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簡單的問題，她卻像是回憶了許久纔想起一般，喃喃低語道：“我……我沒見過界主，只在典籍中看到過關於界主的記載！我地位低微，壽元有限，在界主眼中不過滄海一粟罷了，他老人家根本沒給我得見聖顏的機會……”
蓮兒喃喃低語着，神情恍惚，像是在走神。
轟！
她話音尚未落下，韓陽的手掌已經按在了蓮兒眉心。
強大的神魂摧枯拉朽一般撕裂了其防禦，強行搜魂。
蓮兒不過是至強序列而已，以韓陽如今的境界和神魂強度，對其搜魂完全沒難度。
火焰一般的神魂之內，數條紫色鎖鏈封印着某些記憶。
在察覺到韓陽想要搜魂的時候，紫色鎖鏈下意識想要抵抗，卻被韓陽輕易擊潰。
在意識到不敵韓陽之後，紫色鎖鏈竟然想撕裂蓮兒的魂魄。
可惜，它在韓陽面前不堪一擊，根本不可能在韓陽眼皮子地下玩出這個花樣。
韓陽如今的神魂，比半步天官都不弱。
甚至足以比肩天官境！
鎖鏈僅僅只是顫抖了一下，就被韓陽粉碎。
那一段被封印的記憶，出現在韓陽神魂之中。
一座奢靡的宮殿之內。
蓮兒嬌喘着，侍奉着，討好着。
器界公子納蘭庸慵懶的享受着。
“公子，奴從未見過界主，您能不能與奴說說界主的事情啊……”
蓮兒一臉仰慕的期待着。
“他？”
納蘭庸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對天官境界主的稱呼更是“他”而非“祂”。
蓮兒還沒意識到什麼，只以爲是納蘭庸失言了。
但緊接着，納蘭庸的表情就變成了憤懣與不甘。
“若不是因爲那老東西，本公子何至於拖延至今，無法晉升爲天官境，那老東西自己爲情所困，走得瀟灑，可憐我們這些後輩，還要替他背鍋……”
說到這裏，納蘭庸驟然驚醒，望向蓮兒的眼神帶着一絲冷意。
蓮兒茫然無措，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該死！”
納蘭庸手掌一揮，一枚金幣突兀浮現，被其按在蓮兒眉心處。
隨着金幣封印，蓮兒關於這段對話的記憶也隨之消失。
直到今日被韓陽開啓，她才重新回想起一切。
當蓮兒再次睜開眼睛，望向韓陽的眼神已經充滿驚恐，倉皇無措的開始後退。
距離那段對話，已經過去數十個紀元，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幼稚的玩具，知曉了更多人情世故，知曉了更多隱祕。
當日無法知曉的隱情，如今卻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她恍然大悟。
器界界主……出事了！
“你……我……”
蓮兒踉蹌倒地，驚恐的望着韓陽，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韓陽沒有理會蓮兒，而是思索着她與納蘭庸的那番對話。
“看來我所料不差，器界界主，那位天官境果然出問題了……只是，爲情所困這個說法，未免過於荒謬了……是納蘭庸以訛傳訛，還是納蘭庸也不知真相？”
當初擒拿納蘭庸的時候，韓陽的神魂還不足以對其搜魂，無法奪取其記憶。
如今看來，是一件頗爲遺憾的事情。
“無論那位天官境器界界主是否出於自願，其飛昇上界，將遺蛻煉製成天寶，賜予幕後黑手之事，當屬確鑿無疑，如此一來……事情就比預想中更麻煩了！”
一個可以將神祖、仙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傢伙已經夠可怕了。
如今對方更是有羽化池天寶護身。
“看來計劃必須做出一些改變，讓新慧仙師，爲我，爲仙道世界多爭取一些時間……”
韓陽喃喃低語着。
……
祖地仙界，羽化殿。
韓陽泰然自若的從羽化殿中走出。
聖宮宮主三人不禁露出詫異之色。
這與韓陽的計劃不符。
韓陽居然沒有觸動羽化池？
難道改變主意了？
一時之間，聖宮宮主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如釋重負。
劍塵心直口快，直接問道：“你動了羽化池，那兩個傢伙沒現身，還是你臨時改變主意，壓根沒動羽化池？”
畫聖目光灼灼的望向韓陽。
韓陽喟嘆道：“並未動用羽化池……我知曉了一些祕密，計劃要做出相應調整。”
聖宮宮主嘴角一抽。
他總感覺韓陽所說的祕密，恐怕不是什麼好消息。
……
舊仙域，距離祖地仙界只有半日距離。
新慧仙師的臉色卻愈發難看。
她所能感應到的仙文數量越來越少。
所有仙文似乎都憑空消失了一般。
“怎會如此……先前分明有仙文大爆發，幾乎半數以上仙文都已經晉升三階，如今爲何會突兀消失……”
她的一切計劃都寄託在仙文之上，絕對不容有失。
發現仙文鉅變之後，她立刻撇開侍女，獨自一人，加持速度向着祖地疾馳而去。
嗡！
就在她再次挪移，準備趕往祖地的時候，一道身影突兀的屹立於前方。
未等她消失，一枚棋子橫空，試圖阻攔她的去路。
新慧仙師直接無視棋子封印，準備破開封印繼續趕路。
就在此時，棋子之上數道銀色光芒閃爍，竟然是足足三百多枚三階仙文。
轟！
新慧仙師衝擊封印的動作戛然而止。
她凝眉望向前方仙文。
仙文就在眼前，她卻無法將之接管。
就彷彿那些仙文來自於另一個世界，與仙碑，與仙道世界無關。
“前方可是新慧仙師？還請止步，吾乃黑白棋宮白聖……”
前方，一位老嫗躬身行禮，對新慧仙師似是頗爲敬重。
被發現了？
新慧仙師倒是沒有多麼驚訝。
自從首席長老突襲神界失敗之後，她便做好了被韓陽找出手尾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韓陽竟然在祖地仙界佈局，如此精準的將她攔住。
似是看出新慧仙師的忌憚，白聖笑着解釋道：“仙師莫要緊張，仙蹟大人對您並無惡意，只是派遣我與隱聖等人，分別駐守祖地之外，等待仙師您降臨而已……”
新慧仙師對因果之術的掌握不在韓陽之下。
想要通過因果揪出新慧仙師千難萬難。
至少在兩日之內，浩劫之前，不可能！
但韓陽賭人性。
賭新慧仙師在最後時刻必然會前來祖地仙界。
事實證明，他賭贏了。
新慧仙師散開仙念，發現周圍真的只有白聖一人，沒有埋伏之時，不禁心中詫異。
那個神祕莫測的第十仙蹟，究竟想做什麼？
竟然沒有提前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