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無計可施,那在我探討問題的應對之前~”天郎掃視衆人,彎腰深鞠一躬……
“天郎!”
大壯跟唐芸眉頭一皺,出言喝止。
“無妨。”
天郎自是明白二人意思,微微搖了搖頭的他繼續道:“之前因爲天郎的原因差點釀成大禍,在這裏我表示歉意。”
“哼!差點要了我家小胖的命,道歉就行了?”
劉燁深陷丈夫離世的陰霾中,加上之前的事情對她衝擊巨大,心中自是憤憤不滿。
而這雖是小聲嘀咕,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見。
嘣!
“豈有此理!”
大壯忍無可忍,震腳踏出坑洞,怒吼道:“真他孃的給臉了!否則你想怎麼樣?”
“大壯!”
劉燁不顧小胖的阻攔,起身回駁,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別仗着你是武修者就想嚇住我,有本事你動手試試!”
“呵~
本十分火大的唐芸正欲發作,但當看見天郎衝自己搖頭的舉動,心中還是選擇相信對方。
於是,她走到大壯身旁,緩緩道:“大壯,先別生氣,看天郎怎麼說吧。”
“哼!”
大壯鼻孔哼哼,將視線移到別處,不再言語。
“我們現在除了要冷靜之外,更多的是不要再去論對錯,而是要站在立場二字去思考。”
天郎掃視衆人,不慌不忙的說:“首先,劉嬸爲人母,愛子心切,爲了自己的兒子不顧一切,這本是偉大之舉。因爲如果換做是我們呢?恐怕也會如此~”
“這……”
衆人面面相覷,就連原本狂躁的劉燁也慢慢坐了下來,低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天郎會離開,但不是現在。”
天郎的臉上閃過轉瞬即逝的哀涼,繼續道:“對方的來路我已連夜打聽清楚,並且心中已有計劃對之。所以大家不能自亂陣腳,到時候天郎保證,會在白石鎮讓大夥有容身之地。”
“天……天郎~你真有辦法?”福伯將信將疑,說出衆人心中顧慮。
“嗯。門外白猿王是我之前修行結實的朋友,實力恐怖不說,手下還有一堆小猿猴個個實力都不差。”
天郎說的一半真一半假,爲的也是大家能放寬心。
“呼~”
一聽此言,衆人長吁一口氣,心中忐忑不安的石頭總算放了下來。
一旁。
文字明小聲詢問:“那……我們該做什麼?”
“村子已半數被毀,大家齊心解決衣食住行的問題,將萌萌照顧好就行。”
言罷,天郎在衆人的目光下,轉身離去……
途中。
“你心裏處處爲他們着想,什麼都自己扛,他們呢?”
大壯與天郎並肩前行,五官極度扭曲,怒聲道:“天郎你就是太好說話!要是我,一走了之,老子能受那氣?”
“叔~”
天郎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喃喃道:“其實,後來我發現,原來紫竹邦人也是兩極化的。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我們每個人皆是如此罷了。”
“……”
“天郎~”唐芸對天郎的話感同身受。
她盯着對方那蒼白的髮絲,枯白蠟黃的臉上浮現堅定不移的神情,“我也要跟你去!”
“不行!芸姐,你身份特殊,萬一被實力強悍的武修者發現,會引來麻煩。”
天郎一口否決,連連搖頭,因爲唐芸的來歷,天玄眼已盡數告訴了他。
“果然是……妖族!”
大壯瞥了唐芸一眼,心領神會的他話鋒一轉,嘆氣道:“哎~可惜我跟唐芸實力差你太多,否則還能去幫幫忙。”
第二天一早。
天郎用母親的圍巾裹住父親之前使用的菸袋鍋,將其帶在身上,便早早出發了……
而唐芸在幫天郎收拾半毀的家中,偶然發現夾在牆邊的字條,上面這樣寫到:
時間如波浪一般
向我們襲來
我如在夜路中
飛逝的聲音一般
不曾忘記的你的一切
在這條無法實現的路上我仍舊孤身一人
我將像一隻受傷的小鳥
在雨中優雅的忍受人生
我們沉睡在充滿血色
傷痕累累的大地之上
天空中的繁星似乎在將今夜中一切記錄下來
不曾忘記的你的一切
即便我孤獨於如此寒夜之中
一切沒有消失的聲音將會喚醒心的深處
聽啊連風都在哭泣
高聳佇立的影之塔
受傷的身體在夜裏中艱難前行
讓我爲你點亮明燈
不會忘記你的事
絕望的路途中仍然隻身出發
去吧別再多說
影子啊會爲你指明方向
…………
崎嶇蜿蜒的石路,兩名武侍打着哈哈,來回巡邏,略顯懶散。
“這四當家都出去兩天了,還不見人影,是不是到哪瀟灑去了?”體態偏瘦的武侍抹去眼角淚花,伸着懶腰。
“不會!”
胖武侍回道:“畢竟大當家安排了,我們這處於非常時期,萬一泄露行蹤,花氏三位當家非把我們連鍋端不可。”
“你說這諸葛明帶我們劍走偏鋒,脫離原來的白鷹山寨,來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便一直不露面,是不是耍我們?”
“應該不會吧~”
胖武侍連連搖搖頭,“之前白鷹山寨之所以發展那麼大,還不全是諸葛當家出謀劃策,他不是那種不打沒把握仗的人。”
突然。
嗚呼~
冷風飛卷,煙塵四起。
“咳咳咳!!!”
就在胖瘦武侍閉眼咳嗽瞬間,一道黑影見勢疾入,速度奇快……
“奇怪!怎麼起風了,難道要下雨?”
“雲往東,一場空。下不了,也就變變天而已。”
胖武侍面色驚詫,環顧四周道:“奇怪,我怎麼感覺剛纔有人過去了?”
廋武侍白了對方一眼,“疑神疑鬼的,你以爲是暗影統領回來了?”
“不對!即使是暗影統領也會跟我們打照面,哪裏會無聲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