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被揍得不輕,蘇恆念在他也是爲朝廷運送物資的,還是叫了軍醫來給他看看。
蘇恆要帶敖纓回營帳去用飯,敖纓也想好好與他敘敘,都還沒來得及過問他的傷勢情況,可另一邊又有些放心不下樓千古和姜寐。
樓千古對敖纓揮揮手道:“小纓你快去吧,這裏你就不要操心了。”
敖纓便道:“那我先去,一會兒就出來找你們。”
可想而知,她這一跟蘇恆回營帳,就哪還有再出來找她們的機會。
敖纓走後,樓千古就和周敘一起,圍着營火火堆而坐。
周敘拿着軍醫給他的藥布團,用來敷敷臉上的傷。
樓千古一邊喫着東西,一邊瞅瞅他,道:“我看你也該遭揍。當初肯定是你引起我哥嫂之間的誤會,揍你一頓算輕的。”
周敘看了看她,道:“喫你的吧。”
樓千古道:“看你這豬頭,比平時人模狗樣的倒順眼一點。”頓了頓又道,“你就是故意讓我哥把你揍得這麼慘的吧,好讓我姐姐憐憫你,真是玩得一把好心機。”
周敘沒再理會她,頻頻轉頭看向樓千吟和姜寐的去向。
他沒什麼耐心,沒坐一會兒就起身要往那邊營帳去。樓千古見狀,連忙伸手拽住他,道:“你幹什麼去?”
周敘冷眼看她道:“你哥嫂已經和離,枉你稱呼阿寐一聲姐姐,卻能夠放任她與男子獨處一室?”
樓千古道:“那是我哥,他什麼心性我會不知道?他絕不會強迫傷害姐姐的,有你什麼事?何況他們和離的事不清不楚的,難道不應該好好聊聊把話都說清楚嗎?”
周敘繼續盯着那邊,用布團敷着臉,道:“你無非就是想他們還能破鏡重圓罷了,可阿寐決定放下的事,她便是真的放手了。”
樓千古道:“既然那樣的話,你還擔心什麼?你還千里迢迢跟着跑到這滄海國來幹什麼?”
隨之,就看見姜寐從營帳裏出來了。
就她一人出來的。
樓千古心下沉了沉,忙對姜寐揮手道:“姐姐,這裏!”
姜寐走了過來,在樓千古身邊坐下。樓千古給她留着飯,又準備了溼手帕給她擦手。
姜寐不緊不慢地拭了手,然後拿筷喫飯。
樓千古和周敘都不約而同地看着她,可她神態看不出一絲異常,喫飯也喫得和平時一樣。
姜寐注意到兩雙視線,不由擡起頭,看向他倆,問:“怎麼了?”
樓千古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姐姐,你和我哥……談得怎麼樣?”
姜寐道:“我覺得談得甚好。”
周敘抿了抿脣,樓千古又問:“那你們把話都說開啦?誤會也解除了嗎?”
姜寐點點頭,道:“話都說開了,誤會,應該也沒什麼可再誤會的吧。只要你哥別再像今晚這樣一上來就動手,往後還是好相見的。”
樓千古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姜寐又道:“別擔心,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往後各自都往前走吧。”
周敘望着面前的火堆不言語,只有光在他眼裏跳躍。
姜寐看了看周敘的臉,一張俊臉很是鮮豔。她覺得弄成這樣,多半是因自己而起的,她也感到很愧疚。畢竟要不是她,樓千吟壓根都不識得周敘是誰。
姜寐道:“阿敘,你這些傷,要怎麼弄?”
樓千古道:“他皮糙肉厚,養兩天就沒事了。也不光是他受傷,我哥不也受傷了。”
周敘道:“不礙事。”
姜寐道:“還是上點藥吧。”
周敘點頭道:“嗯,軍醫說等敷完消腫以後再抹藥。”
姜寐道:“那一會兒我替你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