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村特種農業,有中藥基地,寒水魚,火龍蟹,這都是你的產業,你不是總經理,誰是?”李婉茹反問。
“可是,我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再說了,我也不想當幹部呀!”王根生嘆氣道。
“這是桃園村村委決定的,而且我還做了民意調查,大家都一致推選你,好了,就這麼定了。”李婉茹鄭重其事道。
“師傅,你當總經理了,是不是該請客呀?”王小天笑着說道。
“請你的一個頭……”
王根生瞪了王小天一眼,好一個無奈,再無奈。
“根生,你還真別說,今天在桃園村生態農莊,專門挑了一個地方,搞一個開業慶典,到時候,你還得講話。”
李婉茹在一邊笑着說道,卻也是一臉的認真。
“婉茹姐,你瞞着我,還做了多少事情?”王根生問。
“沒有了,這也是村長的主意,生態農莊第一期工程項目已經竣工,村長說想提前享受一下,
什麼叫生態農莊感受。”李婉茹輕聲說道,臉上仍然有着一絲絲得意之色。
傍晚時分,桃園村生態農莊一期項目工程院內,此刻卻是張燈結綵,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
爲了顯示隆重,桃園村村委特意從青山鎮盛達餐飲連鎖聘請來了一條龍服務。
專業就是專業,做出來的菜餚比桃園村的那些土廚師自然會強了許多。
院子裏面,至少有好幾十章桌子,桃園村重要的村民,以及中藥基地的工人,全部到場。
農業公司成立,聘請的,自然大多都是農業公司的員工。
王根生等人到來之時,各張桌子上已經陸續在上菜。
衆村民,還有中藥基地的員工,都是挑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一起。
菜餚是相當的豐盛,就算是桃園村最爲重大的紅白喜事,也沒有如此奢侈過,衆村民對王根生是感恩戴德。
王根生此刻卻是另外一番滋味,好似一桌美女宴。
也不知道是誰故意這樣安排的,總之,王根生的這張桌子上,有七個女人,就王根生一個男人。
真好像是八仙過海似的,唯一不同的是。
八仙中只有一個女的叫何仙姑,而這八仙裏面卻只有一個男的叫王根生。
關鍵是,七個女人中,居然還有幾個已婚女子,比如張巧玲,馬淑芬,還有李翠娥,
另外幾個人,分別是李婉茹,張瑩瑩,另外還有一個小姑娘李小小,她如同鼻涕蟲一樣,跟着李翠娥。
王根生平日一張嘴,總能夠口吐蓮花,今天卻在衆娘們的狂轟濫炸下繳械投降。
再者,李婉茹和張瑩瑩都是未婚女青年,老是說這樣的的話,也不太好。
另外,李小小不滿十八歲,聽了娘們們的騷話,會不會不學好呢?
想了半天,王根生跟李小小使了一個眼色,讓她換一張桌子去喫,這些娘們再怎麼浪,也浪不到別處去。
李小小本來在不停的玩着手機,對喫的不怎麼感興趣,看到王根生意味深長的給她使眼色,她突然也是臉色大變。
李翠娥也是臉色大變,蹭的便站了起來。
王根生愣住了,自己也沒有咋的,只是對李小小使了眼色,並沒有什麼壞心,甚至也是爲了她好。
莫不是也是因爲李翠娥壞了孕,被王根生那麼一鬧給鬧了出去,也被村民在背後指指點點了?
張鐵蛋呢?
王根生現在便想找張鐵蛋解圍,後來才知道,張鐵蛋爲了立功,現在和王小天等人留守在中藥基地。
“根生……”
李翠娥臉色極爲難看,甚至是抑鬱至極。
李婉茹也是替王根生捏了一把汗,莫非李翠娥又想找王根生什麼麻煩嗎?
“嗯。”王根生應了一聲,摸不着頭腦:“翠娥嬸,你有什麼事嗎?”
這時候,李翠娥好像沒事,李小小卻有事似的,李小小雙臂抱着李翠娥的手臂,竟然全身顫抖起來。
王根生也注意到了,李小小的目光並不是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落在了別處。
下意識的回頭,朝着李小小所望的地方看了過去。
只見入口處,站在一個頭發蓬鬆,衣衫襤褸的男人,五十歲的樣子,長相極其猥瑣。
其實像這樣的情形,鄉下極爲多見。
誰家辦喜事,便會有叫花子找上門來,說幾句賀詞,然後蹭喫蹭喝。
一個乞丐怕什麼,大不了讓後廚給他弄些好喫的,臨了在給他十幾二十元錢,打發完事。
偏偏這李翠娥和李小小怕得跟什麼似的,甚至想往後躲。
“翠娥嬸,這人是誰呀,你們認識嗎?”王根生問,好不奇怪。
“他是我爸。”李小小滿臉無助,彷彿面前的不是他爸,而是瘟神,或者仇家上門尋仇來了。
王根生不免好笑,看看李小小,又看看那個男人。
媽呀,這是父女倆嗎?
一個堪稱是一朵花,一個絕對是牛屎粑。
莫非,這就算李翠娥的那個大哥,嗜賭如命的親大哥李沫成。
可是王根生也聽說過,李沫成四十多一點,這也不像啊!
“李小小,你爸這是要幹嘛?”王根生問,眉頭擰成了疙瘩。
“根生哥,肯定是又欠了誰的賭債,來要錢來了。”李小小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李翠娥也跟着哭了起來:“我家裏的錢,都被他訛去了,我可咋整啊?”
“翠娥嬸,他是你親哥嗎?”王根生問。
“怎麼不是,我爸媽走得早,虧得他把我拉扯大,誰知我還沒出嫁,他染上了賭博,再後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李翠娥只知道哭,哭得是稀里嘩啦。
席上的幾個人,對李翠娥孃家的那些事也很瞭解,剛纔還嘰嘰喳喳的幾個女人,卻也跟着抹起了眼淚。
你說李翠娥的命咋這麼苦,剛剛有了一點盼頭,又出了這樣一個不省事的哥哥。
“真是可憐,怎麼會攤上這樣的事情。”有人輕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