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圍觀的那些年輕女子們,無一例外,全都對周汐的現狀十分同情。
畢竟……
三天三夜啊!
這三天三夜,周汐所受之苦,她們看着都痛苦萬分!
更何況,周汐自己?
若是同樣的苦楚落在現場每一個年輕女子身上的話……
別說在葉無天面前自稱奴家,別說稱呼葉無天爲大爺,祖宗,就算是叫他爸爸,也肯定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啊!
卻看此時的葉無天,卻是沒有顧及太多。
隨手從旁邊拿起一張毯子,蓋在了周汐凹凸有致的身上。
然後。
葉無天淡淡說了一句。
“別的辦法,倒是有,但沒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你輕鬆度過此劫!”
說到這裏,葉無天苦笑。
“這是在給你治病,能忍着,便忍着吧,如此苦楚,我也曾喫過,而且是……七年!”
這話落下,周汐先是一怔,然後下意識的就認爲。
葉無天,是在開玩笑!
七年?
這才三天三夜,自己便已經受不了這開脈之苦了!
七年?
開什麼國際玩笑?
同樣,現場的那些年輕女子,也不相信葉無天說的話。
別的話,可以信!
開脈之苦,生生忍受了七年?
誰能做到?
葉無天看着周汐。
“怎麼,不相信嗎?”
周汐搖搖頭。
葉無天沒有解釋什麼,而是伸手一指周汐的眉心。
剎那間,周汐便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流,涌入了自己的上闕泥丸宮!
隨即,這股溫熱的氣流,在自己的體內,有序的流走。
所過之處,如春風拂面。
四肢百骸。
舒暢到了極點。
周汐愣住了,冷不丁就冒出一個念頭。
紫精功!
這是……
紫精功的行氣之法!
不!
不對!
行氣路線不對!
不是紫精功!
但,這又是什麼樣的功法?
爲何這般玄妙?
葉無天彷彿一眼便看穿了周汐的疑惑,淡然解釋。
“此功法,以紫精功與韓氏古族的帝符氣功爲基礎,是被重新我創立的一門功法,名爲,紫符浩然氣!”
周汐睜大了眼眸。
眼神當中,盡是不可思議!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腦海裏浮現四個大字!
開宗立派!
這一刻,周汐只感覺,頭皮發麻!
甚至,竟驀然產生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開宗立派……
何其艱難?
一句話來形容,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卻也沒有開宗立派那麼艱難!
何謂開宗立派?
第一。
要創立一門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功法!
第二。
要將此功法,千錘百煉!
第三。
創立的此門功法,要有傳世之德,方能對得起開宗立派這四個大字!
周汐怎麼都沒想到。
自己這輩子,竟能得見一個有資格有能力開宗立派的人物!
要知道。
武道天賦再高,能通天下武學,又能如何?
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若做到開宗立派的境界,非得是有博懷萬古之胸懷!
周圍的那些倚仙廟正統女弟子,當然也對這一點再清楚不過!
一時間,她們看向葉無天的眼神……
近乎於看神!
卻也就在這時,葉無天收勢,淡淡對周汐說了一句。
“試着用我剛剛傳你的這門行氣之法,自己運行一遍,你便知道,什麼才叫疼了!”
一聽這話,周汐下意識的就閉上眼眸。
運行起了紫符浩然氣!
卻不想,氣由下丹田走中關紫宮衝入上闕泥丸宮之後,氣息還沒下放到耳前牽正與耳下頰車與天容三穴,全身上下,便傳來一股子刮骨撕脈之痛!
此痛一經傳來!
周汐已經疼的發不出聲音來了!
全身僵直!
額頭香汗密佈!
整張臉,花容失色!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周汐便停止了運行這門行氣之法!
但……
疼痛散去過後,卻又覺得。
無論是自己的上闕泥丸宮,還是牽正、頰車、天容三穴,都彷彿煥然一新!
周汐再次看向葉無天的眼神。
也變得,猶如看神!
