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60 章 終於紙包不住火
    敖纓細細打量着溫月初臉上的表情,道:“鄭夫人這話實在是說得沒有由來,你有證據嗎?”

    這話將溫月初一噎。

    之前她不也是仗着別人找不到證據,才如履薄冰走到今天的麼。她一直以爲敖纓沒有證據,就不能把她繩之以法。但是今日看來,她錯了。

    溫月初恨恨道:“我沒想到,你堂堂敖家三小姐,竟也會用這種卑鄙手段來對付我一個弱女子!怎麼,你敢做,卻不敢認嗎?”

    敖纓低笑了一聲,揚眉道:“沒有證據的事我會認?你當我傻?”她擡眼看了看溫月初,面上神色陡然冷銳,又道,“我若問你當初那嫁箱的事你是否有做過,我若問你鄭成仁在林家試圖對我不利是不是你指使,我若問你鄭成仁的死是否與你有關係,你敢認嗎?”

    溫月初矢口否認,低低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敖纓平淡道:“你不知道,卻有人知道,林家出事的那一晚,你也在,鄭成仁生前對你可是言聽計從的。”

    溫月初面色煞白,“你是說那個丫鬟?”

    鄭成仁死後第一天,她就把丫鬟憐兒給打發走了,現在溫月初回想起來,才後知後覺,當初她是不是把憐兒打發得太隨便了?不應該讓那憐兒輕易離開的!

    敖纓只是看着她不語,溫月初意識到自己失言,立刻又道:“一個丫鬟的話哪裏值得相信!”

    敖纓道:“你心裏都清楚,何必要我把話說明白。我也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不想要我有個好名聲,”她站在溫月初身旁,眼裏依稀有冷戾之色,“我也會讓你聲名掃地。”

    敖纓側目看着溫月初咄咄逼人的眼神,將她眼裏的恨意看得清清楚楚,又道:“以前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心裏是這樣恨我的。你恨我什麼呢?恨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嗎?”

    溫月初森森道:“不是你,還能有別人嗎?”

    敖纓平淡道:“你一開始就覺得我很礙眼是麼?可惜,就算沒有我,我二哥也不會喜歡你。匆匆嫁人是你自己選的,你若是嫁個老實本分的人還好,可偏偏識人不清也是你自己造成的,現在你卻來恨我?你還真把你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說罷,敖纓帶着樓千古和顏護衛一起離開了茶樓。

    將將走出門時,溫朗虛攔了她一下,道:“還請三小姐莫要逼人太緊。”

    敖纓頓了頓足,擡頭看他,道:“溫公子若是再不清醒一點,只怕還要被溫小姐拉入泥潭更深。溫公子身爲巡守領兵,這昭昭白日都沒什麼事做嗎,要守在你妹妹的這間茶樓裏繼續替她招攬生意?”

    敖纓和樓千古離開以後,溫朗也沒再在茶樓裏逗留多久,便離開了。

    茶樓裏依舊冷冷清清,無一客人上門。倒是醫館裏的人,期間上門來討要了前兩日治療病人的費用。

    溫月初將櫃檯裏的錢都結清,小廝也打發走了,這空蕩蕩的茶樓沒堅持幾日,便關門倒閉了。

    樓千古還在感嘆,這溫月初怎麼這麼不經收拾的時候,那廂溫月初已經遊晃在入夜後的大街上,出現在瞭如意賭坊的門前。

    入了夜後,唯有花樓賭坊裏的生意有增無減。

    溫月初一進那賭坊,便被一股銅臭汗氣所包圍。她雙手攏在袖子裏緊緊掐着手掌心,如今她已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她不甘心,一定要讓敖纓嚐嚐她的痛苦!

    溫月初本以爲鄭成仁死後她再無後顧之憂,便能一邊經營茶樓一邊慢慢等待下一個好時機。

    她活成如今這副模樣,也決計不會讓敖翌和敖纓兄妹倆好過!

    可是現在敖纓盯上她了,斷了她的後路,打亂了所有的節奏。溫月初顧不上那麼多了,她必須要先下手爲強。

    思來想去,溫月初認識的人,除了靠溫朗的關係維持着的那些以外,還有就是這如意賭坊裏的人。

    賭坊裏從來不缺地痞無賴。

    於是這日敖纓帶着樓千古在外面遊玩,在回來的路上便被一羣雜碎在巷子裏給攔住了去路。

    那羣雜碎見兩個姑娘生得好,紛紛垂涎着逼近。

    自從敖翌留了護衛暗中保護敖纓的安全以後,敖纓再和樓千古出行時,便刻意不帶上顏護衛。

    只有這樣纔會讓人以爲有機可乘。

    卻不料,暗中隨行保護的護衛突然從兩邊竄了出來,把這羣流氓雜碎打了個七零八落,最後逮了幾個帶頭的,往軍牢裏一送,刑具還沒一一過一遍,他們就全都招了。

    原來是如意賭坊的人讓他們這麼幹的。

    敖纓才繼而才得以順藤摸瓜,摸到溫月初與如意賭坊裏那夥人的關係。沒想到就連溫朗也賠了進去,和賭坊暗自裏有所往來。

    說起這些事時,敖纓正在敖翌院裏幫他餵魚。手裏的魚餌撒進池塘裏,腳下的錦鯉遊得歡暢。

    敖翌聽來絲毫不覺得意外,好似溫朗的舉動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又或許他根本沒把一個溫朗放在眼裏。

    敖翌道:“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把賭坊封了?”

    他好像不知不覺間給了敖纓越來越多的空間和自由,既然決定把溫月初留給她自己處理,敖翌便全然不插手,只在她需要的時候予以配合。

    敖纓歪着頭想了想,道:“留着唄,惡人自有惡人磨啊。”

    過了一會兒,敖纓又道:“二哥,溫朗與賭坊牽扯的事,你可不可以暫時也不要追究?”

    “你還想對他網開一面?”

    敖纓道:“他若誠心想與二哥求好便罷了,若不是誠心的,留着他在手裏頭,也比把他放在外頭要穩妥,還能牽着溫月初。”

    溫朗知道如意賭坊出事了,他忐忑地等了幾天,卻沒等來敖翌的發落。但是他心裏清楚,敖翌勢必已經知道了他暗中爲如意賭坊保駕護航從中謀取私利的事。

    而這件事最初是由溫月初出面去找如意賭坊的東家引起的,溫月初和他們的關係最終也紙包不住火地傳到了溫朗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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