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203 章 總得爲將來打算
    茹兒慘白着臉,笑容也有兩分枯槁,道:“敖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你會知道六年以後的事情?這根本就是你瞎編的吧,哦,你讓我回去,就是想我把這些告訴給皇上,使皇上相信你的話,然後達成你挑撥離間的目的吧?無稽之談,別說皇上不信,我亦是半個字都不會信!”

    說是挑撥離間也不知道算不算,因爲就算敖纓什麼都不說,魏景辰也不會把安陵王當成自己人,而是一旦抓住機會就會毫不猶豫地置之於死地的對象。

    敖纓只是需得讓魏景辰相信,最後破他魏京最後一道關卡的就是安陵王大軍。

    敖纓不緊不慢道:“你現在一口否定還早了點,不如等事情發生以後再來決定自己信還是不信。”說着她從懷中取出一塊布帛,抖開了來,遞給茹兒。

    “這是什麼?”茹兒狐疑地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變了變。

    敖纓道:“這上面記載着這幾年皇宮裏發生的大事件,明年太后因病而逝,後宮妃嬪明爭暗鬥誰死誰活,以及朝中形勢,官員黨派紛爭等,全都在上面。若是最終這些事都一件件應驗,應該由不得你不信了。”

    茹兒不得不正視起來,後也問她:“這些都是未來還沒有發生的事,你爲何會知道?”

    敖纓道:“得高人指點。”

    茹兒冷笑,她不懂當前局勢,卻也說道:“別以爲我不明白,萬一你這是借刀殺人呢?”

    敖纓想了想,道:“我爹據守徽州,既沒主動挑釁魏室,又沒主動聯盟諸侯,不過是想在亂世之中求個安平。若不是魏景辰惦記着我爹的兵,也不至於弄得今日如此地步。你要知道,魏景辰一開始使盡手段,不是想要與我爹爲敵的,而是想要與我爹結盟的。那到底誰敵誰友,你分不清?”

    敖纓說得不無兩分道理。但是茹兒又不能全信她。

    可敖纓看她神情,便知她已有兩分動容。

    敖纓耐心地喂她湯藥,又道:“茹兒,不要忘了,你也姓敖,將來魏室若是有一位姓敖的皇后,於我們一家來說,也是無上的榮耀。我爹雖據守徽州,萬沒有不幫襯你的道理。等諸侯平定以後,有我爹爲你保駕護航,你的皇后位置不僅坐得穩,整個敖家也會沾你的光。”

    這番話無疑是一劑強心劑,冷不防打到茹兒的心底裏。

    一直以來,她最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茹兒親身體會過,單靠敖放,或者是單靠魏景辰,她都是靠不住的。

    只有徽州威遠侯的強大勢力才靠得住。如果威遠侯肯保她,那將來必定是前程無量。

    茹兒嘗試着張口喝了敖纓喂來的藥,半晌才又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敖纓道:“就憑我是威遠侯嫡女,總要爲侯府的將來着想。很顯然,將來天下大定以後,扶你做大魏皇后,穩我徽州三軍,便是一條最好的出路。到時候魏景辰兩頭都動不得,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倍寵你。”

    茹兒道:“可他最想要的還是你。”說到這一點,她仍然止不住憎恨敖纓。

    “不管是我是你,只要敖家肯保,對於他來說都一樣。”敖纓淡然笑了笑,道,“我本無意與你爭,我不喜歡皇后那個位置,更厭惡魏景辰那個人。你若喜歡,全都給你。”

    茹兒喝完了藥,敖纓將藥碗擱下,又溫柔地拉過茹兒的胳膊,讓她從角落裏出來,躺回在牀上,又道:“這次侯府親自派人送你回去,便是要保你的第一步。安陵王野心勃勃,正着力吞併周邊小諸侯,以便養成氣候與大魏對抗,魏景辰應該早早認識到這一點,否則等兵臨城下的時候,悔之晚矣。”

    說着便拂了拂裙角,起身出門,道:“你好好想想要走哪條路。單是我今日給你的這布帛上所載之事,便能讓你進宮以後如魚得水,到時候你便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茹兒知道,敖纓不僅僅是要她把安陵王破魏京的那些話帶給魏景辰,敖纓還要讓她想辦法使魏景辰相信纔行。

    想讓魏景辰相信,必然先要讓茹兒自己相信。

    而話說到此處,茹兒已然信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要讓她自己考慮何去何從了。

    敖纓替她描繪了一幅她心中最爲理想的願景,而她也相信敖纓對魏景辰和對大魏皇后的位置沒有半分熱衷,如果將來徽州需要敖家有一位皇后穩住皇室,那必定只有茹兒這一個人選。而茹兒也需要依靠徽州之力使自己地位更加穩固。

    茹兒不懂諸侯紛爭與當下局勢,她只知道如果安陵王真的野心勃勃的話,爲了她將來的皇后之位着想,就必須要讓魏景辰儘早除去。

    今日茹兒雖沒有給敖纓一個確切的答覆,但敖纓走後,她瞬間被點燃了鬥志。必須要儘快養好身子,才能夠重新回到魏京去。

    敖纓也絲毫不急,出了房門後,只請楚氏好好照顧茹兒,隨後便帶着扶渠和顏護衛離開了。

    她知道,如此大的誘惑擺在茹兒面前,茹兒一定會答應的。

    回到宴春苑後,扶渠尚還懵懵懂懂,奉茶時問敖纓道:“小姐,你真要讓四小姐回去麼,四小姐滿腹歹毒心計,她若是不聽小姐的,反過來再害小姐該怎麼辦?”

    敖纓淡然道:“她從鬼門關走了一趟,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魏景辰和敖放沒一個是她的靠山。現在我送一座靠山給她,要是你,你靠還是不靠?”

    扶渠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有靠山,又能過得好,那當然得靠。”

    “那不就得了。”敖纓脣邊勾起極爲淺淡的弧度,眼底裏盡是清醒睿智的算計,她飲了口茶,又幽幽道,“對於走投無路的人來說,一點點生機便能牽着她走,更何況還是茹兒這麼個好忽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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