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42 章 該來的遲早會來
    下山騎馬的時候,怕她被冷風吹,敖翌便彎下高大的身軀,手臂緊緊箍着她的腰,將敖纓穩穩地鑲嵌在懷裏。

    等兩人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但看見敖翌帶着敖纓安然無恙地回來,全府上下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敖纓也才知道,她的貿然出行,讓不少人都跟着緊張。

    此時威遠侯和姚如玉都在家裏,正等着他們回來。

    白天的時候威遠侯以爲敖纓失蹤是像上次那樣有人精心設計,後來得知她是獨自出城的,她應該是自己要去城外的某個地方,而敖翌已經打馬出去追了,才知是虛驚一場。

    眼下兩人回來,威遠侯也不着急見他倆,只讓他們先回院裏換了溼衣服,收拾好以後再去主院。

    敖纓和敖翌分別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扶渠連忙備好了洗澡水和乾衣服,敖纓一進房便把溼衣褪了,先行沐浴。

    等到從浴桶裏出來,拭乾了身子換上了乾淨的裙子,才感覺絲絲酸澀的疲憊從身體裏溢出來。

    白天淋雨太久了,好在她和敖翌身體都還不差,沒染上風寒已經是不錯了。

    扶渠又連忙捧了熱騰騰的薑湯給敖纓喝下。

    扶渠眼眶還是紅紅腫腫的,道:“小姐今天去哪兒了,擔心死奴婢了。”

    敖纓道:“我去山裏走了走。”

    扶渠踟躕着道:“小姐一會兒是不是要去主院兒見侯爺和夫人啊?”

    敖纓點頭,心裏始終有些忐忑,道:“二哥和我一起去。”

    扶渠一聽,就更沒底了,道:“小姐,要是奴婢擅作主張,你會怪奴婢嗎……”

    敖纓不明所以:“怎麼了?”

    扶渠要哭了,道:“夫人,夫人她可能知道小姐和二少爺的事了……今天小姐不見了,奴婢害怕極了,拿不定主意,一眼就叫夫人瞧出了端倪……”

    敖纓愣了愣,道:“所以你全都招了?”

    扶渠這個小丫頭片子,哪能瞞得過姚如玉的眼睛。

    扶渠癟着嘴點了點頭:“奴婢實在怕小姐是因爲二少爺才失蹤的,擔心小姐出事,就全招了。”

    所以說她爹鄭重其事地讓她和敖翌一起去主院,說明她爹也知道了?

    前一刻敖纓還有些忐忑,這下子忐忑倒是沒有了,就是心裏沉墜墜的,找不到底。

    敖纓道:“算了,該來的遲早會來。”想起敖翌的話,她又自我安慰道,“不怕,反正天塌了有二哥頂着。”

    扶渠用力點頭,同仇敵愾道:“奴婢也跟夫人說了,小姐沒有錯的,都是二少爺的錯,是二少爺硬糾纏着小姐不放的。小姐一心只把二少爺當兄長,除此以外,沒有其他的想法的。想來侯爺夫人再生氣,也不是生小姐的氣,而是生二少爺的氣。二少爺讓小姐如此爲難,是該好好打他一頓纔好。”

    敖纓默了默:“……扶渠,你是不是添油加醋地跟母親說了?”

    扶渠急忙打住,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又道了一句:“都是二少爺的錯。”

    敖纓扶額。

    隨後敖纓出了宴春苑,走出不遠就與敖翌碰上了。他衝了澡,也換了身衣服,身上有股清爽的氣息。

    敖纓又有些彆扭了,不自覺遠離了他兩步。他卻伸手過來,霸道地握住了袖擺下她的手。

    敖纓撇開頭,突然覺得心裏悸得慌。

    進了主院,敖纓想掙脫他的手,他也絲毫沒有放開的樣子。

    敖纓看見房裏點着明亮的燈火,爹孃正等着他們去,她就有些慌,想從他手裏抽出去。

    敖翌低頭看了她一眼,神色十分溫和從容,道:“不要怕,若是捱打捱罵,你都推給我。”他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着正前方半開的房門,又道,“反正也是我先引誘的你。”

    敖纓道:“那要是爹打你怎麼辦?”

    “我扛得住。”

    敖纓又心疼又好笑。

    她忘了掙扎手上的了,結果不經意讓敖翌牽着她的手走上了臺階。房裏威遠侯和姚如玉正襟危坐,一眼就看見了兩人相牽的手。

    威遠侯神色十分嚴肅,以往姚如玉告訴他,敖纓敖翌兄妹理應避嫌時,他絲毫不當一回事,認爲兄妹牽着手也實屬平常。就是今日姚如玉與他說了這件事,他還不大相信。

    而眼下親眼看見兩人緊牽的手,威遠侯突然就覺得往日裏平常的兄妹感情變了味,他就是再不可置信,也不得不信了。

    敖纓反應過來想躲時,已經來不及了。

    敖翌帶着她進了門,屋子裏一個人下人都沒有。

    他和敖纓在威遠侯與姚如玉的面前跪了下來。

    說敖纓忐忑,威遠侯比她還忐忑。

    這種事情破天荒的,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應該怎麼處理?

    若處理得不好,壞了兄妹感情不說,還壞了父子、父女的感情。

    於是兩人跪下以後,威遠侯清了清喉嚨,開始詢問今天發生的事。敖纓規規矩矩地說了一遍,威遠侯又不慎把話題嘮偏了,嘮到了敖纓最近被退的婚事上,還安慰她看開些,心情愉快一些,不要憋在心裏不高興云云。

    聽得姚如玉在旁不住地捏額角,最後忍無可忍,輕咳一聲提醒道:“扯遠了。”

    威遠侯反應過來,又一臉嚴肅地看着敖翌道:“你說說,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敖翌在威遠侯面前跪得背脊筆直而有魄力,直言道:“兒子心儀阿纓,求父親成全。”

    威遠侯捨不得讓敖纓難過,但是對待敖翌卻一直十分嚴厲,聞言沉目道:“你剛剛喚我什麼?你喚我一聲父親,阿纓是我的女兒,你卻說你心儀她,這是大逆不道你知道嗎!”

    威遠侯從姚如玉那裏聽說了此事,他的立場和姚如玉是一致的,都認爲是敖翌先動了這心思。

    問題的根結出在敖翌身上,如果敖纓沒有這個心思,是敖翌步步緊逼,那自然要發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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