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琪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裏卻絲毫感覺不到痛,眼底深處像是染了血色,猩紅一片。
在包間裏坐了大概五分鐘左右,阮安琪終於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她拿出手機和一旁的錄音筆,眸底深處一片晦暗。
很快,阮安琪撥通了沈致誠的電話,裏面傳來沈致誠不耐的嗓音,“又怎麼了?”
阮安琪咬着脣,委委屈屈的聲音帶着哭腔,“致誠哥哥,我,我肚子好疼……”
她的聲音虛弱極了,帶着沉沉的喘息聲,像是快要呼吸不過來。
沈致誠當即放下手裏頭的文件,猛地站起身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追問道:“怎麼回事?你在哪裏,我現在過來找你!”
阮安琪報了自己的具體位置,而後說:“致誠哥哥,我剛剛,和姐姐見了一面……”
沈致誠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擰眉問道:“安藍?你和她見什麼面?她又跟你說了些什麼?”
阮安琪隱忍的嗓音道:“沒什麼的……姐姐還在生我氣,我不怪她……”
一聽這話沈致誠就知道,八成又是阮安藍對阮安琪說了些什麼刺激她的話,否則她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肚子疼?
沈致誠一腳油門兒下去,加速往桃花塢的方向駛去,“你等我過來!”
……
從桃花塢出來,阮安藍坐進車裏,一時之間竟然有一種迷惘茫然的感覺。
這種漫長的等待和擁擠,加深了人心裏面的焦躁與不安。
阮安藍秀致的眉頭緊緊地斂起,一雙美目中透露出煩躁,腦海中反反覆覆的重複着阮安琪說過的那些話,那些從別人口中聽到的顧霆淵和另一個女人的過往。
明知道阮安琪就是爲了故意激怒故意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可阮安藍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像是自虐似的,越是疼越是忍不住的想要去觸碰。
阮安藍也想很大大方方的表示自己不在意,事實上,她也的確做到了。
可是捫心自問,她心裏面也是這樣想的嗎?
只要是個女人,或者說,只要是個佔有慾強烈的人,那就根本無法做得到真的無動於衷,更何況,她現在這樣喜歡顧霆淵。
她就是希望顧霆淵從頭到腳,從身到心,他的所有的所有,他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只屬於自己。
可就連阮安藍自己都知道這些只不過是幻想罷了,他們都是二十好幾成年人了,誰沒有過幾段感情經歷?
顧霆淵有,她阮安藍也有,甚至於當初她之所以和顧霆淵結婚也都是因爲和沈致誠賭氣,爲了報復他們的背叛。
她目的不單純,那麼即便顧霆淵真的像阮安琪說的那樣,是爲了跟前女友賭氣……
那也無可厚非,畢竟一開始他們都的確目的不純嘛,可以理解的啊,這有什麼呢?
阮安藍這樣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