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傷,從下巴蔓延到耳後的傷疤,猙獰而又醜陋,那道傷疤已經陳年了,就這樣盤在男人黝黑狡詐的臉上,應該也是被利器所傷,傷痕又窄又長,猶如一條蟄伏在臉上的長蟲一般。
“常甫恆派你們來的?”赫連煜眼中瀰漫了一絲猩紅,猶如一頭髮怒了的獅子一般,渾身充滿了煞氣,捏緊刀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黑衣人皺皺眉頭,他不明白一件事——赫連煜方纔明明都不知道是誰派自己來的,怎麼現在忽然就又知道了?
不過,他並沒有絲毫畏懼,只是冷笑一聲,他伸手摸了一把臉上流出來的血珠,捏緊了手上的刀柄,“自然是殺了你。”
“哼!”赫連煜冷哼一聲,眼中的狠辣直直的注視着黑衣人,“口氣不小,不過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赫連煜出招狠厲,且速度極快,黑衣人逐漸跟不上赫連煜的步伐,敗相漸漏,每一次接了赫連煜離手的招式,那大到驚人的力度都讓他感覺手臂發麻,黑衣人已經有些慌張了,可赫連煜依舊有條不紊的發起攻勢。
赫連煜捏緊了手中的刀,最後一擊,他要讓眼前的這個人無處可逃。
他捏緊刀,正想要出手的時候,忽然……赫連煜擡起刀鋒擋向耳邊,一枚袖箭落在地上。
赫連煜看着地上的袖箭皺起了眉頭,袖箭……白安安……
“安兒……”赫連煜只覺得自己心中一顫,頓時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再也顧不得眼前即將得手的黑衣人了,因爲那個黑衣人也已經捏緊了刀,向着白安安發起了進攻。
白安安手中的袖箭已經用完了,弓箭隔的遠,而且眼前的這個人,反應和功夫那都是一流的,她一步步往後退,心中盤算着自己先拖一下,只希望赫連煜那邊能早些解決完了那邊的那一撥。
畢竟都是刀劍相向的事情,白安安不敢貿然叫赫連煜,怕他因爲分心而受了傷。
豈料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忽然發難,白安安想起了方纔他躲採繁的拳頭時的招式,便也學着他的樣子向後仰,刀鋒堪堪擦着她的面頰劃過,削掉了白安安的一縷秀髮,白安安覺得,這可能是自己這一輩子離死亡最近的時候了吧。
別人倒的時候覺得很是輕鬆,輪到自己的時候就發現沒有那麼簡單了,白安安感覺自己只怕是要重心不穩要摔在地上了,就在這時,卻有一雙手攬住了自己的腰,將自己拽了起來。
“赫連煜?”白安安好像有些驚奇,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一樣,每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赫連煜總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