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郡主之後最麻煩的事情,便是每一次入宮都一定要去皇帝那裏“報備”一番,告訴皇上我又來了,說的是請安,實際上就同與簽到吧。
“韶華這孩子這半年來確實容易生病,不過朕已經叫了方元之過去看了,寧安郡主倒是也不用太過於擔心。”皇上的尚書房中火爐燒的足夠旺,皇上穿着單薄,似乎是正在練字。
“是。”白安安微微頷首,她原本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同皇上多費口舌的,可是皇上今日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直拉着白安安說個不停,也不叫白安安退下,所以白安安只得如坐鍼氈的待在尚書房,“不過韶華與臣女是閨中密友,韶華病了,臣女總是要親自看一看才能放心的。”
皇上龍袍寬大的袖子被束縛在了手肘邊上,他擡起手輕快的沾了一下邊上已經研墨好了的徽墨,又輕輕的落在了紙上,“親自看一看也行,替韶華好生的滋補一番,若是缺什麼藥材,你儘管告訴朕,朕替你尋。”
“是。”白安安再次拱手,“臣女若是有什麼需要,一定會同皇上說的。”
皇上必然是有話要同白安安說的。
從他的行動上白安安就能看出來,他看起來是在練字,實際上卻一直心不在焉的,比如方纔,白安安親眼看着他用毛筆沾了墨水之後明明還沒寫過,但是他又重新沾了一回,落在之上的筆畫也漂浮不定的,練字講究的是心平氣和,皇上這個狀態,明顯就是心中還有其他事情的樣子。
白安安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她微微的一挑眉,大方得體的笑了一下,“皇上不是都看在眼裏了麼?臣女運氣好罷了,所以才能勉強贏了比試。”
對於皇上不去徹查鐵蒺藜的那件事情,白安安倒是真的沒有多在意,她已經知道是純妃做的,那就算皇上不去徹查,不讓純妃受到處罰,白安安也會自己想辦法。
更何況……白安安一直覺得,這個純妃只怕沒有這麼簡單,會無緣無故在她的馬背底下方舟子鐵蒺藜讓她故意故意輸掉比賽,這對於她來說……那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或者那個宮女真的不是純妃派去的也說不一定。
“嗯。”皇上捏着毛筆,終於說出自己想問了問題了,皇上也不不要在通過寫字來平衡自己的情緒了,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那個……朕知道你向來醫術高超,且銀針用的極好,莫多桑的馬……是不是被你動了手腳了?”
白安安愣了一下,皇上這麼問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雖然覺得奇怪,但是白安安還是異常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才實話實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