛想要下來,就被敖翌按住了身子。

    敖翌也沒將她怎樣,只是這般角度方便他細細查看敖纓手腕上的傷痕。片刻,他託着她的細腕,低頭含住了她的傷處。

    他能夠感覺到她在他掌下輕顫。

    敖纓擰着手腕往後縮,可還是無法阻止他的嘴脣碰到自己的皮膚上,傳來微微刺癢的感覺,使得她聲音也不利索:“二、二哥,你不要這樣。”

    這傷已經解毒了,沒有大礙了,他這是做什麼?

    敖翌放開她時,平平淡淡道:“下次小心些。”

    敖纓趕緊從書桌上下來,雙腳一觸地,又是莫名有些腿軟。

    敖翌深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一手扶着書桌,將方纔被敖翌碰過的手腕放在腰間狠擦了兩把,才顫巍巍地抓了藥碗就跑。

    走到門口時,敖纓腳步一頓,咬着牙道:“下次我不會給你送藥過來了,你要是不肯喝,我就重新煎,直到你肯喝爲止。”頓了頓,又壓着滿腹辛酸輕聲道,“如果你捨得我一次次給你煎藥辛苦的話。”

    敖翌側目看着她堅韌的背影,道:“你倒是長進了,曉得反過來威脅我了。”

    敖纓輕飄飄地走出去,道:“都是被你逼的。”

    敖翌一直看着敖纓的背影走出他的院落,他才叫了人進來吩咐道:“去把顏護衛給我叫過來。”

    下午時敖纓才見過敖翌了,到了晚上沒想到他親自來了宴春苑。

    彼時他一踏進宴春苑,扶渠剛想給他打招呼,便覺出氣場不對。

    敖翌走上屋檐外的臺階,隨口問:“三小姐呢?”

    扶渠應道:“在屋裏呢。”

    顏護衛撓着頭跟在敖翌身後,對扶渠使眼色。

    扶渠很有眼識地走到顏護衛身邊,和他一起退下。草草一回頭時,看見敖翌站在敖纓房門外,擡手便推門進去。

    兩人到了院外,扶渠便問:“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二少爺來者不善啊?”

    顏護衛嘆口氣,道:“二公子知道今日三小姐去山裏抓赤蛇的事了。”

    扶渠哆道:“你怎麼回事,小姐不是跟你說了,叫你不要跟二少爺說的嘛。”

    顏護衛無奈道:“他看見三小姐手腕上被咬的傷痕了,我能怎麼辦?三小姐騙他說是被流星錘砸的,也不看看二公子對兵器瞭如指掌,那樣的傷痕豈會是武器砸的,一看就是被什麼東西咬的。”

    扶渠是不能進去幫忙的了,唯有雙手合十祈禱道:“小姐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反正他倆不進去也不要緊的,二公子是因爲疼三小姐纔會這麼生氣,總不至於打罵三小姐吧。於是兩人都躲得遠遠的。

    屋子裏的燈火油黃而溫暖。

    此時已是夏夜,院裏的蟲鳴聲唱得歡快。

    敖纓身着薄薄的衣衫,正靠在榻几上,小巧圓潤的膝蓋上放着一本書,聽得有人進房來的動靜,便眼皮也沒擡地說道:“扶渠,給我倒杯水來,不要茶水,溫水就可以,不然一會兒怕睡不着。今晚得早睡,明天一早還要去山裏抓蛇。”

    房間裏的人影便走動到桌邊,擡手給她倒了一杯水。

    敖纓伸手就接了過來,喝了兩口,又道:“屋裏的松香還有麼,好像下過兩場雨後,夜裏蚊子漸多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扶渠的回答,她便道:“平日裏你都嘰嘰喳喳,今晚倒是話少……”

    敖纓一邊說着,一邊從書裏挪開眼,擡頭朝身邊的人影看去。

    待看清了他的面容以後,剩下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裏,敖纓手上一滑,水杯便滑脫出手。

    敖翌隨手一接,又接了回來,道:“好像我也許久沒見你這麼活潑話多的模樣了。”

    敖纓無言以對。

    敖翌若無其事地轉過身,把手裏的水杯放在桌上,又道:“方纔你說去山裏抓蛇,抓什麼蛇?”

    敖纓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是抓蛇,只是玩繩子,是女孩兒間玩的一種遊戲,叫抓蛇而已。”

    敖翌笑了一下,涼薄道:“是麼,那你告訴我是怎麼玩的。”

    敖纓道:“有什麼明天再說吧,今晚已經很晚了,我要睡覺了。二哥請回吧。”

    但敖翌站在她的榻幾邊上,如一座山一般巋然不動,敖纓用力將他往外推也推不動。

    敖翌忽然捉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懷裏提了提,又幽幽地道:“那赤蛇是那麼好抓的麼。”

    敖纓瞠了瞠眼,抿脣道:“你放開我。”

    敖翌垂目看着她手腕上的傷痕,聲音冷厲道:“是誰允許你去幹這種事的?”

    “我自己想幹什麼、要去幹什麼,我自己心裏清楚,不需要誰允許!”敖纓被他逼迫得心急。

    “就算把自己弄成這樣,你也心甘情願?”敖翌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問,“敖纓,你到底是有多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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