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淵顯然還是不怎麼滿意,但被這樣一雙懇切的眼神緊緊盯着,不知爲何,心裏的弦鬆動些許。
頓了頓,顧霆淵還是改了口,將即將脫口而出的“難喝”改爲,“尚可。”
“嘖嘖——”阮安藍高深莫測的抿脣笑了笑。
見她這幅表情,顧霆淵停下喝茶的動作,沉聲問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哦……”阮安藍嘴角的弧度遮都遮不住,即便此地無銀的用茶杯來遮擋,還是毫無作用,反倒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更加顯眼,“就……其實,這壺茶是用來涮餐具的。”
聞言,顧霆淵那張英俊非凡的臉狠狠僵住,旋即,像是吞了槍子一般,臉色陡然間青白交加。
難看到極點。
“阮!安!藍!”顧霆淵惡狠狠瞪着阮安藍,嗓音警告,重重將茶杯放在桌上。
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哎呀哎呀,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嘛。”見他表情不對,阮安藍急忙解釋,“這就是喝的,我逗你的。”
顧霆淵緊抿着脣:“你覺得,我看起來心情很好嗎?”
阮安藍老實搖頭:“沒有。”
啊。
她差點忘了,顧霆淵是有潔癖的。
思及此,阮安藍急忙找補道:“真的不是!這裏的衛生標準很高的,絕對不會有問題,而且你這套餐具我已經涮過一次了,所以你放心,我真的就是在逗你而已。”
顧霆淵表情不善的剜了她一眼,冷峻的面容透着山雨欲來的氣息。
過了片刻,顧霆淵低沉的聲音響起。
阮安藍這纔想起自己今天約他來這一趟的原因,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就直說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天我不是回了趟阮家嗎?阮國強打算分割財產,給我也分了百分之二的股份和一些基金什麼的,不過,我沒要。”
“所以?”顧霆淵顯然不明白這段話有什麼值得說出來的意義。
“就,我想我們再怎麼都是一對夫妻,我想了想,這件事還是應該告訴你,畢竟……那也是不小一筆錢呢。”
雖然對顧霆淵來說算不得什麼。
聞言,顧霆淵像是聽見了什麼荒謬的笑話般,愣了片刻後,匪夷所思的嗤笑出聲。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找我來的目的?”顧霆淵頓了頓,語氣低沉了幾分,“阮安藍,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你說話就說話,幹嘛還人身攻擊啊!”
“因爲你蠢。”顧霆淵的臉色黑沉如鍋底,眼神不善的瞪了她一眼,“喫飯,不想跟你說話!”
旋即拿起菜單,皺着眉頭認真看了起來。
無緣無故被罵蠢的阮安藍沉默片刻,盯着男人俊美如鑄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祕密一般,不怒反笑,驚奇的嘖了嘖嘴。
顧霆淵高冷的從菜單上分神看了她一眼,眸中寫滿了不可理喻。
阮安藍卻心情大好,“顧霆淵,我發現你的祕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