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浪從脖頸涌上心頭,慢慢的燒紅了白安安的臉頰,連着耳朵都是滾燙的熱,白安安垂落在兩邊的手猶如千斤重一般,好半晌才異常緩慢的擡起來,顫抖着輕輕的搭在赫連煜的身上。
深冬的月色總是時明時暗,穿入雲層的時候伸手不見五指,遮蓋了世間或善或醜的百態,顯露出來時也是帶着幾分不可褻瀆的清冷的,照在湖水上波光粼粼的,折射出湖邊兩個就這樣相擁着的人,不遠處巡邏的士兵點着火把,腳步整齊有力,卻都心照不宣的繞過了這個地方,赫連煜就這樣擁抱着白安安自我治癒着。
“你看你看,我就說白家的這個小丫頭必然不會這樣悄無聲息的走吧,她果然還是去找你的那個傻徒弟了,安慰人這種事情天生就不是老男人乾的,還得小姑娘纔行,特別你這個傻徒弟又是一個死心眼,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裏,不願意往外說。”不遠處的假山上,原本已經被“安頓”好了的玉京子和範鶴月不知道什麼又起來了,兩個人正小心翼翼的趴在假山上,看着不遠處的兩人。
“你小聲點。”範鶴月推了一下玉京子,皺着眉頭壓低聲音道,“煜兒的聽覺很靈敏,叫他發現了可就不好了,再說了,人家姑娘面皮薄,我們……我們作爲長輩這成何體統。”
“是啊。”範鶴月也點點頭,兩個人現在應該是“丈母孃看女婿,遠看越喜歡”的階段,“太嬌弱的世家小姐反而不行,前怕狼後怕虎,就是要這個丫頭這樣,煜兒才能沒有後顧之憂,纔敢放心大膽的去同常甫恆那老狐狸做鬥爭。”
“行了行了。”一陣冷風吹過來,玉京子冷的瑟縮了一下,“這才你該放心了吧,差不多就趕緊走吧,一會兒你徒弟要是發現了你在他心中的形象可就全都毀了。”
範鶴月再次看了一眼,湖邊的兩個人就如同定格了一般,一動不動,範鶴月感受着吹在自己身上的冷風,忽然眉頭一皺,“這小子……天氣這麼冷,他倒是皮糙肉厚的,那姑娘生病了怎麼辦?”
玉京子一個白眼翻到了後腦勺,“你這個人真的是一點都不知情識趣,人家你情我願,你管那麼多幹什麼,咋們還是快回去吧師兄,我快凍僵了。”
範鶴月的眉頭皺的更深,“白安安一個姑娘怕冷,你一個習武之人怎麼也怕冷,莫不是比姑娘還嬌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