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了按眉心，一開始想直接無視。
可漸漸的，視線強烈得根本容不得她裝看不見。
蘇明瑤嘆了口氣：“你一直盯着我做什麼？”
禹城風說：“蘇蘇，你還沒有跟我說生日快樂。”
月光之下，禹城風那張本來就風光霽月的臉，有種說不出的冷清動人。
蘇明瑤想說你又不缺我這句生日祝福。
也想說一些更難聽，更刻薄的話。
她不想再跟他往戀人的方向發展了。
很痛苦。
那些記憶，並不美好。
不僅傷害彼此的感情，也傷害對方的朋友、家人。
所以說，何必呢？
放過彼此不好嗎？
做朋友，做同事，不做情人。
可是這些話卡在喉嚨裏，卻怎麼也沒有辦法說出口。
蘇明瑤眨了眨眼，忽然間就覺得心裏酸酸的。
禹城風一直看着她，眼睛直勾勾的。
那雙眼睛溼漉漉的，看起來挺可憐的。
今天是他的生日。
還是不要那麼過分了吧。
蘇明瑤嘆了口氣，“生日快樂，禹城風。”
禹城風立刻露出笑顏，像個討到了糖果喫的小孩子一樣，笑得特別開心。
禹城風說：“這是你時隔四年陪我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我這幾年過的第一個生日。”
她不在的這四年，他一直都沒有過過生日嗎？
蘇明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裏邊一時間百味雜陳。
禹城風卻顯得格外高興。
他的茶杯碰了碰她的，聲音也高揚了起來。
他說：““我今天很高興，真的很高興。蘇蘇，謝謝你還肯陪着我。”
他的嘴巴比這月色還冷。
要麼閉嘴不言。
要麼說出來的話就是刻薄死人不償命的那種。
他真是變了好多。
這種改變，蘇明瑤說不出好還是不好。
喉嚨深處酸酸的，又泛起一陣苦澀來。
蘇明瑤最終什麼也沒說。
喝完了這壺茶，十二點到了。
蘇明瑤起身：“很晚了，去睡覺吧。杯子給你拿好了。”
禹城風跟在她後面，一個一米八幾的人，像個沒有人要的小孩兒似的。
蘇明瑤嘆了口氣：“禹城風，你這樣真的沒意思了。生日都過完了。”
禹城風低着頭看她：“抱歉。我只是想問，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蘇明瑤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這些天，禹城風安分了不少。
幾乎沒有任何逾越雷池的舉動了。
除了很久之前，在別墅門口的那次熱吻。
之後他一直都很老實本分。
很尊重她。
蘇明瑤皺眉：“你喝醉了？喝醉了就早點休息，我沒空陪你發瘋。”
禹城風攥住她的手，聲音很低，顯得有些委屈，也有些卑微。
禹城風聲音輕輕的說：“我……親額頭也可以。好不好？我……或者手背也可以。”
他就只是，想親近她。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月光打進來，。
明明滅滅的光線裏。
蘇明瑤擡起頭，沒有說話。
她的心，撲通撲通。
禹城風低下頭來，輕輕靠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