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中宏皺起眉頭,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鄭中雅。
語氣也變得有些尖銳起來,彷彿聽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話一般。
鄭中宏說:“你在說些什麼?我爸身體好得很,又怎麼會……”
鄭中雅笑了笑:“哥你說的不錯,大伯身體最近的確是好轉了不少,可是就連醫院都說了,大伯的情況不是很穩定,經不起刺激……”
撂下這句意味不明的話,鄭中雅餘光瞥見鄭俊陽瘸着腿一瘸一拐的從旁邊經過。
連忙湊過去噓寒問暖。
鄭中宏卻是在鄭中雅轉身的那一瞬間瞬間就變了臉色,嘴角微微勾起,一臉計謀得逞的得意之色。
……
阮安藍手機關了靜音,就這麼悶悶的在梧桐大道上走了將近一個半小時。
直到一輛黑色路虎準確無誤的停靠在自己面前,阮安藍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究竟一個人呆了有多久。
顧霆淵氣喘吁吁的下了車,臉色煞白一片,拉開車門腿就落了地。
阮安藍驚訝的看着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人就已經被顧霆淵緊緊的摟進了懷裏。
顧霆淵身上的氣息一如既往的清冽好聞,帶着股淡淡的檀木香氣,混雜着薄荷的清香。
既像是某種香薰,又帶着他身上慣常喜歡的那款香菸的淡淡味道。
熟悉的安全感,瞬間就襲入阮安藍的腦海。
阮安藍愣愣的感受着顧霆淵狂亂的心跳,隔着他堅硬有力的胸膛,明顯感覺到他的後怕和緊繃。
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揪着顧霆淵西裝的下襬,阮安藍悶悶地說:“怎麼啦?”
怎麼忽然急匆匆的出現在這裏。
顧霆淵的嗓音裏都帶着一股淡淡的顫,彷彿剛剛經歷一場生死搏鬥那般緊繃。
整個人如同一張拉到極致的弓。
顧霆淵說:“沒事。”
你沒事就好。
天知道顧霆淵是怎麼一路飆車,從距離這裏有兩個半小時的郊區一路飆回來的。
即便不願意承認,可顧霆淵現在的確是有種草木皆兵的警覺了。
阮安藍身邊明裏暗裏的已經有最精銳的一支護衛隊在時時刻刻的跟着她保障她的安全了。
可顧霆淵還是擔心。
如果不是因爲最近實在是公務繁忙,他定會無時無刻不陪伴在她的身邊。
接收到護衛隊的人說阮安藍一個人躲起來偷偷抹眼淚的消息,顧霆淵丟下一辦公室的高管,一路拔足狂奔。
怎麼像是回到了懵懂莽撞,爲了心中所想可以不顧一切不顧後果的少年時期?
顧霆淵心中嘆氣,他承認,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
兩人無聲的抱了許久,直到顧霆淵明確的感覺到胸口一片冰涼的溼潤。
阮安藍哭了。
顧霆淵有些手足無措的擡起手,想要輕輕拍拍阮安藍的後背,又怕驚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