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56 章 真是好一招禍水東引啊
    等那原本的丫鬟、如今的巧婦憐兒都講解完畢以後,那些採杏的姑娘丫鬟們都前往各處去找最美味可口的杏子了。

    憐兒回過頭來,發現這邊還有兩個姑娘站着沒去,便道:“姑娘可是需要果籃?我這裏有多餘的可以先借給姑娘……”

    敖纓對她微挑了挑嘴角一笑。

    憐兒話只說到一半,剩下的半句話卡在喉嚨裏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她原本紅潤有光澤的臉色,一點點白了下來,往後退了兩步:“三、三小姐……”

    敖纓道:“還好,你還記得我。”

    憐兒怎麼會不記得,她被敖纓扭脫了手腕,到現在一看見敖纓,手腕便不由自主地隱隱作痛起來。

    憐兒轉身想往別處去,發現顏護衛已在身後堵了她的去路。

    敖纓走到她面前,道:“今日來找你,是有些事想要問問你。”

    憐兒原以爲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卻沒有想到,敖纓最終還是找到了她頭上來。現在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不想再涉及到那些不堪的過往裏。

    遂憐兒小心謹慎地應道:“我不知道三小姐有什麼事問,但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什麼好回答三小姐的。三小姐若是來採杏的,請自便吧,我、我先走了。”

    憐兒勘勘往敖纓身邊經過時,敖纓精準地捏住了她的手腕。還不待用力,憐兒就驚呼一聲。

    約莫是想起上次的痛苦經歷。

    敖纓微微垂下眼,視線涼幽幽地落在憐兒臉上,道:“這隻手,你想永久地廢了嗎?這次若是再斷了,下次可沒有機會再接起來了,你可想清楚了。”

    憐兒害怕起來,正暗自掙扎時,身後有一個男子出現了,濃眉大眼,皮膚呈小麥色,看起來頗有些健康開朗。

    因敖纓是背對着他的,他只能看見憐兒,卻看不見被敖纓拿在手裏的她的手腕。男子便出聲問:“憐兒,他們是?”

    憐兒眼神閃躲,更是一慌,道:“郭郎,他們是想問我哪種杏子最好喫呢。”

    敖纓低低對她道:“他便是你新嫁的丈夫?姓郭,同你一起幫人打理這片杏子林,人看起來也老實,估計待你也好。就是不知他若是知道你在嫁給他之前,做了些什麼事,他還會不會待你一如從前?”

    憐兒被她戳中了心事,不知不覺溼了眼眶,咬着脣道:“三小姐,我好不容易可以重新開始,請您高擡貴手放我一次吧。”

    “那你知道你該怎麼做了嗎?”

    憐兒最終點點頭:“三小姐想知道什麼,我必如實相告。”

    敖纓這纔回頭,對那姓郭的男子笑了笑,道:“我們確實在向她請教,怎麼才能摘到好喫的杏子。”

    那男子絲毫沒起疑,他也不便在此與女子多話,就讓憐兒招呼她們,自己則先去忙其他的了。

    敖纓一把鬆開了憐兒,憐兒順着一棵杏子樹,緩緩滑坐在地上,眼淚登時止也止不住。

    敖纓面色平淡道:“說吧,把那天晚上的事,一句一句說清楚。”

    後來憐兒就坐在杏樹下,仔細回憶起林家那天晚上的事情。

    樓千古難得安靜地剝了杏子遞給敖纓喫。

    據憐兒所述,她與鄭成仁是舊識。林家做喜事那天,鄭成仁找到她,要她故意把敖纓的衣裳弄溼,再領到後院去處理。後院的房間裏,事先就點好了催情香。

    憐兒泣道:“我本來不敢的,可是是他威脅我,說我要是不照他說的那麼做,他就會把從前欺辱過我的事抖到主母面前去……主母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把我打出去的,我當時很害怕,一時糊塗所以才……”

    沒想到最後她還是被攆出了林家,只不過幾經輾轉,纔有了現在這樣的開始。不知算不算因禍得福。

    敖纓知道憐兒只是個被利用的對象,對她的那點事也絲毫不感興趣,敖纓只問:“你說這一切都是鄭成仁讓你乾的,那他身邊的夫人溫月初呢?當天晚上她可在林家?”

    憐兒想了一下,道:“從始至終,都是鄭成仁主動來找我的,我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夫人。但好像他夫人並不想與他扯上關係,就算當晚在府裏,也會躲得遠遠的吧。”

    憐兒不由想起了溫月初那陰陽怪氣的強調,至今還有些寒顫。

    敖纓直直地看着她,道:“什麼叫就算當晚在府裏?”

    憐兒遲疑着道:“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當天晚上過後,我跟着鄭成仁回他家了,一進門就聽見鄭成仁劈頭蓋臉地問他夫人,爲什麼自己先回來了。後來他們把我遣出了屋,不知道在商議着什麼,但看得出,鄭成仁在那件事上對他夫人言聽計從的。”

    從憐兒的口中得知,不管溫月初是什麼時候離開林家的,她對這件事都絕對是知情的。既然知情,非但沒有阻止,她到底是縱容和放任她的丈夫鄭成仁色膽包天地胡來,還是在慫恿和幫助鄭成仁欲對自己不軌?

    憐兒也說了,鄭成仁對溫月初是言聽計從的。

    敖纓與鄭成仁沒有半分瓜葛和交集,他何以盯上的自己?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點,大概就是溫月初。

    真是好一招禍水東引啊。

    敖纓臨走時看了一眼憐兒,道:“你好自爲之。老實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樓千古卻是聽出一點門道了,摔了一把杏子皮,跟在敖纓身邊就憤憤道:“這個女人就這樣算了?她可是夥同姓鄭的那個人渣,企圖要奪走你的清白?”

    敖纓道:“姓鄭的已經死了。”

    樓千古撈了撈衣袖,道:“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她那火爆脾氣,風風火火地去叫了正採杏子採得歡實的扶渠,路上不忘跟別的採杏姑娘們八卦一番。

    結果前腳敖纓他們一走,後腳那些姑娘丫鬟們再看憐兒時的眼神都變了。

    憐兒迴轉身,看着身後不知何時矗立的郭郎,嚇得踉蹌兩步幾欲跌倒,連忙過去抱住他的腳,道:“郭郎你相信我,她們說的都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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