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哼哼的說完,阮安琪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要離開。
那樣子,怎麼看都有種落荒而逃的狼狽味道。
阮安藍怎麼會讓她就這樣走了?
“急什麼?”
阮安藍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攔住了阮安琪的去路。
眸色冷清的勾起脣角,“你確定不聽我說完就走?”
阮安琪面露些微緊張,額上浮起一層細汗,強撐着裝出一副不以爲意的淡定模樣,“有這個必要麼?”
阮安藍唔的一聲,神色自若的坐了回去。
擡起手肘,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那你走吧。”
阮安琪皺起眉頭,“你又在搞什麼花樣?”
阮安藍這幅樣子,反倒變相的激起了阮安琪心中的不安與焦灼。
阮安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她都知道些什麼?
不,絕不可能!
除非鄭芝雅詐屍,否則誰都不能知道那些事。
當年所有涉事人都被處理了,就算剩下的,也都是些周婷蘭的心腹,絕對不可能透露半個字。
退一萬步講,就算鄭芝雅詐屍,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因什麼而死,其他人又何從得知?
包間外似乎有人經過,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腳步聲漸行漸遠,珠簾撩起,發出叮鈴作響的碰撞聲,如琴音四起,悅耳動聽。
阮安琪卻平白覺得這些聲音嘈雜不已,如金屬激烈刮擦發出的“擦擦”聲。
心中不安,面上如何也無法遮掩。
阮安藍竟然還神態自若的重新坐回去喝咖啡了!
然而那咖啡失去了溫度,原本馨香誘人的可可香氣變得苦澀難言,萌態可愛的貓爪也氤氳成一團霧氣,毫無美感可言。
阮安藍輕輕呷了一口,便緊皺着眉放下了。
阮安琪心中如同千萬只皮鼓同時擊打,原本強行僞裝出來的鎮靜,也在阮安藍的神態自若中逐漸分崩離析。
這就是一場心理戰,短暫的交鋒過後,阮安藍勝。
阮安琪泄氣的坐了回去,阮安藍懶懶的掀起眼簾看了她一眼,脣角微勾。
壓低了聲音,阮安琪咬牙切齒的問:“別故弄玄虛,你若是要矇騙我,至少也拿出些能讓人信服的東西來!”
“我爲什麼要騙你?你有什麼值得我用心思去騙的價值麼?”
阮安藍撩起羽睫,嫵媚動人的扭着腰側坐在沙發上,勾起的蘭花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夾竹桃木桌上。
那聲響分明淺淡至極,卻讓阮安琪心中狂風亂作。
深吸一口氣,阮安琪選擇了妥協,“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阮安藍哼笑,漂亮的臉上是勝券在握的淡靜,“你不是不信麼?”
“阮!安!藍!”阮安琪咬着牙一字一頓,“你別賣關子了!”
“是不是謊言,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阮安藍意味不明的撂下這句話,便擡起視線,潤澤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緊盯着阮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