良久,周汐才道出一句。
“此痛,七年?”
葉無天微笑。
“現在倒是不痛了。”
周汐再也繃不住了,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現在才明白。
葉無天,是受了多麼大的苦,方纔修得現在此身!
天下無敵!
原來是這樣來的!
現場其他人並不知道周汐經歷了什麼,但看到她此時看向葉無天的眼神……
卻也是一下子就讀懂了周汐的心情。
既心疼,又敬重!
也就在這時,周汐忽然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淚,艱難起身,去拿了自己的衣服!
衆人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
廟主周汐……
能走了?
就這樣,被治好了?
其實不然,周汐雖能行走,但,雙腿還是無力!
就好像兩腿被打了一點麻藥,雖然還沒有完全麻痹,但還是痠麻異常!
只是能勉強起身走路罷了!
然後,衆目睽睽之下,穿好衣服的周汐,五體投地,跪在了葉無天的身前!
磕了九個響頭。
“峨眉山,倚仙廟,周汐,謝青帝傳道授業!”
葉無天淡笑。
“起來吧,我還沒打算正式收你爲弟子,一點疼都受不了,沒有資格入我門中!”
周汐一臉慚愧。
“在下明白,但,您能將此門功法無私傳於在下,已是宏恩!”
“應當叩頭行禮!”
葉無天笑笑。
“早這麼知道禮數多好。”
周汐微微一怔,立刻明白了葉無天這話的意思。
一時間。
更加慚愧了。
就自己這一點疼痛都受不了的弱雞,之前還想妄圖與青帝共修陰陽合歡功?
現在看來……
自己,還不配!
不過轉念一想,心中鬱結隨之散去!
如此神功……
怕是青帝只傳了自己一人吧?
不然,放眼整個武道界,誰還能受得這份苦楚?
如此作想,周汐竟有些沾沾自喜了起來,卻還是故意問了葉無天一句。
“恐怕這世間,再無一人能受此苦吧?這樣想來,奴家在青帝心中,倒也算有一席之地!”
葉無天卻道。
“我有一愛徒,曾受此苦,二十載!”
周汐臉色鉅變。
“怎麼可能!這世上,除了您之外,誰還能忍受這等苦痛?”
葉無天微笑。
“要不怎麼說是愛徒呢,你不懂。”
周汐震驚的問。
“何人?”
葉無天沒有回答,說了一句。
“到現在爲止,你還沒有告訴我,天羅草,究竟在何處!”
周汐微微一怔,苦笑。
“峨眉後山。”
葉無天就笑。
“我自然知道是峨眉後山,但,峨眉山脈蜿蜒千里,單單後山之境,便有百里,一株天羅草,難找!我想知道,天羅草的準確生長位置!”
周汐嘆了口氣。
“青帝,並非奴家不說,而是,若現在前去採摘,恐怕會爲青帝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說到這裏,周汐以一種商量的口吻問了一句。
“青帝,這樣可好?兩個月之後,奴家再帶您去峨眉後山,那樣的話,會避免很多麻煩!”
葉無天微微皺眉。
“你所忌憚之事,可是倚仙廟的收徒大典?”
周汐愣了愣,眼中閃過一抹擔憂,卻還是點點頭回答。
“正是此事!”
“奴家若現在帶您前往,郭桃枝,必然會以奴家反叛倚仙廟之罪,誅了奴家,到時候,您也會受到牽連!”
說到這裏,周汐又補充了一句。
“奴家倒不是擔心,您會懼怕郭桃枝,而是……理論上講,您並非武道界十大宗門之人,若插手武道界之事,恐怕會引發衆怒!”
葉無天臉上閃過一絲古怪,淡淡詢問。
“真武宗,算是武道界十大宗門之一嗎?”
周汐苦笑。
“真武宗……那是武道界十大宗門之首!”
葉無天點點頭,笑言。
“那你的擔心,倒是有點多餘了,我現在……算是真武宗的,太上宗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