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纓久不經人事，只有些微潤，被那一燙，頓時本能地扭腰亂掙。
蘇恆不給她掙脫的機會，手上一邊挽起她的一隻腿，一邊尋到她的身體入口。
“不要……”敖纓扒着他的手用力扯。
可還是阻止不了，他強硬地繼續動作，兩個人都不好受，蘇恆進去得艱難，寸寸艱澀，她咬牙悶哼，手指用力地掐着他的手臂。
可他不想退縮，他只想奮力往前。
好不容易得到了她，好不容易與她相聚重逢。
他半途停頓些許，沉啞地與她道：“我說過，你回來了，我便再不會讓你離開。”
說罷，他衝破荊棘，徹底與她合爲一體。
那一刻，敖纓張口，卻叫不出來，彷彿呼吸都已停住，隻手指在他臂上撓過紅痕。
蘇恆給她空當緩了緩，心頭激跳，下身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她喉間一哽，便胡亂地推他蹬他。
蘇恆狠狠摟着她，吻着她敏感的耳垂，儘管她抗拒着，卻依然很有反應地死死纏着他。
他道：“我背上有傷，你若亂動，會繃開傷口。”
敖纓聞言，果真沒再踢他蹬他。
他便扣着她的腰肢，在她體內由輕及重地探尋索要着。
敖纓在他懷裏低泣，僵硬的身子終還是被他灼熱的體溫慢慢煨得柔軟如水。
她很疼，可是卻也不叫喊一聲。
他儘管進出有力，卻也極力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和速度。
“敖纓。”
他低沉暗啞地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響起在她耳畔。
她聽得渾身顫抖，淚眼斑駁。
多少個午夜夢迴，她多麼希望能聽見他喚自己的聲音。
這一次，真真不是夢。他的懷抱那麼真實，他的聲音，他的體溫，還有他充盈在自己身子裏的滾燙，都是那麼真實。
敖纓咬着脣，禁不住嗚嗚地哭了。
蘇恆抽身出來，將她扳過身子，翻身便狠狠壓下。
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他便又把住她的腰，一衝入底。
到底曾是容過他的，那股火辣辣的痛，慢慢地消了下去。
他俯下頭，吻了她眼角的淚，噙住了她的脣。
脣舌交纏，一直都是自己心裏魂不守舍地惦記着的滋味。
她那麼柔軟，那麼美好。蘇恆恨不能將她整個吞下去。
他一邊激吻着她，一邊往深了闖蕩。
敖纓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推也無力，隱隱抗爭着，好不容易蘇恆鬆開了她的脣瓣，又去親吻她的下巴和脖子，她氣喘吁吁地隱忍道：“不要了，你身上有傷……”
話語一落，他便長驅而入。
那被撐滿到極致的感覺，敖纓張口溢出輕叫，心裏反倒空蕩蕩的。她下意識就緊緊抱住了他。
她在他身下搖搖晃晃，淚眼潮溼。
心頭那些心酸委屈，還有幽怨，彷彿都隨着他的動作，一併被倒騰出來，擺在了她面前。
她渾渾噩噩，手裏捏着拳頭，就往蘇恆的胸膛和肩膀上敲去。
輕飄飄的靈魂終於又安放回了身體裏，一陣沉墜，繼而是踏實。
她卻哭得眼淚橫流，低低道：“你混蛋……嗚嗚嗚蘇恆你混蛋……”
“我是混蛋，你有不滿，你有怨懟，儘管在這牀上罵。”他低沉着嗓音，手上握着她的細腰，一次比一次闖得狠。
敖纓受不住，渾身亂顫，卻是又哭又打道：“爲什麼要離開我這麼久，爲什麼快五年了你連一個音信都不肯給我……我給你寫了那麼多家書，那麼多封信，爲什麼你一封都不肯回給我！”
“你爲什麼要留下我一個人……”
“爲什麼要不聲不響地走掉，連我與你告別請你保重的機會都不給我……”
“我祈求你回來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回來……”
“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在……”
她在他肩膀上留下深深的牙印，手上卻用力地攀緊了他，那麼多的爲什麼，那麼多的擔心和等待，字字句句都是幽怨和愛戀。
她的手指，摩挲着他後背上的道道傷痕，痛不能抑，“爲什麼……會受這麼多的傷……二哥，我好疼……”
蘇恆動作停了下來，將她壓在身下緊緊揉着，埋頭在她頸邊的髮絲裏，久久無言。
他低啞的聲線裏也帶着一絲絲顫抖，道：“你以爲我不想，我也想，可我卻只能在夢裏想。但是我睡的時辰短，連做夢的時間都沒有。”
北方兵荒馬亂，書信來往豈是那麼容易的。敖纓寫了那麼多信，最終到他手上也寥寥無幾。
他不回是因爲一是消息不通、來往不便，二是各方勢力都盯得緊，若是有人用家信這一渠道企圖對敖纓不利，後果難料。
所以他寧願一個字都不往徽州回，他揣着滿腹心思，只等着將來重逢，再讓她一點一點地感受。
蘇恆將箇中緣由，仔細地解釋給她聽。
他還道：“我走的時候，不想讓你看見我的背影，不想讓你腦子裏總想着我的背影，所以纔在你睡着的時候離開。”
敖纓身子緊緊纏着他，抖着脣道：“我好怕世事無常，你再也回不來了……我也好怕物是人非，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不怕，我回來了，往後就在你身邊，哪裏也不去。”
敖纓摟着他的脖子，擡身仰着頭便去主動親吻他。
她實在怕，宣泄出來的情緒再無法隱藏，她吻得小心翼翼而又熱情執着。正如當初他離開的前一晚，她在他懷裏熱情的模樣。
那是因爲太捨不得了，太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