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沉根本沒搭理他,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只不過眨眼的功夫,已經離開了卡塞爾學院,往山下飛去。
五分鐘後,二人抵達芝加哥。
蘇月沉指尖血色線條蔓延而出,他順着血線指引的方向帶着路明非繼續前行。
八分鐘後,蘇月沉和路明非到達梅里爾公園。
此時的男孩兒跪倒在地,雙爪抓進土裏,幾乎全身都被黑鱗覆蓋。
他的黃金瞳還亮着,但眼中已經難見清明。
“麻煩。”蘇月沉皺眉。
男孩兒擡頭,他其實已經看不太清了,可是從天而降的蘇月沉全身雪白,他逆着光,彷彿全身都在發光。
“天使……”原來天使真的存在啊!
蘇月沉嘆了口氣。
他走近那孩子,將手放在他頭頂,紫色的光芒從他掌心流轉男孩兒全身。
“吼……”
男孩兒仰頭嘶吼。
他渾身顫抖,但黑鱗在一片片消退。
路明非站在楚子航身邊,忍不住用手肘碰了碰楚子航:“死侍化也能救回來?”
楚子航沒想到蘇月沉竟然真的能逆轉死侍化。
還很輕鬆?!
這果然是個不小的麻煩。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蘇月沉爲什麼敢接手這麼大的麻煩?他真就是個爛好人?
“你叫什麼名字?”蘇月沉忽然問道,此時男孩兒臉上的黑鱗還有大半沒有消退,但已經能夠看到他臉上那因痛苦而猙獰的表情。
“名字?”
“尼爾,尼爾·狄金森。”
“哦,跟那個寫了【我本可忍受黑暗,假如我不曾見過光明】的艾米莉·狄金森一個姓啊,”蘇月沉扭頭看向楚子航,“你之前見過的死侍,能保持這麼長時間的清醒嗎?”
“不能,他們大多都有心理疾病,死侍化之前的潛伏期不同,但一旦開始死侍化,幾乎沒有能夠保持清醒超過三分鐘的。”
“所以他爲什麼能?”
這裏是貧民區,顯然這孩子從小就生活在這裏,如果他成爲心理陰暗的罪犯或者變態那都不足爲奇,但他憑什麼可以在已然狂暴的龍血侵蝕下保持清醒超過二十分鐘?他本該在第一時間淪爲殺戮的奴隸。
“不清楚。”楚子航癱着臉。
蘇月沉若有所思。
“誰的族裔?”
“海洋與水之王。”
蘇月沉挑眉。
他低頭對尼爾說道:“我想看看你的記憶,可以嗎?”
“好,好的。”尼爾乖順地同意了。
蘇月沉垂眸,掌中紫光更甚。
兩分鐘後,用盡力氣的尼爾昏倒在地,他身上的黑鱗盡數褪去,異化的手腳也都恢復正常。蘇月沉收手之前,一道紅光進入了尼爾體內。
“現在的問題是……我該怎麼回國呢?”蘇月沉揹負雙手,顯得十分惆悵。
他這算是非法出境吧?
路明非滿頭黑線,雖說這個問題是很重要,但並不算要緊吧?
“他有什麼問題?”楚子航看着地上的男孩兒,這孩子很瘦,幾乎皮包骨頭了。
蘇月沉搖頭:“我還以爲是奧丁閒的慌給我找了點事兒呢,結果這孩子跟奧丁竟然並沒有關係。”
“真是個幸運的孩子啊。”蘇月沉說。
楚子航贊同地點頭。
如果不是蘇月沉,就算這孩子再有天賦也沒用,一旦開始死侍化,他只有死路一條。
“老大,那現在怎麼辦?”路明非看着旁邊把他們團團圍住的執行部專員們,感覺有點點慌。
蘇月沉扭頭,絕美的面容上一派平靜:“你們,要跟我搶人嗎?”
衆專員連忙後退。
這位連死侍化都能逆轉,用腳後跟想都知道肯定是位大佬啊!
跟大佬搶人?不要命了嗎?
“那就把這孩子帶上,去你們學校吧。”蘇月沉也沒有別的辦法,他還想着去卡塞爾學院跟昂熱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借用昂熱的專屬座駕——灣流G550。
楚子航把尼爾抱上寶馬後座,對蘇月沉說:“我要先去接蘇茜。”7K妏斆
路明非這纔想起來,楚子航今天本來是跟蘇茜出來約會的!
可惡!又被秀到了!
“那我和明非跟他們走吧。”蘇月沉無意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楚子航掃了一眼執行部那些如臨大敵的專員,說:“一起吧,你和明非開那輛布加迪。”
“布加迪威龍?就是自由一日那天楚師兄你從凱撒手裏贏來的那輛車?”路明非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蘇月沉眨眨眼,路明非好像有開豪車必毀的設定吧?
“明非你,會開車嗎?”蘇月沉沉吟一番,還是決定問一下。
路明非:“……對哦我還沒考駕照呢!”
“別看我,我從來不自己開車。”蘇小少爺但凡出門都有司機車接車送好吧?
楚子航:(?-i_-`)
“蘇茜會。”
蘇月沉和路明非齊齊“嘖”了一聲。
“老大,你冷不冷啊?”路明非摸了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胳膊。
這都一月份了,芝加哥也是零下的天氣了。他一直都生活在南方,第一次過北方的冬天,雖然也沒到需要穿羽絨服的程度,但怎麼也得套件厚大衣。
但現在他和蘇月沉都是直接從室內出來的,直接就穿着單衣抵抗芝加哥的寒風。
蘇月沉歪頭:“我不冷。”
他對溫度的感知力不強,他沒有具體測試過,但兩百度以內的溫差對他來說無關緊要。因爲他根本不怕開水燙。
不過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給他渡過去一道溫暖的魂力。
“欸,不冷了。”路明非發現蘇月沉簡直無所不能。
“老大,你有什麼不會的嗎?”
“蘇曉檣也問過這個問題,”蘇月沉說,“沒學過的,還有生理條件不允許的。”
“生理條件不允許?”路明非眉毛都擰在了一起。
楚子航看着他們竟然還有心聊這種無聊的話題,忍不住扶額:“你們現在應該擔心難道不是去了學校會遇到麻煩嗎?”
蘇月沉輕笑:“卡塞爾有全盛時期的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