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顧霆淵的俊臉上彷彿出現了一道深刻的裂痕,咬牙道:“阮安藍!”
“怎麼了嘛?”阮安藍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你剛剛是在跟我道歉?顧霆淵,這不像你啊……”
顧霆淵板着臉,“我都查清楚了,是我誤會你了,對你說了那些難聽的話,所以跟你道歉,有問題?”
阮安藍搖搖頭,“沒……”
“喫飯。”
“哦。”
阮安藍就這麼乖乖的配合下來,直到她一碗粥喝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座椅,是不是熱了點?硬了點?
猛地回憶起什麼,阮安藍頭皮發麻,動作僵硬的垂眸瞟了眼。
這一瞟,整個人都彷彿被什麼東西重重擊中了般。
她!怎麼會坐在顧霆淵的腿上!!!
阮安藍猛地坐起身來,訕笑着摸了摸後腦勺,“那個,你不工作嗎?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顧霆淵將女孩所有的小動作和小表情都盡收眼底,心內不由好笑,面上卻依舊雲淡風輕的彷彿一切都渾不在意。
聲音低沉,“爺爺今天體檢,我去拿結果。”
老爺子的身體正處於調整階段,他不放心,就親自去了一趟詢問醫生。
阮安藍點點頭,“哦……”
難怪他會說看到她和沈致誠、易牧塵糾纏不清。
那個時候,她的確在醫院碰到了這兩個人。
只是沒想到這麼巧,剛好就被顧霆淵給看到了。
“沒什麼,就是酒精中毒了,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阮安藍的視線下意識在顧霆淵修長筆直的腿上掃了一圈,又迅速收回,面不改色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你很不喜歡你的父親。”顧霆淵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肯定道。
就連顧霆淵都看出來了。
阮安藍笑了笑,“嗯,從小我爸跟我就不親,長大之後……”
不知想到了什麼,阮安藍的眸子暗了暗,語氣也消沉下來,但她臉上卻反倒揚起了更加明媚的笑容,好似在刻意掩蓋什麼。
看到這樣的她,顧霆淵的心情莫名複雜起來。
“總之,我們之間的關係,僅僅限於血緣紐帶的維繫,如果他不是我父親,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以後,想不見就不見,”顧霆淵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沒有人能勉強你做什麼。”
阮安藍搖了搖頭,臉上掛着諷刺的笑,卻沒有做出正面回答。
這件事,談何容易?
阮家那羣人就像是一羣吸血蟲,永遠都貪婪無下限,不把她身上最後一點價值榨乾,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這一點,阮安藍早就認識到。
所以從來都沒有奢望過還能從父親這個角色身上得到所謂的溫暖。
只是她覺得和顧霆淵的這段婚姻總會有走到盡頭的那一天。
所以她不想虧欠他太多。
更不想讓讓阮家這羣厚顏無恥的人從他這裏獲取任何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