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庶子卿相 >第306章 來,領個盒飯
    越皇子從昌皇子胸前掏出一塊金鑲玉牌。

    長方形,半個手掌大小,碧玉爲底,鑲以赤金紋路,上面只有一個字:雲。

    這大概是代表了慧知身份的銘牌,做的相當精緻,器形優雅,紋路靈動,很難仿製。

    越皇子看到這枚玉牌,眼睛就直了。

    慧知的力量!

    昌皇子比他還急,渾身綁着繩子,竟然能跳起來了:“你還給我!那是我的牌子!”

    越皇子一把把玉牌攥住,眼睛眯起,面上笑意微邪:“可惜……現在是我的了。”

    昌皇子眼珠片刻不離牌子,吞了口口水,虛張聲勢:“你要了也沒用!我纔是慧知親兒子,有權利使用這個牌子,在你手裏它就是破爛,你用不了,用不了!”

    “當我願意同你爭。”

    越皇子翻了個白眼。他是正經龍子鳳孫,同昌皇子這個野種可不一樣,他身上流着楊家的血,纔不會隨便認爹,上趕着給別人做兒子!

    不過麼……

    他拎高手裏的牌子,目光漸漸炙熱。

    力量,誰都想有。

    “我這裏有樁生意,想同你談一談。”

    昌皇子心生警惕:“什麼生意?”

    越皇子笑笑,走近昌皇子,替他拍了拍肩膀上灰塵:“你方纔的話,我都聽到了。你想做個逍遙王,不受管束,自由自在,而我呢,身上流着楊家的血,往上走的心思,不可能沒有。”

    昌皇子瞪了他一眼:“我也想——”

    當皇帝三個字還沒說,就被越皇子給堵了嘴。

    “你現在處境很不妙,今日宮宴一散,消息就會傳的到處都是,你不姓楊,謀朝篡位造反的活不好乾,就算成功了,也不一定能保持勝果,還會留個遺臭萬年的名聲。逍遙王就不錯了,如果是皇帝親封,更加名正言順,誰都說不出不好來。”

    “你我好歹兄弟一場,早年情誼不是假的,你若願意分些力量支持我做這大安之主,我必也不會虧待你……如何?”

    昌皇子眼神閃爍,時不時看一眼越皇子手中玉牌,緊張的吞口水。

    牌子……太重要太重要,他的生死榮辱,全系其上,越皇子不知道牌子份量,他卻是明白,那人說,爲了保護他,慧知並沒有將兒子身份告訴任何人,外邊人……只認牌子不認人。

    如今越皇子拿着這枚牌子!

    昌皇子很擔心出什麼意外,當即就應了越皇子:“好,我答應你!”

    特別特別乾脆。

    越皇子眯了眼。

    他這弟弟性子惡劣,只是不夠聰明,並不特別傻,不可能不知道眼下什麼情況。

    昌皇子的確境況不佳,可他這個越皇子,形勢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提出交易,連具體借多少力量都沒明說,本是打着漫天要價,等着昌皇子坐地還價的主意,可昌皇子竟然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

    肯定有問題!

    他眯眼看了看手中牌子。

    這裏面,許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

    “你都不問問我想借你多少力?”

    昌皇子頓了下,臉上現出一抹乾笑:“你不是說了,你是我哥麼,這麼多年情分,兄弟自是信你,互利互惠的事,出多大力,我都沒二話。”

    想想,他又加了一句:“我爹的力量,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你不用擔心我蒙你!”

    越皇子陰陰一笑,突然間覺得,這筆買賣太小了,他可以謀取更多。

    昌皇子那邊還在催:“所以你快點把牌子給我!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不急,”越皇子笑眯眯坐下來,“來,弟弟,咱們好好聊聊。”

    對上楊暄,越皇子可能實力不足,處處被碾壓,對上昌皇子,卻是輕鬆多了,忽悠起來不要太容易。

    他定定看着昌皇子,眼神很深,笑的就像是盯住一頭羊的狼。

    昌皇子不大願意和越皇子聊天,形勢這麼緊張,聊什麼天,哪有工夫聊天!可越皇子拿着牌子,他不敢不聽話,委委屈屈的坐到了越皇子面前。

    “我記得你之前被禁足,身上沒有牌子,是你爹的人給你送來的?”

    昌皇子很警惕:“你想知道什麼?”

    “別緊張,”越皇子微微笑了下,“我只是有些感慨,你爹真的很疼你啊。”

    昌皇子神情微松:“那是!我是他兒子麼!”

    反觀太康帝,就有點不是東西了。

    用得着的時候,把越皇子當成心肝寶貝心頭肉的寵,一個不滿意,就把人踢到一邊,任人落到什麼境地,問都不願意問一聲。

    在這點上,昌皇子很有些優越感。

    越皇子覷着昌皇子神色,又讚了慧知幾句,昌皇子神態越發輕鬆。

    以前,二人都是皇子,爲爭皇位有些齟齬,可現在二人不是一個爹,各有各的目的,不算徹底敵對,而且大家境況都不好,再加上有人刻意營造,氣氛很輕鬆,沒半點肅殺之意。

    轉了幾個彎,越皇子方纔感嘆:“不過慧知大師過來尋你時,定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被小人看到了,否則太子怎會那般湊巧……”

    說起這個昌皇子就恨,牙齒咬的咯咯響:“誰知道哪個不長眼的,竟這般害我父子,別讓我知道他是誰,否則定要讓他嚐嚐油煎凌遲之苦!”

    一邊慢悠悠說話,越皇子一邊整理着思路。

    昌皇子認了爹,態度轉變非常大,以昌皇子不太會藏的性子……之前從天牢裏放出來,到這宮宴上時,都是瑟縮沉鬱的模樣,宴未過半,突然抖起來了,還同他招搖示威……

    所以慧知來認昌皇子,必在今日宴間!

    而且,還是頭一次!

    慧知好歹有點做爹的覺悟,昌皇子身份特殊,他定不會隨意往外說,相認這件事又是才發生,知道的定然更少……

    隱隱一個猜想,從越皇子腦子裏浮現出來。

    “你爹要是早幾年來找你就好了,偏偏是現在,人多眼雜。”

    昌皇子未察覺越皇子的試探之意,眼睛仍盯着越皇子手裏的玉牌:“你知道什麼,我爹爲我打算多着呢,我這位置特殊,早來了有什麼好?要不是……呃,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你沒有誰爲你這般打算。我勸你快點把牌子給我,只有我能用的東西,你拿着半點用都沒有,還會誤事,要是丟了,誰的大事都辦不成!”

    “呵,”越皇子突然發出一聲冷笑,“你爹留下的力量,只認牌子不認人吧。”

    “你怎麼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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