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抵達冷宅的時候，冷毅已經在客廳裏等着了。
張敏這幾天陪着難得休假幾日的丈夫去南邊開會，一直沒在家。
然而，進門換了鞋子，冷芸琦沒看見老爺子，倒是有些好奇。
“爺爺怎麼不在？”
“聽爺爺說，他一個老朋友忽然回國，今晚出去見他了。”
冷毅看了眼跟在冷芸琦背後的嶠嶼墨，點頭打了個招呼：“他走之前說我們不用等他，今晚應該不回來。”
爺爺關係不錯的朋友，一般不是什麼普通人。
冷芸琦瞭然，沒再多問。
嶠嶼墨隨手接過冷芸琦的外套，掛在衣架上，隨即看向冷毅淡淡地開口：“俄國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嗯。”冷毅偏過頭，眉眼有絲凝重，不過還是儘量緩和氣氛：“晚飯已經好了，邊喫邊說。”
圍着餐桌落座，冷毅讓傭人先下去。
察覺到冷毅神情異樣，嶠嶼墨和冷芸琦忍不住對視一眼。
嶠嶼墨緩緩眯了眯眼：“新增加的俄方成員來頭很特殊？”
“恰恰相反。”冷毅放下筷子，抿了抿脣，神情冰冷：
“不管怎麼查，明面上都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芸琦敏銳地捕捉到冷毅話裏的意思：“明面上？”
“對。”
“美化”背景這種事，一般手段了得的人都會幹。但不管怎麼挖，都挖不出任何不利反饋，這就很稀奇了。
就拿芸琦管的張氏集團來說，經營業務就算逆天，也有個環球娛樂動不動過來打擂臺。
對方倒好，竟然風聲一片大好，連個說反話的都沒有。
嶠嶼墨指尖輕輕一劃：“查過俄方那個被替換下去的人嗎？”
“查了，對方的確有‘不可抗’因素。”冷毅脣角扯出一抹冷笑。
那個新替換上來的人，背景複雜，跟多方勢力都有交集。
往上翻十年，都沒有任何破綻，彷彿真就是一個多國貿易商人，活生生的中立派......
但是這纔是最讓人覺得有問題的。
兩國公司業務考察一事，說小了是交流，往大了說，跟兩國商貿的互通有無也有牽扯。
大家都心知肚明，像這種層面的交流考察，兩邊派出去的人肯定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物。
俄方高層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安排一個牽扯到多國貿易的中立派商人進去？
冷毅把近期他蒐集到了資料，放到冷芸琦和嶠嶼墨的面前。
這次出國考察名單已經提交上面審覈，現在想改，除非拿出合理依據，但這樣的調查報告，實在有點沒法站穩腳跟。
“行程早就定下來了，如果這次考察的確有問題，就算避開了這次，還會有下次。”
芸琦的想法很一針見血。
至少，現在可以確定，這次考察的水對方已經攪渾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