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58 章 喜歡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溫月初剛一離開窗邊,緊接着官府裏的人就來了。他們瞭解了事情經過以後,暫且將茶樓查封,老闆娘溫月初以及茶樓裏的一干小廝,全部要被帶回官府去審查。

    溫月初被帶出茶樓時,一直偏頭定定地看着敖纓。陽光下那雙眼睛又黑又森冷。

    樓千古道:“小纓,她恨你呢。”

    敖纓淡淡道:“時至今日,總算是露出真面目來了。”

    溫月初才被送進官府關押了起來,溫朗雖不至於在大街上直接跟官府的衙役起衝突,但事後還是第一時間往衙門走了一趟。

    以前溫朗不是沒往衙門走過,城守對他也有兩分熟悉。知道他曾是敖二公子的手下。

    可如今溫朗與敖二公子的關係並不明確,城守也不確定是否該給他這個面子。

    此時敖翌已從隨從那裏知道了整個事件始末,也聽說溫朗已經去衙門了,便吩咐道:“知會衙門一聲,就事論事,不用給誰留面子。”

    於是溫朗在衙門裏久後到傍晚,才終於見得城守換下一身官服,正欲離開衙門回自己家裏去。

    溫朗及時把他攔住:“大人。”

    城守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巡守領兵溫大人。”

    寒暄幾句以後,見城守不是很有耐性,溫朗索性道明瞭來意,是想請城守通融一下,今日茶樓之事想必是有什麼誤會。

    城守道:“既是公事,有沒有誤會,還等明日本官細細查過以後才得知。溫大人,天色已不早,你還是請回吧。”

    不論什麼地方,都有一層官官相護的關係,這一點溫朗是知道的。況且整個徽州,誰能不給敖家面子,這徽州都是敖家的。

    溫朗雖久不與敖翌打交道,但爲了救溫月初,他還是向城守提及了這層關係,道:“我與敖二公子素來交好,大人就是不給我面子,也該給二公子兩分面子吧。”

    溫朗也不知自己是懷着何種心情來救溫月初的,但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溫月初死了丈夫又獨自生活,若是他再不幫襯她,還有誰能幫她?

    以前是溫朗不管不顧要和敖翌撕破臉,而今還得要靠敖翌的關係才能得到旁人的待見,心裏何嘗不窩囊。

    只是城守看了看他,卻道:“溫大人,不是我不給這個面子,官府講究就事論事、公事公辦,若是溫大人有意見,還請讓二公子來與我說吧。溫大人請放心,清者自清,本官絕不會冤枉好人。”

    最後溫朗無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懇請見上溫月初一面。

    這個面子城守還是給他了,便讓衙役帶溫朗去了一趟牢間。

    若是事情處理得及時,今日便能查個水落石出,何須再讓溫月初在牢裏待上兩天。

    昏黃的光線下,她瑟縮在牢房裏,容顏憔悴。聽到牢間外有響動,溫月初緩緩擡起頭來,那股冰冷的眼神十分陌生。

    溫月初看清是溫朗,平靜道:“大哥,你能撈我出去麼?”

    溫朗問道:“你的茶樓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月初冷笑,道:“還能怎麼回事,我是遭人陷害的。”她語氣有些陰冷,“今日出事以後,我在街對面看見敖纓了。這件事除了她,還能是誰幹的。”

    溫朗皺眉,實在不想再和敖家扯上什麼關係,硬要鬥,他是鬥不過人家的。

    遂溫朗道:“你只是在街上看見了她,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她做的?”

    溫月初將他的心思摸得清清楚楚的,道:“到現在你還在爲她開脫,是害怕徹底得罪敖家麼?想來以前你也與官府多方打過交道,如今想撈我出去的辦法都沒有,除了敖翌提點過官府還能是因爲什麼?人家都沒把你當人看,只把你當條隨時都可以踢掉的狗,你卻還要把別人當主人供着?溫家可沒有你這樣的賤骨頭!”

    溫朗被她激怒,起身便離開,道:“你既這麼有骨氣有能耐,那你就自己想辦法出來吧。”

    溫月初道:“溫朗,我勸你還是不要惦記着再給敖翌當狗了,良禽趁早擇木而棲。當初是他放棄了你,你要讓他感到後悔,不才是一件痛快的事麼。”

    溫朗暴怒,又走了回來,對溫月初低吼道:“當初不是他放棄了我,而是我爲了偏袒你主動放棄了他!你素來喜歡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把禍事都推給別人幫你背,現在真的惹到他們兄妹了,我看你還能活多久!”

    傍晚,敖翌到宴春苑來時,敖纓正在剝杏子,遞了一個給敖翌。

    敖翌低頭看了一眼她手指尖拈着的杏子肉,又水潤又飽滿,便張口吃了去,順帶吸了吸她的手指。

    敖纓手一顫,連忙收了回來。

    敖翌道:“聽說今日你把溫月初弄進大牢裏了。”

    敖纓同他一起坐在廊下,籬笆裏伸展出來的葡萄葉子爬了老高。

    敖纓又剝了一個杏子,不大意地吮了吮手指上的汁液,道:“讓她先進去待兩天,出來後說不定就看清世道又不一樣了。”

    敖翌沒說話,敖纓便擡頭去看他,見他的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便道:“二哥還想喫一個麼?”

    “想。”

    可他喫的卻不是敖纓手裏的杏子,而是手臂一箍將她拉進懷裏,側身抵在廊上便吻了去。

    敖纓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又心悸又慌急,這可是在她的宴春苑,要是被扶渠突然進來撞見了可如何是好?

    好在敖翌片刻就放開了她,容她軟軟靠着廊柱微喘,眼神遊離不定。

    敖纓抗拒不住他的氣息,光是他靠近前來,她便已經渾身發軟了。這種感覺讓她既有些懊惱,又有些無措。

    可每每就是改不了。

    敖翌離開時,捋了捋她耳邊的細發,道:“出門的時候小心些,我會派護衛暗中保護你。”

    等敖纓平靜下來,仔細想想,憑溫月初的心性,大概在她嫁人以後,自己的事也鮮少再讓溫家知道。

    這次她入了大牢,不知道溫家人可知她在外幹了些什麼事。思及此,敖纓又叫來顏護衛,派人把這事兒告知給溫家。

    到時候溫家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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