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448章 記得多少
    最後阿梨還是嬤嬤哄着睡的。因爲嬤嬤說她爹孃這陣回來肯定是要先洗漱的,等洗漱完就很晚了,她娘累了得休息呀,得有爹爹陪着纔行。

    所以阿梨才勉爲其難地同意讓嬤嬤給她講睡前故事。

    敖纓看見一片狼藉的妝臺檯面,各色的胭脂盒都被阿梨給弄得亂七八糟,還有幾盒打翻了,阿梨就把這些胭脂水粉都混在了一起。

    敖纓一邊收撿一邊道:“這些都不能用了。”

    蘇恆道:“明日換新的。”

    這時扶渠送了晚間的羹湯來,敖纓先前也讓備一碗醒酒湯來給蘇恆,以免他明早醒來會不舒服。

    兩人坐在桌邊,蘇恆一口氣就喝乾了,敖纓拿着調羹小口小口地喝。

    他忽開口問:“白天身子可有好受些?”

    敖纓冷不防嗆了嗆,知道他問的是有關昨晚過後,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看他,應道:“上午休息了半日,好多了。”

    她下午往千古那邊走動了,晚間也是慢慢散步回來的,已經沒有了上午時那般疲累的感覺,只剩下腿間還有一些淡淡酸澀之感。

    當然她也不好對蘇恆說這個。

    蘇恆道:“往後好好將養,在你好起來之前,我不再像昨晚那樣了。”

    敖纓輕聲道:“不是說是我主動的麼。”

    蘇恆道:“那也是我沒把持得住。”

    她擡頭軟軟地看他,道:“既是我主動的,關你什麼事。”

    蘇恆亦看她道:“這事一個人做得起來嗎?”

    敖纓道:“那我也不要你自責。”

    蘇恆看她片刻,忽拉着她的手便將她拽入懷中,便放坐在自己腿上,微微埋頭在她頸邊深嗅。

    敖纓身子依偎着他,不禁伸手摟着他的頭,悶悶又道:“我今日又零星想起一點,好像是我主動跳舞勾引你的。”

    他手掌握着她的腰緊緊壓向自己,低低在她耳邊道:“勾引人的本事是不小。”

    敖纓終還是不爭氣,身子骨在他懷中又寸寸軟掉。

    隨後她輕推了推他,道:“我該去洗了。”

    蘇恆也沒再糾纏,便鬆了手,道:“把湯喝完再去。”

    敖纓坐回自己的座兒,老老實實地喝湯,感覺自己腿上也不太聽使喚,便埋着頭道:“那要不你先去洗吧。”

    蘇恆不置可否,她又小聲道:“你坐在這裏我不太有力氣。”

    蘇恆看了看她粉紅的耳朵尖,還是起身先去了。

    敖纓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那股心頭髮窒的感覺隨着他走開而散了些許。

    輪到敖纓去沐浴時,蘇恆就坐在案前看了會兒書,又等她浴後護養了一下自己的皮膚,方纔一同上牀就寢。

    經過一夜大雪,翌日天亮,外面覆了厚厚的一層積雪,空氣冰冷中透着一股新鮮的氣息。

    姜氏一覺睡得沉,外邊天亮了她一時都還沒醒。後來聽見屋子裏有些微的動靜,似有人在走來走去,她的睡思才漸漸醒轉。

    終於睜開了眼睛,一時還有些茫然,間牀帳開了一半合着一半,而身邊已經空了。

    樓千吟一早就醒了,起身去洗澡更衣,此時身上穿着件長衣,一邊走回到牀前一邊胡亂地擦着自己的頭髮,便見姜氏醒了正坐在牀上,一臉呆滯的模樣。

    看樣子她是身體醒了腦殼還沒醒。

    姜氏擡起頭來就看見樓千吟,一時兩人皆無話。

    而後姜氏就意識了過來,自己躺的是他的位置,睡的也是他的被窩枕頭,生怕樓千吟發飆,連忙很沒底氣道:“侯爺不要生氣,我一會兒就將牀褥換去。昨晚,昨晚見侯爺睡着了不好吵醒你所以才……”

    其實他倒不是很在意這一點,反正昨晚他睡着了也不知道,醒來發現這一點好像也沒想象中的那麼惱火,相比之下他更在意的是其他的事,遂樓千吟問:“昨晚的事還記得多少?”

    姜氏縮着脖子,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好,就試着問:“侯爺希望我記得多少?”

    樓千吟道:“最好全從你腦子裏清出去。”

    昨晚一幕幕,使得他在這個生活夥伴面前可謂是顏面盡失。身爲樓家家主,他不能有這樣的黑歷史。

    姜氏點頭,只想順着他道:“好,好,全忘了。”

    可話剛一說完,姜氏的鼻槽就紅了,樓千吟的臉也黑了。

    姜氏連忙往枕頭底下掏手帕,可是掏來掏去沒掏着,纔想起昨晚手帕給樓千吟拭汗用了,也不知後來丟到哪裏去了。

    姜氏連忙道:“侯爺,能不能幫我找方巾子來?”

    這次鼻血來得忒洶涌,她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弄,後來還是樓千吟拿了溼帕子過來,冷泠泠地命令她道:“仰着頭。”

    姜氏便乖乖地仰着頭,眼睜睜看着他傾身過來,手裏的溼帕子一下捂在她的後頸上。

    帕子是冷的,姜氏冷不防一個激靈。

    樓千吟扶着她的後頸,皺着眉頭道:“別亂動。”他很不爽又道,“整日腦子裏想的是些什麼下流東西。”

    姜氏一直仰着頭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輕聲道:“真的只是上火……”

    樓千吟冷笑,“你要是清不出去,我不介意給你扎幾針把你弄失憶。”

    姜氏喃喃道:“我真的……不記得了啊。”

    樓千吟道:“你要是敢往外說一個字後果自負。”

    姜氏踟躕了一下,道:“那要是小纓和千古問起,我也一個字都不說麼?”

    好像一個字都不說也聽容易讓人誤會的,樓千吟便退一步道:“不許說細節,只能說大致結果。”

    姜氏老實地應下,後又擔心地問:“侯爺的身體好些了嗎,我……有沒有出錯的地方弄傷了侯爺?”

    樓千吟冷冷道:“先顧好你自己吧。”

    說着見她鼻血已經止住了,就讓她自己再捂一會兒,他便直起身去更衣,又道:“以我們現在的程度,還不足以讓我對你有感覺。之所以會那樣,是因爲我遭了道了,希望你懂。”

    姜氏道:“我懂我懂。”

    他整理好衣着,也不回頭看她,擡腳就往外走,道:“收拾好就出來喫飯,我趕時間。”

    他出門去後,姜氏也不敢耽擱,連忙起身更衣洗漱,然後去膳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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