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王根生出手治好了劉小慧的天妒之症,孫巧紅早就跟王根生提出退婚的決定,現在正好是一個機會。
王根生滿臉尷尬,再要是跟孫巧紅聊下去,真就被孫巧紅帶進溝裏去了。
正在這個時候,王根生的手機響了起來。
王根生做了一個手勢,走到了外面。
之前,王根生的手機一直關機,幾乎跟外界失去了聯繫,現在纔開機不久,電話便打了進來。
“王兄弟,我是馬濤,段鐵的案子有進展了,你來青山縣一趟吧!”電話裏,是馬濤,聲音略顯滄桑。
“是不是有了段鐵的下落了,或者是不是已經抓到他了?”王根生心裏一喜,只要有段鐵的消息,劉小慧也會很快找到的。
“你還是先來一趟青山縣吧,有很多事情,電話裏說不清楚。”馬濤顯得有些無奈。
“那我馬上來青山縣。”王根生並不想費心思去猜測,不如去了青山縣,直面答案,豈不是更好。
王根生進了院子,去與村委會議室的幾個人打了一聲招呼,告訴他們案子有進展,他這就去青山縣。
李婉茹幾人也巴不得早點得到答案,也是催促着王根生早去早回。
王根生出來,孫巧紅還在村委大院還沒有走,見到王根生,又迎了上來:“根生,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岳母,我現在沒有時間考慮這件事情,等我回來再說吧!”王根生狡黠道。
這一刻,王根生甚至懷疑,孫巧紅已經知道了劉小慧的下落,卻在故意瞞着自己。
因爲,從孫巧紅的臉上,在找不到那種傷心欲絕的痕跡,或者,還隱藏着一點點得意。
孫巧紅還想說什麼,王根生卻已經衝出了院子,駕車離開了村委會。
汽車一路向青山縣的方向疾馳,路過馬家村路口時,卻發現了一條長長的殯葬隊伍,延綿兩三里路程。
亡者爲大,王根生便將汽車停在了一邊,等殯葬隊伍過去再說。
他看見了馬村長,看到了馬小,馬二,還有許許多多馬家村的村民,其中很多都是王根生認識的人。
一隻花圈上,儼然寫着馬三的名字。
王根生頓時便迷糊了,馬三幾個人都是死於非命,案子都沒有了結,怎麼這麼快就結案了呢?
王根生下車,幾步走到了馬村長的面前。
剛好隊伍此刻停在一塊空地上做法事,停了下來。
馬村長見到王根生,也覺得很是感動和奇怪:“王兄弟,你在百忙之中能夠前來送葬,太感謝你了。”
“馬村長,你這是啥意思呀,我根本就不知道今天馬家村辦喪事,再說了,案子那麼快就了結了嗎?”
王根生瞪大了眼睛,這也太離奇了吧,或者說是不靠譜。
“案子破了,是段氏集團段少爺手下了幾名心腹所爲,段氏集團董事長段志高出面澄清了此事,
幾名殺人者,都被抓了起來,一名玩忽瀆職的警員也受到了處分,被開除了。”馬村長輕聲答道。
“我不相信有什麼用,關鍵是馬三等人的親屬相信,段氏集團爲了表示誠意,爲每位死者的家屬拿出了五百萬撫卹金,
五百萬啊,有幾個人一輩子賺得到,反正人已經死了,再去糾纏有沒有什麼用,還不如先得實惠再說。”
馬村長嘆氣,誰都明白,這件案子有貓膩,最終卻是這樣一個結果,關鍵是死者得到了不菲的賠償。
馬三等幾人,在馬家村名聲並不好,和家人關係也不融洽。
現在他們死了,其家人反而得了一大筆撫卹金,有誰不願意爽快接受呢?
“馬村長,你是不是也得好處了?”王根生瞪了馬村長一眼。
馬村長打了一個激靈,輕輕說道:“段家的一名律師是找過我,讓我安撫好馬家村的村民,願意給我五十萬作爲報酬,
我答應了安撫村民,並沒有收他們的錢,這樣的錢是不義之財,我收了怕良心不安。”
“馬村長,你的做法,讓我深深感到佩服,從你兒子馬小的事件上,我已然看出了,你還是很有格局的,
馬家村死了這幾個刁民,多出了幾個百萬元的大戶,也不完全是一件壞事了。”王根生苦笑道。
“王兄弟,讓你見笑了,我其實真的感到很慚愧的,明明知道不是真相,卻要違心去接受,
唉,馬三等人有不是我的直接家人,我說多了也沒有用。”馬村長又是深深嘆氣。
“我要去青山縣了,村民能夠安定團結,纔是最重要的,不過,事情總會有真相的,你也不要太悲觀了。”
王根生望着不遠處又在移動的送葬隊伍,內心久久難以平靜。
音樂聲在頭頂盪漾着,竟然不是喪事中經常會出現那種哀婉的樂曲,說來也是一根天大的笑話了。
青山縣,警局。
馬濤剛剛送走曹珍珍,王根生開車已經到了警局。
想到了在路上看到的馬家村殯葬隊伍的事情,王根生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馬局,是你匆匆給馬家村結案的嗎?”
“不是,我哪有那個能耐和魄力啊?”馬濤自嘲道,與王根生一起往自己的辦公室而去。
“那是曹督察曹珍珍的決定了?”王根生問,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別人。
“曹督察被調回臨山去了,她也沒有權利做出決定。”辦公室裏,馬濤坐了下來,始終是滿臉無奈。
“那是誰如此武斷,做出了這麼愚蠢的決定呢?”王根生憤然站起,大聲問道。
“是李鶴,李專員這麼決定的,李專員從京城返回了臨水,給我下達的第一條命令便是早點結案,
馬三等人之死,都知道跟段鐵有關,可是有人甘願做替罪羊,甚至是無怨無悔。”馬濤滿臉無奈答道。
“李鶴李大哥絕不會糊塗至此,我這就跟他打電話問清楚。”王根生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