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不僅不走,反而還在邊上的凳子上坐下,拿起帕子掩面哭泣起來,“馮郎,我是沒有辦法了纔來找你的。”
馮全才眉心一跳,“你遇到了什麼事情白老爺不能給你解決?他可是當官的,他都不能解決的事情,我又怎麼可能解決得了呢?”
麗娘道,“前幾日清兒犯了些錯,惹得她爹爹不痛快,可眼下清兒又發了熱,她那狠心的爹竟然就不管不顧了,我是實在沒辦法了纔來找你的,馮郎,你想法子救清兒一命吧,以後我定然叫清兒像孝順親生父親一樣孝順你。”
馮全才畢竟做了這麼久的生意,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只會量衣的毛頭小子了,聞言心道哪裏是犯了小錯惹了白老爺不痛快,只怕是什麼違揹人倫的事情了吧。
馮全才機靈的轉了一下眼珠,“不是我不幫你,可是你也知道,我只是一個裁縫店的老闆,又不會醫書,這……這是在有些爲難我了。”
麗娘哭泣的動作頓了一下,馮全才上前小聲的道,“不如你們去給白老爺道個歉,他可是朝廷中的官員,隨隨便便一聲令下,什麼樣的好郎中找不到?”
聽了馮全才的這番話,麗娘心中也明白了,馮全才就是不想趟這趟渾水,不過這可由不得他,白晚清必須得救。
麗娘繼續掩面哭泣道,“馮郎,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纔來找你的,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呀,當初你還是個只會給人量身的學徒時,可是我幫了你一把你纔能有今日的出息的,這馮氏裁縫店的地契,都還在我房中的暗格裏藏着呢。”
麗娘這是在威脅他。
當初他還只是個學徒的時候,確實是麗娘幫了他一把,而且還用了一些不甚光明的手段才讓他成爲了能製作成衣的裁縫,之後又砸錢給他開了這家裁縫鋪子,如今他的這些逍遙快活的日子,都離不開麗娘,可他的咽喉命脈,也死死的被捏在了麗娘手裏。
“馮郎。”麗娘軟硬兼施,從後面將臉靠在馮全才的後背上,“你不看在我曾經幫助過你的份上,也得看看咋倆這些年的情分不是?”
馮全才心知這次麗娘是賴上了自己了,若是不幫她,心中又十分恐懼麗娘真的會同他魚死網破,咬咬牙,便也回身抱住她,“麗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清兒是你的女兒,那也就是我的女兒,你且與我說說,她到底怎麼了?”
麗娘這才抽抽噎噎的開口道,“清兒得罪了府中的大小姐,便被大小姐針對,打的血肉模糊的,還發起了高熱,府中的郎中說若是再不醫治,清兒她……恐怕就醒不過來了。”
麗娘說的可憐,其實馮全才心中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一些,事情恐怕不是麗娘描述的這個樣子,馮氏裁縫店負責白府的所以成衣製作,馮全才是見過府中的兩位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