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是真的豁出去了,已然不在意桃園村村民的看法,既然大家都默認了,不如就水到渠成。
王根生心裏感動着,李婉茹純粹是擔心他從朱嬌之死的陰影中走不出來,然後變着法子逗王根生開心。
其實,王根生早已經走了出來。
在他得知陳菲兒是三師傅的女兒,然後又跟柳葉飛握手言歡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走出了陰影。
逝者已去,活着的人更應該振作纔對。
“婉茹姐,要不我先去洗一個澡?”
王根生從臨水回來,便是一身髒衣服,加之還曾打過架,感覺身上被汗黏在,很是不爽。
“爲什麼?”李婉茹問。
“婉茹姐,萬一我一會兒喝得興起,然後就,就那個了,身上怎麼髒,終歸不好。”王根生鬼鬼的笑了起來。
“也是,趕緊去洗澡,順便看看後院的火龍蟹和麒麟龜,我去熱兩個小菜下酒。”李婉茹還真的是來了興致。
王根生拿了乾淨的衣服去了後院,想到有佳人陪伴喝酒,然後,還有……
一時間是興奮得莫名,平時至少需要十幾二十分鐘搞定的事情,不到十分分鐘便妥妥帖帖。
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感覺都不一樣。
回到客廳,桌上已經擺好了酒和菜,李婉茹端坐在桌子邊,看着帥氣的王根生,只是一臉鬼鬼的笑。
“婉茹姐,你笑什麼呀?”王根生問。
“我看着你今夜很順眼。”李婉茹答道。
“完了,完了,我平時肯定很眨眼了。”王根生嘆了一口氣。
“別摳字眼,你平時也順眼的。”李婉茹笑了起來。
兩個人心照不宣,儘管已經是深夜,可這個夜畢竟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是那麼的浪漫,溫馨。
酒至半酣,接下來的事情便是不言而喻。
兩個人幾乎是相互依偎着走進了王根生的臥室,外面寧靜,悽清,臥室裏卻是桃色一片。
王根生擁着李婉茹,往牀上倒去。
院內,傳出了紅狼嗚嗷一聲。
緊接着,院門被拍得震天響。
王根生的酒意頓時全無,這個時候有人拍門,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李婉茹輕輕的推了王根生一下:“根生,快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小紅突然叫得這麼兇。”
王根生好生失望,今晚原本沒有這樣的情趣,是李婉茹費盡心思,將自己的興致給帶動了起來。
哪知道?
王根生換了一件外套,出了臥室,打開了客廳的大門,走到了院子裏面。
紅狼依舊長嘯着,如臨大敵一般。
院門依舊拍得震天響。一聲高過一聲。
“是誰呀,怎麼這麼急?”王根生皺着沒有問道。
“王根生,快救命呀,淑芬快不行了。”院外,是王大憨,聲音帶着哭腔,傷心欲絕的那種。
“怎麼可能,我昨天還見她好好的,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王根生頭皮發麻,是滿頭黑線。
幾乎整個桃園村都知道,馬淑芬現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難道是樂極生悲?
王根生徹底驚呆,王大憨平時辦事雖然也有些急躁,卻不至於如此。
他幾步走過去,甚至沒有回去拿鑰匙,雙手拽住鎖上的鐵鏈子往兩邊一蹦。
咣噹噹一聲,鏈子生生的被王根生給拽斷了,王根生出來,一把將王大憨給拉起來:“王大憨,
有什麼事情,咱們邊走邊說。”
王大憨卻等不了王根生邊走邊說,直接抓住王根生的手,大步往醫務室跑去。
這兩條腿邁得跟風火輪一樣,耳邊只能聽得見呼呼的風響。
所幸的是,桃園村的村改工程比較到位,村子裏的大路全部鋪上了水泥,雖然是黑夜,卻仍然能夠行走如飛。
還未到醫務室,便能看到醫務室院子的燈火通明,也能夠聽到人聲鼎沸。
嘈雜中,有罵聲,有哭聲,也有嘆氣聲……
王根生剛剛跨進醫務室的大院,王水清老兩口已經跌跌撞撞的奔了過來,甚至要跟王根生下跪。
“水清叔,你不要着急,淑芬嫂子不會有事的。”王根生輕聲安慰。
大憨娘卻是撲通一聲跪在了王根生的面前:“根生,你一定要救救淑芬,這孩子太可憐了。”
王根生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馬淑芬昨天還活蹦亂跳的,今天怎麼就突然病危。
王春從人羣中走了過去:“水清哥,先讓根生去看看吧,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會想到。”
“都是那個馬寶根兄弟二人引起的,不然馬淑芬怎麼是這樣?”有人大聲喊了起來。
“好了,大家都少說兩句,先讓王根生給馬淑芬治病,其他的事情,等會再說。”王春沉聲喝道。
王根生是越來越糊塗,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又跟馬寶根兄弟扯上了關係。
院子的一腳,一羣人將馬寶根,馬大河以及劉青霞圍着。
馬寶根一臉氣憤,馬大河耷拉着腦袋,馬淑芬則是哭哭啼啼,眼淚一直沒有停止過。
王根生並不想去理會馬家的家務事,而是直接往醫務室裏面走去。
醫務室的手術室裏面,張瑩瑩配合這蔡鋒搶救馬淑芬。
蔡鋒在桃園村薰陶了近一個月,醫術自是比以前精進了不少,可是面對這樣的突發事件,他一樣手足無措。
“蔡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根生看着手術牀上的馬淑芬,沉聲說道。
“情況有些不好,馬淑芬因爲不幸摔倒,現在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來之前,馬淑芬已經大出血。”
蔡鋒皺着眉頭,好一個無可奈何。
王根生把住了馬淑芬的脈搏,心裏卻是一驚,馬淑芬脈搏幾乎接近於零。
“怎麼搞的,爲什麼會弄成這樣?”王根生大聲喝道。
“馬淑芬送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我和蔡醫生搶救到現在,仍然不見什麼效果。”張瑩瑩輕聲答道。
“趕緊輸血。”王根生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