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院裏清寂得出奇。
他便一步步朝她走過去。在她幾步開外停下,她手裏的水袖拋出,這回沒能順利地擊在鼓面上,被他一手握住。
敖纓回過頭來看,就見他猛收手臂,連着水袖把她狠拽過來,有兩分兇狠地把她揉進懷裏。
他力氣大到箍得她喘不過氣。
可是敖纓停留在他懷中,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那股悸痛的感覺彷彿又更濃烈了一些。
她被冷雪空氣凍得眼眶發紅,悶在敖翌的懷裏問:“今日那千芙姑娘的水鼓舞跳得好看嗎?”
敖翌拼命壓抑着,身體裏的熱血卻沸騰着,聲音低沉得可怕:“我沒細看。”
敖纓緊繃着身子,儘量雲淡風輕地說:“好不容易一年纔來一次,你若不仔細看一看,豈不是很虧?”頓了頓又道,“你真喜歡她跳的舞,我今日開始學,往後你要想看,我跳給你看可好?”
她穿得單薄,在這雪天裏凍了一下午,到如今他這般用力地抱緊她,她身子還暖不過來。
聽到她這麼說的時候,敖翌感覺心臟像是被一記重拳給狠狠擊打了一下一樣。
敖纓手上死死捏着袖角,卻還是控制不住若有若無地低顫着。她緩了緩,道:“我竟不知,你與我在一起前,還有那樣一個相好。你覺得她長得美嗎?”
敖翌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緊緊裹在她身上,重新抱緊她,咬牙切齒地道:“她不是我的相好,我與她沒有任何關係,我甚至,連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長得美不美,那是她的事,與我何干?”
半晌,敖纓顫得明顯了一些,道:“可你喜歡看她跳舞……”
“她還不敵,你萬分之一。”敖翌低低一字一頓道,手上一把抱起他,往屋子裏走去,字字鑿心,“最起碼,她挑不起我的興致,而你,卻無時無刻不在折磨我。”
他抱着她進房時,她腦後的青絲晃在敖翌的臂彎裏,輕輕晃了一臂彎的溫柔。
房間裏昏暗,進去的那一刻,敖纓聲音像是被洗過一般,帶着淡淡的沙啞,道:“可是她喜歡你,你是她的意中人。你今天下午,還是去了,對不對?”
濃濃的酸澀的情感席捲包圍着她,她再咬着牙關道:“我嫉妒。我不知道我爲什麼變成了這樣,可我就是很嫉妒。”
“嫉妒,”敖翌把她放在牀上,傾身壓了下去,就瘋狂吻她,吻到她窒息,她那眉眼間、耳垂邊,還有脖頸上全是溼溼熱熱的吻。
她聽見了敖翌的低喘,像是猛獸的喘息一樣,他的聲音那麼蠱惑人心,告訴她,“你肯嫉妒是好事,哪怕你變成全天下最善妒的女人,那我也高興得很!”
敖纓怔怔地望着他,眼角溼潤。她微張着口,來不及說一個字,便被敖翌如狂風暴雨一般吻住,掠奪。
敖纓的僵硬終還是抵不過他的強硬,冰冷的身子隨着他的吻和他身上濃烈的氣息而漸漸回暖。
敖翌捉住她的小舌,極力品嚐着獨屬於她的芬芳,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樣。
何嘗不讓他狂亂。
敖纓喘息着,抑制不能,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她的喘息聲尤爲撩人。
單薄飄逸的裙衫此刻全亂了,敖纓渾渾噩噩,只覺肩頭一涼,繼而是熱烈又兇猛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吮吸着她的肌膚,烙燙着她的靈魂。
她終於,溢出絲絲喟嘆,緊接着便如洪水決堤一般,淺吟嬌泣不絕。
“爲什麼喝酒?”敖翌嘗得到她口中還殘有淡淡的餘韻酒香,卻比以往任何時候他飲過的任何酒都要讓人迷醉。
敖纓染着沙啞的哭腔,斷斷續續地應他道:“我想你……睡不着……又頭疼……”
所以她以爲喝點酒可以有助於睡眠,便不會頭疼也不會再想他了……
腰上衣帶一鬆,敖翌灼熱有力的手掌緊緊鎖住她的腰,那一剎那,她耳畔仿若想起了裙子被撕裂的聲音……
肌膚上的涼意很快被滾燙覆蓋,他的吻落在她脈搏跳動的頸項上,彷彿與她的靈魂貼得最近,撥動着她的心絃,跟着劇烈地顫動。
她剛一張口,就又被敖翌堵住了脣。
敖纓渾身癱軟,呼吸凌亂,身體漸漸被他煨出了水。
敖翌帶着她的手,向自己的腰上摸索了去。
他腰上扣着的腰帶整齊得一絲不苟,極其完美地勾勒出他緊緻結實的腰部線條。
而現在,他要讓敖纓親手解了他的腰帶。
敖纓手指一碰上時,她便開始發顫,整個人也清醒了兩分。依稀的廊下燈火只襯得她眼裏流光水潤,迷迷離離。
“不想?”敖翌嗓音沉啞到極致。
可她爲何要這般誘惑他?
敖翌緊握着她的手絲毫未松,又氣勢迫人道:“可我現在就非常想要你。我想讓你知道,你有多麼可惡;我想讓你感受,我對你有多大的慾念。只有你一個女人,能讓我如此失控。”
這些話她聽起來,心裏寸寸酥掉,一點一點全部淪陷。
敖纓溼漉漉地望着他,呢喃道:“是不是隻要你成了我的男人,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嫉妒了?那些喜歡你的,想要不懷好意地接近你的人,我是不是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把她們全部打走?因爲你是我的男人……”
那股愛意日積月累着,隱忍剋制着,到此時此刻終於隱忍剋制不住,瞬間全盤崩潰。她多想,徹底地把他變成自己的男人……
敖翌一震,她便顫着手指,主動去解敖翌的腰帶。
可是解男人的腰帶這種事她還是頭一次做,解了一會兒解不開,不由含淚地看着敖翌道:“我解不開……”
敖翌便再帶着她的手,去解開了自己腰間的腰釦。
墨衣長袍褪下,敖翌狠狠壓在敖纓身上,肆意吻她。
她的勇氣對於他來說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