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眼,雙耳,雙鼻,包括他的嘴巴,都在往外滲着鮮血,那樣子要多可怕便有多可怕。
“兄弟,我不是已經風光將你下葬了嗎,你還回來幹什麼?”範成強打精神,沉聲問道。
“你爲什麼要殺我?”白影問道,好似悲憤萬分。
“是你沒用,一個大男人,整天聽一個女人的擺佈,你不死,范家遲早會敗在你的手裏。”範成冷笑了起來。
他不是不怕鬼,而是他有收付妖魔鬼怪的法器。
自打打起了陷害范家夫妻的主意起,他便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雖然,範成不相信鬼的存在,卻有時刻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鬼,卻因爲有人心中有鬼,鬼便真正的出現了。
“成哥,我的汽車到底是怎麼回事?”白影問。
“也沒有什麼,是我請人在你的車上做了手腳,導致剎車失靈,範建,你做人已經很賤了,做鬼就不知道有些尊嚴嗎?”
範成依舊冷笑,範建活着的時候,已經是範成的下飯菜,死了,就更加不是他的對手。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白影絕望透頂。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太慫了,我擔心你會敗光范家的家財。”范成大大咧咧的回答,此刻同鬼說話,卻絲毫不覺害怕。
在農村,尤其是偏遠的山村,人們對鬼的存在意念非常強烈。
所以,即便是真的遇到了鬼,他們也並不是很害怕,至少他們有很多種辦法來制伏惡鬼。
“那你爲什麼要陷害我的老婆楊花?”白影問,嗓音嘶啞,好似真的來在地獄。
“這個臭婆娘不識擡舉,我本來跟她好好商量,說你已經死了,我喫點虧,娶她做老婆,可是她死不答應,
不答應也就罷了,她竟然還掌握着范家大權不撒手,你說這樣的女人活着幹什麼?”範成好不隱晦的答道。
“範成,你覺得你該死嗎?”白影問道。
“呵呵,這年頭就是善人多磨難,惡人鬼不纏,死在我手下的人以爲就你一個人嗎?”範成冷笑了起來。
“範成,你拿命來吧!”白影冷悽悽的說道,神情極爲落寞。
“兄弟們,我們現在已經在一條船上了,要做到共同進退,見鬼殺鬼,遇魔殺魔,不要放他走了。”
範成揮手,冷笑。
他手下的這些人,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還真是什麼都可以怕,就是不怕鬼的人。
堂屋的桌子很快被掀翻,這些人抄起了傢伙,朝白影走來。
有人甚至相信鬼怕生人血,便故意用刀劃開手臂,把鮮血染在了刀口上。
只不過,這白影還真不是普通的鬼,十幾個人圍着白影,卻不能碰到白影的一根汗毛。
相反的是,他們手裏的利器,卻時不時的傷到自己人的身上。
範成在一旁看得窩火,這麼多人對付不了一個小鬼,真是一羣慫貨。
猶自在嘆氣時,十幾個卻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像中了邪似的,不停的抽搐着,嘴裏還吐着白沫。
範成嘩啦啦將上衣解開,露出了胸口的一隻貔貅。
這隻貔貅是他從道士那裏求來的,據說是抓鬼的利器。
範成也太相信貔貅的威力了,竟然架着膀子,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朝白影走了過來。
他以爲白影會知難而退,甚至會轉身逃遁。
卻不料,白影的一拳擊了過來,直接將他打飛。
範成以爲是失誤,將貔貅抓在手裏,舉着向白影走了過來。
白影抓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範成的手臂頓時被扭成了麻花。
“兄弟,你饒了我吧,我錯了。”範成意識到自己真的遇到了厲鬼,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逃命去。
“你錯在哪裏了?”白影問,有抓起了範成的另一隻手。
“我不該設計陷害你,當初你老婆一直不懷孩子,是我在你家每天喝的水裏下藥了。”範成哀嚎着,渾身顫抖。
“你爲什麼要設計害我,明明我是在青山鎮出的車禍,你偏偏說是在京城。”白影繼續問。
“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爲了得到你的家產,沒有任何別的想法。”範成傻了,不停的求饒。
“你要錢就要錢,爲什麼要害我的性命?”白影問道。
範成答不上來,他不僅僅是見財起心,更是見色起心。
從範建娶到楊花的那一天起,他的心裏便有了巨大的落差感。
憑什麼範建有那麼好的命,娶了一個如花似玉還旺夫的老婆。
“你去死吧!”白影掐住了範成的喉嚨,用力的捏着。
範成極力掙扎,最終卻仍然是一命嗚呼。
剩下的人一個個都嚇得面如土色,沒有人敢逃,更沒有人敢鬧,只是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等着最嚴厲的懲罰。
這些人,並沒有幾個好人,卻還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白影飄飄然而去,地上趴着的人都爬了起來,他們好像已經忘記了發生了什麼。
有人站在院裏大喊:“快來人啊,死人了。”
范家村本來是一個很大的村子,經過怎麼一嗓子,馬上又很多人趕來。
屋子裏,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人,好像都是傻子。
一個人死得很奇怪,竟然是雙手掐着自己的喉嚨,眼珠爆出,七孔流血,將自己活活的給掐死了。
一名長者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範建,範建回來報仇了,是範成殺死了範建……”
一名後生不停的哆嗦,眼中盡是驚恐之色。
“什麼,是範成殺死了範建?”長者驚訝問道。
“是的,範成不僅僅殺死了範建,還想佔有楊花,不料楊花不同意,他就想害死楊花,結果被範建給掐死了。”
後生仍舊不停的哆嗦,眼裏好似還晃動着那飄忽不定的白影。
“畜生,你們都是一羣畜生,範建的爹爲什麼不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長者氣得直翻白眼。
“範建爹吃了範成的迷藥。”後生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