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輕的心情,久久難以平息。
現在的騙子……
都這麼囂張了嗎?
連龍國的至高尊首都敢假扮?
還說三天後,望海樓,恭迎自己的大駕?
旁邊的黃大海看沈若輕表情不太對勁,出聲詢問。
“若輕,怎麼了?”
沈若輕擠出一個微笑。
“沒事,就是個騙子而已,還說要認我爲義妹,還說……已經送過我禮物了!”
“我哪有收到過什麼禮物?”
“最離譜的是,對方居然謊稱他是至高尊首!”
“現在這社會啊,爲老不尊的傢伙真是越來越多了!”
黃大海笑了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然後,臉色忽然變得認真了起來。
“若輕,你說無天能不能把錢敬坤的兒子救過來?”
沈若輕猶豫了一下,鄭重其事的回答。
“天哥說能,那就一定能。”
黃大海繼續八卦。
“那你說錢敬坤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無天要是真能把他的兒子救過來,他的億萬家財,就是無天的了?”
沈若輕責怪。
“爸,你可不能存在這種想法,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要人家的錢做什麼?”
“咱自己不會掙啊。”
黃大海一愣,一臉笑呵呵的樣子。
“對,對對對,以無天的本事,多少錢掙不來。”
“再說了,就算無天和你以後在家閒着,老爸也能供你們生活。”
“若輕,老爸跟你說啊,你知不知道,你媽前幾天……”
沒等黃大海說完,高美玲忽然瞪了他一眼,教訓了他幾句。
“驚喜!”
“說出來還算是什麼驚喜?”
“你這個人啊,我看你真是廚房裏藏不住好飯!”
黃大海一臉悻悻。
“對,高大姐說的對,高大姐說的最對了。”
沈若輕狐疑的看了看兩人。
“什麼情況?”
黃大海喜上眉梢。
“沒事,沒事,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對了若輕,你喜歡什麼裝修風格的房子?還有汽車,你喜歡什麼牌子的汽車?”
“……”
旁邊的高美玲那叫一個無語。
……
另一邊,錢家別墅。
葉無天已經來了有一會兒了。
卻並未出手救治錢敬坤的兒子,錢北宸。
只因爲,錢北宸已經有人救治。
是一個女子。
姓隱。
名,莫愁。
對於她的到來,錢敬坤也很驚訝。
這隱莫愁,可是龍國四大醫藥家族之首,隱家的人啊!
據說還是師從玄武山藥宗的高人!
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此刻,隱莫愁正對躺在牀上的錢北宸進行施針,其手法極其的高超。
令人不明覺厲。
錢敬坤的夫人,胡曉娥,一直在旁邊緊張的看着。
對此,錢敬坤大皺眉頭。
悄悄把胡曉娥拉到一邊,責備了一句。
“怎麼回事?我不是說過,要請葉先生前來給宸兒治病嗎?現在算怎麼回事?”
胡曉娥埋怨。
“什麼葉先生,等你把他請來,宸兒都已經喝上孟婆湯了!”
“放心吧,有隱姑娘在,宸兒一定能被救過來!”
錢敬坤一臉尷尬,不敢去看葉無天,看了看隱莫愁,緊張兮兮的又問了胡曉娥一句。
“你怎麼結識的隱姑娘?”
胡曉娥解釋。
“宸兒病了這麼多年,我訪遍名山大川,打聽到很多奇人,這隱姑娘,就是其中之一!”
“多虧我這些年跟玄武山結下了一些香火情,宸兒出事以後,我向玄武山求助,那邊居然說,隱姑娘剛好在江海!我告訴你,這就是善緣!”
“由不得你不信!”
錢敬坤半信半疑。
“那……宸兒現在怎麼樣?”
胡曉娥努了努嘴。
“你沒看到麼,宸兒現在已經有呼吸了,隱姑娘正在設法讓他甦醒過來呢。”
“只要宸兒睜開眼,這命,就算是救過來了!”
錢敬坤聽完,喜憂參半。
喜的是。
錢北宸的確有呼吸了。
憂的是。
人是他下跪磕頭才請過來的,並且已經做出過承諾!
