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277 章 永結同好
    “安陵王。”敖纓咬牙切齒,原來是他蘇連玦搞的鬼!

    來使開門見山道:“吾王一直惦念着新女侯,此次聽聞老威遠侯重傷中毒,危在旦夕,吾王竭盡全力地趕赴西蜀,因戰事纏身,命我等先行一步抵達,希望能挽救老侯爺一命。”

    北方的消息已經傳開了來,北軍已經一統整個北疆,魏景辰雖然保住了魏京,但整個局面和形勢已經十分緊張。

    北軍若是攻破了魏京,大魏亡了,下一個勢必就是安陵王。

    這個緊要關頭,魏景辰和安陵王纔有些脣亡齒寒的覺悟。

    北軍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強大,不僅有收攏過來的北襄王的兵力,還有五萬精銳的敖家軍在裏面。

    而關鍵是,魏景辰以爲敖翌已經死了,不想他卻將計就計,重創了大魏北方的魏兵,而後以迅猛之勢長驅而入。

    單憑魏景辰應付起來會十分喫力,因而請求安陵王支援。

    蘇連玦當然知道利害關係,當即派了一部分兵力趕往戰場,試圖拖住北軍的步伐。再者,魏景辰的大部分勢力都被北軍給纏住了,蘇連玦一面佯裝支援,一面卻在戰事膠着、如火如荼之際,再從另一路走兵來西蜀。

    魏景辰和北軍拖得越久,對蘇連玦來說越有利。

    最終打得個兩敗俱傷不說,還給他爭取了足夠的時間來謀得自己想要的。

    待他得到了徽州的兵權,再去爭奪最後的勝利,那機會就會很大了。

    魏景辰一直想要的東西,蘇連玦又何嘗不想要。只不過他不欲與魏景辰正面衝突,而是暗中靜候時機,待時機一成熟,便一舉拿下。

    眼下威遠侯命在旦夕,就到了最好的時機。

    蘇連玦派來的人話說得十分漂亮,一心爲救威遠侯而來。可既然他們手上有解藥,便不難而知這毒究竟是誰下的了。

    敖纓按捺下滿腔的怒意,道:“既然是爲救威遠侯而來,那麼解藥呢,現在可以交出來了嗎?”

    來人卻道:“吾王滿腔誠意想與威遠侯交好,又對新女侯念念不忘、思慕已久,此次吾王還有求娶之意,希望徽州與金陵能永結同好。如此,吾王便是竭盡全力,也要尋得靈丹妙藥解老威遠侯之毒。”

    此話一出,營帳裏的武將們紛紛大怒:“分明是赤裸裸的要挾,還敢如此口出狂言!”

    明明解藥就捏在他們手裏,並以此相威脅,卻還要擺出一副道德慈善的口吻,將自己放在救命相助的位置上,簡直可恥!

    敖纓低沉着嗓音,問:“若是我不答應呢?”

    來人道:“那吾王便也愛莫能助。威遠侯頂多還能撐兩日,還請新女侯慎重考慮。”

    蘇連玦與魏景辰一樣卑鄙。

    倘若魏景辰是不計代價強取豪奪,那他便是使盡陰謀算計、趁人之危。

    恐怕他的勢力在敖纓來之前,便明裏暗裏地滲透到了西蜀,趁着威遠侯出戰之際,往他身上下毒。

    而後敖纓便成了他的收網之魚。

    蘇連玦把西蜀這邊的情況摸得十分透徹。

    敖纓繼任威遠侯的爵位,並未經過正式的封授,威遠侯也只是口頭任命,消息還沒來得及向外擴散,可蘇連玦身邊的人卻知道得清清楚楚。

    該找的大夫,該找的藥,敖纓都已經找遍了。

    就是無人得知威遠侯中的究竟是何毒,更不知要用什麼樣的解藥才能解。

    蘇連玦既然是有備而來,便不會輕易讓人知道這種毒的解法。正如當初他給敖翌下毒一般。

    這種情況,恐怕只有樓千吟才知道應該怎麼救。

    早知如此,當初敖纓就該把樓千吟和樓千古留下,讓他們隨自己一起到西蜀來。

    可世事難料,誰又知道會是今天這樣一個局面。

    現在再要去找樓家人已經來不及了。威遠侯頂多還能撐兩天。

    蘇連玦用威遠侯的命來做要挾,迫使敖纓嫁給他,冠冕堂皇地說什麼思慕已久,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想要的是什麼。

    一旦敖纓嫁給他了,自此金陵與徽州兩家合爲一家,那麼徽州的兵權便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他的手上。

    敖纓怎能讓他得逞。

    可是眼下好不容易有了救威遠侯的辦法,她又怎可輕言放棄?

    敖纓守了威遠侯一整夜,苦澀地笑說:“若是爹還清醒着,恐怕又要下軍令,讓我不得接受蘇連玦提出的條件了。”

    沉默了一會兒,敖纓又道:“可這一次,就算您還清醒着,可能女兒也不得不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

    天亮時分,敖纓回了話給蘇連玦的使者,說她答應蘇連玦的求娶。

    使者送來了第一份解藥,能多延續威遠侯幾天的性命。

    而蘇連玦彷彿也料定了她會答應一般,此刻他人已至南陽,便在南陽等她歸去,一同舉行成婚大典。

    南陽王雖是威遠侯這邊的人,但知道敖纓會在南陽與安陵王成親,他也無法阻攔安陵王,而是着手去準備婚禮大典。

    此事籌備得緊鑼密鼓,敖纓帶着威遠侯從西蜀返回到南陽,路上也片刻不敢耽擱。若是在蘇連玦定好的時間內到不了南陽,威遠侯便得不到第二份解藥,立刻就會毒發身亡。

    啓程前夜裏,敖纓召集所有副將,她手下的,還有威遠侯手下的,齊聚營帳。

    敖纓當着衆人的面,將手裏兵符交出,交給威遠侯麾下最具資歷和威望的老將,並附有一份她新繼威遠侯爵位以來的侯爺手諭。

    手諭上明言直述,自她嫁爲人婦以後,便不再是威遠侯,亦不再幹涉徽州的任何軍務。威遠侯的爵位,由老威遠侯的幼子敖戰生繼承,徽州一切兵權,都交付於小侯爺之手。

    敖纓不會帶大部隊一起趕往南陽,那樣時間上會來不及。

    一旦她去往南陽以後,營中諸將便帶人撤回徽州,務必讓敖戰生繼爵位,由營中諸將輔佐,徽州兵權絕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待諸將散後,敖纓形單影隻,在營帳裏收拾桌案上的書簡,收拾展開來的地圖,和亂七八糟的沙盤。

    一切都顯得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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