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阮安藍正捏着手機站在落地窗前。
剛剛結束完上午的拍攝,她感到身心疲倦,也只有在聽到顧霆淵的聲音時,纔會微有轉圜。
顧霆淵嗤笑一聲。
雖然沒有過多的言語,但阮安藍明白了他的意思。
做不過就是說,沈知曉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就算是當初阮安藍提出這個引蛇出洞的計策時,顧霆淵就已經預料到,想要等沈知曉主動站出來供出幕後主使。
那基本上是天方夜譚,即便是用她男人的前途命運做賭注。
只是阮安藍也沒有想到,沒有逼出沈知曉,卻逼出了顧亭芝。
顧亭芝雖然性格討厭,驕縱任性,可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
而她親媽在出了這種事之後的第一選擇不是如何保住她的爸爸,而是想着如何全身而退,如何帶着她自保。
可想而知顧亭芝是有多麼的失望,纔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阮安藍百無聊賴的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悶聲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顧霆淵沉默片刻,啞聲道:“秉公處置。”
阮安藍不知怎麼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一張皮膚冷白,氣質神祕的臉。
那雙淺灰色的瞳孔如同毒蛇夜裏反射的瞳眸,反射出冷厲的毒光。
用力的搖搖腦袋,阮安藍恍惚自己的失神,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忽然想起了陸執。
“那……”阮安藍嘆了口氣,“還是別送國際法庭了吧,我倒也不是說可憐四叔一家子,主要是既然幕後主使都被顧亭芝招出來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再揪着四叔不放了。”
對於阮安藍的話,顧霆淵從來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幾乎是沒有停頓的間隙,顧霆淵接道:“好,聽你的。”
“至於顧亭芝說的……你又去調查過嗎?這個什麼姓許的老頭兒是誰啊?”
而至於顧亭芝所說的,她路過書房聽到父母在密談的其他內容。
諸如什麼與許老接洽,跟某某大集團往來的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這個大集團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鋒耀集團。
只是這陸家到底爲什麼這麼針對顧氏?
或者說,爲什麼要這樣的針對顧霆淵?
顧霆淵沉默的否道:“查過,但沒有查清身份,這個人很神祕,在國內,竟然查不出半點信息。”
阮安藍眼皮子一跳,倏然間有了某種覺察。
“你說在國內查不出信息……”阮安藍頓了頓,語調幽幽的問:“那,國外呢?”
……
顧亭芝拖着行李箱,腳步匆匆的從臥室衝出來。
向來妝容精緻打扮金貴的她,此刻竟然蓬頭垢面,脂粉未施。
沈知曉在身後哭着追了出來,哀求道:“芝芝!芝芝!你走了媽媽可怎麼辦呀,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拋下媽媽啊!”
顧亭芝不耐的抽出手:“你放開!”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這個冷酷無情的女人,什麼也不用多說了,既然你這麼在意你那些所謂的虛名,那以後我們父女兩跟你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耽誤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