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199章 與傳言中不同
    霍權見她挑了兩次燈芯,那手指微微翹着,瑩瑩玉潤,纖長漂亮。

    許簾秋挑亮自己這邊的燈,霍權又接過她手裏的銀籤,挑了挑他那邊的燈。

    兩人沒之前那般生疏,霍權笑看她道:“你爹誠不欺我,你這酒量還真是可以。”

    許簾秋道:“小酌慢飲,勉力能撐上一陣。”

    後憶起兒時,霍權瞧了瞧她,道:“我記得你小時候,是個軟性子,別人欺負你,你一癟嘴就要哭是不是?”

    許簾秋挑眉,“你就是那個欺負別人的人。”

    霍權道:“我可從來沒欺負過你啊。”

    許簾秋看他道:“你只是欺負那些欺負我的人。”

    小時候大家都是官家子弟,但她性子綿軟,總有霸道的小孩來搶她的東西。她又不知道怎麼還手,就會哭。

    那時候霍權就替她出氣,他天不怕地不怕,跟那蠻橫霸道的小孩按架,最後把人家打得哭兮兮回家找爹孃。

    他自個也被打傷了,但不怕痛似的,拍拍身上灰塵,把她被搶走的東西拿回來還給她。

    她眼淚花花地,永遠記得那個渾身狼狽的小男孩。

    小男孩對她說:“你哭什麼,下次他們再搶你的,你就打回去。”

    後來,小男孩長大了,成爲上京裏別家夫人們提起他就搖頭的紈絝公子哥。

    她母親自她小時候就不在了,她爹又管不了家宅事,家裏姨娘獨大,她長大以後忙着治家、整頓家宅,甚少再見他。

    偶爾出門在街上見到,亦或是在宴會上見到,她便總能看見他一張笑顏,眼含春風,漫不經心。

    她知道他只會越變越好。

    正如當下。

    許簾秋手指撥着酒盞,聽霍權嘖道:“以前你性子那麼軟,是怎麼變成如今這般硬氣的,如今可誰提起你都知道你不好惹。”

    許簾秋笑笑道:“因爲有人告訴我,誰惹我,我就打回去。”

    她笑得霍權愣了愣,他道:“原來你會笑的嘛。”

    許簾秋道:“那要看對誰。”

    霍權不吝讚道:“沒想到你平時板着個臉,笑起來也挺美。”

    許簾秋面上毫無女兒家的嬌羞之意,嘴角笑意依稀,道:“你也不賴。”

    霍權道:“喂,你這話是損我還是誇我啊?”

    許簾秋道:“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

    兩壇酒都喝光了,夜色已深重靜謐下來。

    城裏的燈會想必也已經散了。

    許簾秋尚還清醒,霍權也沒很醉。

    他是不得不服氣她的酒量,她爹是一點沒誇張,再喝下去誰灌醉誰還真不一定。

    許簾秋道:“明日你應該還有公幹,今日就到此爲止吧。”

    霍權懶洋洋道:“讓你陪我大半夜,可真是過意不去。”

    許簾秋道:“我看你也沒有一點過意不去的意思。”

    霍權就笑,道:“要是之前肯定是有點的,不過今晚聊下來,你我也算朋友了吧。”

    許簾秋微微挑眉,點了點頭,道:“那朋友今晚何處歇宿?回家嗎?”

    霍權一想起回家就頭大,萬一這會兒他娘和祖母都還沒歇下,就等着他回去來個甕中捉鱉呢?

    許簾秋又道:“懶得回,我便叫人安排客院了。”

    霍權嘆氣道:“唉,我被家裏追得這麼狼狽,讓你見笑了啊。”

    然後他又爽快地應下,道:“今晚就叨擾一晚吧。”

    許簾秋先讓下人去準備,隨後帶他往後院去。

    霍權走在她身後,看着月下這纖柔的背影,疑惑道:“你也不像外面傳言說的那般,怎會沒有男子登門提親呢,不應該啊。”

    許簾秋頭也不回,道:“外面傳言說我如何?”

    霍權道:“嘖,說你太厲害。”

    許簾秋輕笑,“定然不是褒義的厲害。”

    可他接觸下來,這姑娘是很有大家風範,但也絕不是那種不好接近又獨斷專行的人。

    她反而很好說話,處事有主見,待客有道,又能聊天說笑,與其他的官家小姐們相比,分明有過之而無不及。

    到了地方,許簾秋在客院外止步,道:“霍將軍早些歇息。房中有洗漱用水,有何需要,便與府裏下人說。”

    霍權道:“謝謝啊。”

    許簾秋道:“客氣了。”

    說罷她便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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