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毫無疑問的是,他們三人真情流露出來的表情都是痛心和不甘心,他們不甘心跟蘇凝斷絕關係,因爲那樣他們就沒處撈錢了。
所以,蘇峯當即就不屑地對周長寧說:“她要跟我們斷絕關係?你算老幾?憑什麼替她做這樣的決定?”
周長寧懶得理他,輕蔑一笑:“我跟她的關係,你不配知道。”
蘇峯被他的話給氣到快要吐血:“你別忘了,她是我蘇峯的女兒,身上流着我蘇峯的血,以後她要嫁人,還得經過我的同意,你對我這個態度,我死都不會同意她跟你在一起!”
周長寧涼涼看了他一眼:“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的女兒,你摸着你的良心問問,你心裏有把她當做女兒嗎?”
“據我所知,她高中就開始兼職做模特拍雜誌賺錢自己養活自己了,聽說你甚至連高中都不想讓她上,更別提她上大學以後的生活了,你管都沒管過!”
蘇峯很是不以爲然:“那又怎樣?我供她喫供她喝將她養大已經很不錯了,以及她爲人子女,就應該贍養父母!就該給我們錢花,就該贍養我們!”
周長寧被蘇峯的無恥給氣得繃緊了下頜,垂在身側的兩隻手更是緊緊攥起,用這樣的方式剋制住自己再次朝蘇峯揮一拳的衝動。
理智和涵養這種東西,是留給同樣有涵養的人的,至於蘇峯這種人,就該用拳頭解決。
見他不說話,蘇峯以爲他是被自己給壓制住了,當即氣焰就囂張了幾分:“有本事你讓她親口跟我說斷絕關係這四個字,我不信她能親口說出來,那她可就真的大逆不道了!”
蘇峯又哼道:“她要是敢說這樣的話,我就敢把她給曝光——”
蘇峯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陣陰影劃過,他的臉上又重重捱了一拳,這下他是真的被打趴下了,“哎呦”一聲便捂着臉摔倒在地了,再也說不出一句囂張的話來。
杜美華跟蘇俊都傻眼了,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周長寧是瘋了嗎?打完這個打那個的。
周長寧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站在那裏看着底躺在地上半邊臉都腫起來的蘇峯說:“知道爲什麼打你嗎?”
蘇峯如今哪裏還能說得出話來,這些年沒喫過什麼苦的他臉上此刻要疼死了。
周長寧語氣沉沉地說:“因爲……你又威脅她。”
蘇峯臉色變了變,可是卻又無可奈何。
“姓蘇的,當年那件事我就想收拾你了,看在你養育她一場的情面上,我放過了你。”
“既然這麼多年你依舊死性不改,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
“我剛剛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是玩笑,你們最好每一個字都記清楚。”周長寧丟下這樣一番話之後,轉身揚長離去。
門被重重甩上之後,杜美華立刻崩潰地大哭了起來。
周長寧要是真的不准他們跟蘇凝來往了,他們往後的日子要怎麼辦啊,雖說他們如今倒是不愁喫不愁穿,可人的貪慾是無止境的,叫他們就這樣放棄蘇凝這個搖錢樹,他們怎麼捨得啊。
杜美華這纔想起要管一管蘇峯,連忙上前將他給扶了起來,蘇俊則是完全被嚇傻了,整個人近乎癱軟一般。
蘇峯看着他那副沒出息的樣子要氣死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腳罵道:“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他剛剛打過來的時候,你難道不知道反抗?”
蘇俊捂着自己同樣鼻青臉腫的臉顫顫巍巍地說:“我根本打不過他啊,他出手那麼狠,我都要疼死了。”
蘇俊這個人,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在那些好欺負的人面前,他囂張又跋扈,可週長寧一進門就那麼兇狠,他立刻就慫了,連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什麼還手了。
蘇峯要氣死了,別人養個兒子都能保護父母,父母被欺負了還能幫父母出頭,他養個兒子簡直就是個窩囊廢。
蘇峯被杜美華扶起來坐進了沙發裏,杜美華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客廳,無奈地嘆氣:“現在要怎麼辦?”
蘇峯捂着臉神色憤憤地說:“你把我跟兒子的臉拍下來發給蘇凝,還有那些被砸碎的東西,看看她怎麼說。”
“她要是無動於衷,那就代表她跟那個周長寧穿一條褲子,關於這件事我們就得從長計議了。”
“她要是還有幾分良心,就該立刻給我們轉一筆錢來,補償我們,再不然就把兒子還了那一百萬的高利貸!”
“好,我馬上就弄。”杜美華向來沒什麼主意,所有事情都聽蘇峯的。
不過杜美華拍了視頻發給蘇凝後,蘇凝完全沒回應。
她又試着打了個電話,蘇凝的手機出於關機中。
“是不是在飛機上?”杜美華猜測道,蘇凝工作很忙,幾乎算是半個空中飛人了,這件事杜美華他們倒是都知道。
“那就等待會兒再打,一定要讓她知道今天周長寧都對我們做了什麼!”蘇峯恨恨地吩咐着,然後又讓杜美華拿了藥箱過來給他和蘇俊處理臉上的傷口。
蘇凝此刻確實是在飛回劇組的飛機上,下飛機後她一開機就看到了杜美華髮給她的視頻,還有杜美華給她打的無數個電話。
許是見她一直沒回應,杜美華又給她發了一連串的語音,哭訴了一通周長寧今天去他們家裏都做了些什麼。
打了人還砸了東西,她爸跟她弟的臉現在腫成了豬頭。
蘇凝一開始看到這些視頻的時候,震驚到直接將鼻樑上的墨鏡拉了下來,睜大了漂亮的雙眼盯着手機好一個看。
周長寧打砸?
他那人能做這種粗暴的事?
她的第一反應是不信,可隨後又看了一遍視頻還有她媽的哭訴,再想想周長寧之前在電話裏說她父母的事交給他處理,也不得不信了。
不過她可沒想到這是他所謂的處理方式,但她心裏莫名有些爽是怎麼回事?
說她冷漠無情也好,沒有心也罷,總之她對蘇峯杜美華那對父母還有蘇俊那個弟弟,實在是沒有半分親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