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警官端着麪疙瘩碗頭一歪,示意王根生、大牛去遠處說話。
王根生和大牛心領神會立刻跟着趙警官來到大院一邊。
“怎麼了?”
“按現在這個季節,他們不可能再留下什麼證據了,咱們留在村子裏的意義不大,我看不如連夜下山吧。”趙警官說道。
“我們聽你的。”王根生一邊喫着自己做的疙瘩湯一邊隨意的點頭。
如果想要定罪,證據是最重要的,僅憑劉小慧三人的控告還不足以將一個村子的人繩之以法。
三個人商量完畢,喫完晚飯才和瞎婆婆說道:“大娘,謝謝您,留我們在這兒待了一下午,我們突然有些事情需要處理,這就離開了,這裏有100塊錢就當是給您的餐飲錢吧。”
趙警官說完將一百元錢塞進瞎婆婆手中。
瞎婆婆有些意外,手裏接過一百元錢還有些激動:“你們怎麼還給我錢啊,我沒說管你們要錢呀,再說就吃了三碗麪疙瘩,也用不了100塊錢呀?”
“您留着吧,總有用錢的地方,這錢您就自己留着,別給兒孫了。”趙警官提醒道。
趙警官說完,瞎婆婆的眼眶裏竟然涌出幾滴淚來,瞎婆婆察覺立刻用手胡亂摸了摸。
“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們要走就趕快走吧,這山裏入夜之後會有很多野獸,所以村裏的人才會成羣結隊去山裏收糧食。”
瞎婆婆不停地撫摸着手裏那一百元錢看起來格外珍惜。
“咱們快走吧,再晚真看不見路了。”趙警官說道。
三個人不再猶豫摸着黑走出了村子,誰都沒有想到這次的微服私訪竟然一個村民都沒有遇到。
出了村子,趙警官才問道:“王根生,這是你們上次來的那個村子吧。”
王根生點了點頭說道:“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這裏少說也得有百十來人,這回來沒想到一個人竟然都沒有看見,我這裝扮白裝了。”
“怎麼可能會白裝,過不了多久咱們還是得過來一趟。”趙警官笑道。
“還會再來嗎?”王根生驚訝地看着趙警官。
“當然要再來,都說過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了,這麼邪惡的一個村子,如果還讓他繼續作惡下去,那豈不是對不起那些被拐走的姑娘?”趙警官說道。
“嗯,小慧要是知道我們這次無功而返,還不知道要怎麼奚落我呢。”王根生搖了搖頭說道。
“你告訴她我們來這裏了嗎?”趙警官也驚訝的看着王根生。
“當然沒有,這麼機密的行動,我怎麼可能隨意和別人說呢。”王根生嚴肅地說道。
趙警官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好習慣,你要保持。”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從村子裏走出來,剛走到村路與上山路、下山路的三岔口。
迎面就看見從山上衝下來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邊往下衝還一邊喊道:“你們幾個,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
趙警官、大牛、王根生一愣,王根生這時並沒有戴他那頂用做掩飾的帽子。
“問你們幾個呢,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
這三四個大漢累得呼哧帶喘,一看就是從山上衝下來的。
“你們是誰呀憑什麼問我們幾個?”趙警官這時候不在和顏悅色而是和他們一樣耍橫道。
“我們是這村子裏的村民,你們是誰呀?我們沒有見過你們。”其中一個大漢指着後面的村子說道。
“我們是收山貨的商人。”趙警官拿着手裏的山貨袋晃了晃說道。
“你們是收山貨的,那山貨呢?”另外一個大漢比較機靈立刻提出關鍵問題。
“今天運氣不好,沒有收到。”趙警官一攤手說道。
“我看你們就是騙人,你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山貨商人。”還有一個大漢指着趙警官的鼻子說道。
“奇怪了,我們不是山貨商人那是什麼人?你倒是說說看。”趙警官一攤手問道。
趙警官一反問,倒是把那大漢問傻眼了。
“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反正你們看起來不像是收山貨的。”那個大漢強詞奪理的說道。
“不管我們是收什麼的,你們有貨要賣嗎?”趙警官露出無奈的笑容。
“我們沒有什麼貨要賣。”其中一個大漢竟然乖乖的回答。
“既然沒有貨要賣,就別攔着我們的路,我們下山還有事呢,時間就是金錢,知不知道?”
趙警官理直氣壯的推開攔路的三人,帶着王根生和大牛兩個人大搖大擺的往山下走。
三個大漢站在身後滿臉懷疑的看着他們三個。
“大哥,我總覺得這三個人行跡可疑,不像什麼好人呀。”
“這些外鄉人無緣無故的跑到這個山溝溝裏來一定不會幹什麼好事,我們警惕一點就是了。”
“大哥,會不會是因爲上次的那件事?”
“你是說會是那三個小娘們兒惹來的?”
“很有可能啊,她們跑出去的時候不就是被一個小子救的嗎?”
三個人分析來分析去,還真分析到了拐賣婦女這件事情上。
王根生三人到了停車的地方坐進車裏才鬆口氣。
“趙警官,這三個人那天都被我綁到樹上過。”王根生直接說道。
“呵呵,你這算是坦白從寬呀,我說過他們根本就認不出你來吧。”趙警官說道。
“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們拐賣婦女的行爲得到懲罰呢?”王根生不希望這些人就這樣逍遙法外下去。
“很快的,不會一直這樣下去的。”趙警官說道。
“我看我們這次來應該是打草驚蛇了,這三個大漢看起來很精明啊。”王根生提醒道。
“打草驚蛇也沒有關係,咱們這次來就是看看這裏外賣的情況到底有多嚴重,對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趙警官沉重的說道。
王根生有些意外,他們這次進村什麼都沒有看到,趙警官是根據什麼得出這樣的結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