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瑤興致不高，一直安安靜靜地陪在旁邊。
禹城風將一杯摩卡推給她：“你以前不是最愛喝這個？”
蘇明瑤垂下眼簾，撇了撇嘴：“那是以前，現在的我已經不喜歡了。人都是會變的不是嗎？”
禹城風沒有說話，只是扣着紙杯的手，微微用力了些許。
她就是故意說這些話來戳他的心。
這會兒卷卷玩累了，過來喝水。
看到兩人沉默以對，小傢伙似乎明白了什麼，來逗蘇明瑤開心。
“媽咪不開心嗎？”
蘇明瑤搖頭：“沒有呀寶貝，怎麼這麼問？”
卷卷汗溼的頭髮在額前打了卷兒，漆黑的眼睛跟禹城風看起來簡直一模一樣。
盯着人看的時候，像是要把人看進心裏去。
“媽咪不開心的時候就會這樣。”他的小指頭戳了戳嘴角，往下撇。
“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也是向下的。”
蘇明瑤有些意外。
小孩子的觀察力竟然如此敏銳。
這些，連她自己都沒發現。
一時間心裏百感交集。
她抱起卷卷，親了親他：“媽咪剛剛跟爸爸吵架了，現在好了，看到我們家寶貝，媽咪心情就很好。”
卷卷拉起她的手：“爹地看起來冷冷的，可是爹地佷喜歡卷卷，對卷卷很好。”
他看了眼禹城風，壓低聲音在蘇明瑤耳邊說：“爹地每天都要吃藥，不然晚上會睡不着。他的房間裏，有一張好大好大的照片，是媽咪哦！漂亮的年輕的媽咪。”
說着又親了一口蘇明瑤：“當然，媽咪現在也很年輕漂亮！”
等到回去的路上，她還在想卷卷說的話。
這會兒，卷卷已經玩累了，在車後座睡着了。
蘇明瑤看向禹城風，欲言又止。
禹城風頭也不動一下，卻彷彿什麼都看見了。
禹城風：“有話想說》？”
蘇明瑤沉默了片刻，話到嘴邊卻變了：“張宗……是你處理的嗎？”
禹城風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找你麻煩了。”
蘇明瑤深深吸了口氣：“謝謝，不過我的路我自己會走好，不需要別人來幫忙。”
禹城風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
他的眼神還是那樣。
氣質雖然發生了變化，可他的眼神依舊如剛開始見面時那樣，陰鬱，深沉。
甚至這四年間，變得更加沉鬱了。
彷彿潛藏着什麼東西，壓的人心頭也彷彿籠罩了一層烏雲。
他這四年，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卷卷說他每天晚上都會吃藥，不然睡不着覺。
他喫的是什麼藥？
他爲什麼睡不着覺。
還有，他家裏的那些照片又是什麼意思？
無數的問題纏繞在心間，她好奇極了。
可是卻開不了口，無法問出來。
直到回到家裏，蘇明瑤纔回過神來。
她打給了靜姐。
“靜姐，你知道這四年，禹城風都發生了些什麼嗎？”
靜姐約她第二天在公司樓下的咖啡館見面，把一切都告訴給了她。
“說實話我真沒想過，禹城風會爲了你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