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266 章 我是敖翌的女人嘛
    樓千古擔憂地看了敖纓一眼,道:“昨天魏帝派人送了敖二哥的血衣來給小纓,說敖二哥死了。哥哥你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樓千吟看了看敖纓蒼白的臉色,片刻道:“魏帝發現敖翌在北方以後,確實有派兵馬伏擊混戰,那時敖翌的情況十分兇險。”

    隨着樓千吟的話,敖纓手指收緊,幾乎扭曲地叩着桌沿,瞠着雙眼。

    樓千吟頓了頓,又定定道:“但他沒死。”

    敖纓倏地側頭,怔怔地望着樓千吟,剎那間眼眶裏的淚洶涌,顫聲問:“你確定?他……真的沒死?”

    “當時形勢危急,敖翌爲躲追兵,不得不把衣裳脫下來套在死兵身上,才得以擺脫。他的傷由我親自經手,沒死便是沒死。”

    敖纓身子一鬆,便緩緩滑坐在椅子上,靜默良久,哽着喉問:“他還好嗎?我已經許久不得他的消息了。”

    “北襄王已倒,如今北方基本平定,要不了多久,他便會揮軍南下,解徽州燃眉之急。”

    敖纓手肘撐在桌面上,雙手捂面,可是卻捂不住眼淚從手心下面細細淌出來,順着下巴一滴一滴落下。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點頭道:“他還活着就好。”

    知道這一點,再別無所求。

    樓千吟一路趕到徽州來,消息再是閉塞,也知道一些敖纓當前的處境。

    明日敖纓便要主動去魏景辰那邊,用自己把姚如玉和阿生換回來。

    樓千吟對此不贊同,道:“只怕你如今在軍中的威望比侯夫人和小公子更大些,到了魏營能不能保全自己另說,你依然會成爲他們威脅徽州的籌碼。”

    敖纓道:“我不會成爲威脅徽州的籌碼。樓大哥遠道而來,想必多日不曾歇息,先去休息吧。”

    說着就讓士兵來領着他去營帳休息。

    樓千古同樓千吟一齊出來,就着急地把手裏的情況告訴給他,道:“小纓要我給她制劇毒,放在她身上,讓想要碰她的人毒發身亡。劇毒我製得出來,可是小纓也會毒發身亡的,她這一去,壓根就沒想着自己還能活着回來!”

    樓千吟皺眉,敖纓把形勢看得清楚,卻也做得決絕。

    她如今即使是領兵將軍,可也是個女人,魏景辰不會放過她,樓千吟早聽說魏景辰一直想要得到她,這一去不難想象究竟會發生些什麼。

    樓千古十分着急,晃着他的袖角,道:“哥哥,現在該怎麼辦?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幫小纓……”

    樓千吟凝眉道:“讓我想想。先帶我去看看你製藥的地方。”

    樓千吟片刻不得休息,就着現有的藥材,在樓千古先前的基礎上繼續調配。

    不管是在醫理和毒理上,樓千吟的火候都比樓千古厲害太多,劑量的多少、毒發的時辰,他都會掌控得分毫不差。

    第三日的時候,樓千吟進了敖纓的營帳來。

    敖纓分配好手裏的軍務,擡眼看見他時愣了愣,道:“怎的是你來,千古呢?”

    樓千吟顯然並沒有休息好,眼瞼下方的青影比昨日更重了些,但是他看向敖纓的神有些複雜,道:“你一定要去?若是敖翌在,他定是不會讓你去冒這樣的險。”

    敖纓笑了笑,若無其事道:“可是他現在不在啊。被俘的是我的母親和弟弟,我如何能夠袖手旁觀。”

    “那也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敖纓直直地看着樓千吟,道:“可是魏景辰他只要我。”

    別人不瞭解魏景辰,可是她瞭解。只要是他想要的,他費盡周折和手段也要得到。

    樓千吟沉着臉,片刻道:“你若是去了,向敖翌怎麼交代?”

    敖纓背過身去,輕聲道:“我也想好好守着等他回來的。”等她再回過身來時,面上神情已了無痕跡,又道,“樓大哥,你是來給我送藥的嗎?”

    樓千吟終還是將一枚小盒子遞給了她。

    敖纓打開來看,裏面是一顆藥丸,不由一笑:“有樓大哥親自操手,應是比千古要可靠得多。”

    樓千吟道:“此藥兩個時辰後發作,兩個時辰內應該剛好夠你從這裏趕去魏營。毒發時毒性會開始往全身蔓延,若是沒有解藥,再過兩個時辰以後便會毒發身亡,藥石罔效。”

    說着,他往敖纓的手邊又放下一個不同顏色的盒子,“這是解藥。”

    敖纓愣了愣,“我好像沒要求千古在製毒時還順便配有解藥。”

    “這解藥她配不出來,是我配的。”樓千吟道。

    敖纓笑道:“我要解藥是用何?”

    “救你自己。”

    敖纓笑得眼角發紅,看着樓千吟:“若是讓魏景辰得逞,我還救我自己用何?”

    樓千吟一頓,複雜中帶着驚詫。

    面前這個女子,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堅執。落到敵人手中,寧願折斷自己,也不會變成敵人手中的利器。

    若沒有了清白之身,她寧願與敵人玉石俱焚,也不願留着一副殘破之身去面對自己心愛之人。

    但是敖纓說得雲淡風輕。好似那是一件理所當然之事,根本不需要任何猶豫和退縮。

    樓千吟緊了緊嘴角,低低道:“敖翌定不會想要看到那樣的結果。”

    敖纓皺着眉頭想了想,旋即又毫不加掩飾地笑道:“沒辦法啊,我是敖翌的女人嘛。”

    她曾應諾過,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讓第二個男人碰。

    她只想保留着那一份美好,把彼此都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光裏。

    這輩子,她就只有他這一個男人。

    樓千吟道:“那你就想辦法不要讓別人得逞!”

    敖纓愣了愣,他又道:“你只有活着,才能再見到他。”

    最終敖纓看着桌上的解藥,輕聲道:“這解藥我不能帶在身上,交給老天定奪吧。若是我軍能在四個時辰內攻破魏營,說明我命不該絕。如若不能,將來我二哥回來,你不要跟他說我死了,你便說我耐不住寂寞,熬不下這些年的等待,與他決裂,另覓良緣。樓大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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