回來的路上,甚至已經通知下去。
把他在龍達礦業的所有股份,全都整理一下,準備轉讓出去!
而且還讓財務做了一個全面清算,一旦葉無天能把錢北宸救過來,錢家所有財富,拱手相讓!
現在……
錢敬坤硬着頭皮來到葉無天身前,輕聲道歉。
“葉先生,對不起!”
葉無天正看着隱莫愁給錢北宸治病,扭頭看了錢敬坤一眼。
“何出此言?”
錢敬坤尷尬的看向隱莫愁。
“她是我夫人請來的,這個事情,我是真不知道。”
葉無天揮揮手。
“沒事,把人救過來比什麼都重要。”
“但……”
錢敬坤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說道。
“您放心,葉先生,您既然能來,錢某人便不會讓您空手而歸。”
葉無天皺了皺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兒子的病情,並不是你說的那樣。”
錢敬坤一臉茫然,剛要說點什麼。
牀邊的隱莫愁已經收針起身,淡淡的看向了胡曉娥。
“錢夫人,你兒子服下的安眠藥太多,已經傷及腦部,恐怕,神仙難救!”
胡曉娥如遭雷擊。
“怎,怎麼會這樣?”
“不是,隱姑娘,求求您再給宸兒看一下,他,他分明已經有呼吸了啊!”
隱莫愁有些不悅了起來。
“我已經說過,神仙難救!”
“你兒子本就是一個腦癱患者,又想不開,服下了那麼多安眠藥,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爲!”
“不過,經過我的治療,活肯定是能活!”
“植物人而已,若照顧妥當,再活個三年五載,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胡曉娥癱倒在地,面如白紙,眼圈通紅。
傷心欲絕到失去理智。
“不會的,我兒子不會成爲植物人的!”
“前天,前天他還用他唯一能動的那根手指,在電腦打字,他說,他下輩子,還做我的兒子!”
“我的宸兒……”
“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一件惡事!”
“我捐錢,捐物,我信佛,信滿天神佛,爲什麼就換不回我兒子的一世平安?”
隱莫愁見慣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
胡曉娥此時的行爲,已經無法將她的心絃打動。
倒不是說她有多麼的冷漠,而是在她的眼中,人世間的生死離別,不過已是常事而已。
錢敬坤看到胡曉娥這般傷心,已顧不得其他,趕忙上前安慰。
“沒事,植物人怎麼了?”
“今後,咱們多陪陪宸兒說話就是了!”
“很快他就能醒過來的。”
胡曉娥突然推開了錢敬坤,撕心裂肺。
“錢敬坤,你沒用!”
“你掙下這萬貫家財有什麼用?你連兒子的命都救不回來!”
“這些年我訪遍名醫,你做什麼了?”
“你只顧着賺錢!”
錢敬坤一聲不吭,陪在胡曉娥身邊,如山!
葉無天卻已走到牀邊,伸手摸了摸錢北宸的脈搏,淡淡發聲。
“你們都出去吧。”
“此子,並非腦癱,我能救。”
聽到這話,胡曉娥的哭聲,戛然而止。
錢敬坤則驀然睜大雙眼。
彷彿看到希望。
在場的隱莫愁,卻微微發了個怔,冷笑了一聲,脫口而出。
“哪裏來的野醫?”
“錢北宸,身體蜷縮如猴,骨瘦如柴,四肢僵硬,不是腦癱,又是什麼?”
“你,簡直就是信口雌黃!”
葉無天扭頭看向隱莫愁,皺着眉問了一句。
“隱千秋是你什麼人?”
隱莫愁愣住。
這人……
怎麼能叫出我爺爺的名諱?
隱莫愁詫異道。
“你怎麼認識我爺爺?”
卻沒等葉無天回答,門外傳來平不救的聲音。
“因爲你爺爺是我的三孫子!”
“瑪拉個巴子的,哪裏來的野丫頭,在閣主面前大放厥詞!”
“屁股癢癢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