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鬆了一口氣,全心全意放在學習上,那時候她也是想考嘉山大學,許褚口腔癌確診以後,她每天上課心不在焉,成績一落千丈,上了一個普通大學。
“方橙,你這道題我上次教過你,你又錯了。”
賀宸正發放着上次小測的卷子,看着方橙最後一道大題,一邊遞過卷子。
“啊,哦,我讓許許願教我。”方橙低下頭,接過卷子,轉過頭,“許願你幫我看看這道題。”
許願點頭,把卷子拿到面前看,覺得方橙怪怪的,好像刻意迴避賀宸。
本以爲,方橙那天晚上藉着討教題目跟賀宸靠近之後會一發不可收拾,可沒想到方橙止步在了那天的偶然之間的接觸上。
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午休時,整個班裏靜悄悄的,戚夢提到了賀禮。
“我聽說賀禮又一個星期沒來上課,他這應該是退學了吧?”
“退什麼學,人家爸爸和校長什麼關係?學校跟他家似的,想來來,想走走的。”
戚夢白了李仲威一眼:“你不是不和我們聊天的嗎?找你好基友去。”
“你管我。”
“你……”戚夢被懟的“你”個半天,李仲威笑的吊兒郎當。
“你,你有本事也投個有錢有勢的爹去。”
李仲威哀嘆了一聲:“那得等下輩子吧。”
“下輩子你也不一定投個有錢爹。”
“想我一點好不行嗎?”
戚夢:“不行。”
“你這……”李仲威看向安安靜靜看書的許願,“你和人許願學學,人家多文靜。”
被點到名字的女生擡頭,她也不愛學習,誰不想輕輕鬆鬆每天活的愜意。
只是想和賀禮一起努力罷了。
許願揚脣,輕笑:“我這是爲了未來更好生活。”
方橙:“未來說不準,有的學渣結果成了大老闆。”
許願抿脣笑了笑,她的未來她看到了,以24歲死亡告終。
方橙說:“我聽說,賀禮不上學是因爲在掙錢。”
李仲威:“他爸那麼有錢,還要他掙錢?”
“人家和家裏鬧翻了你不知道啊?”
“他爸爸就他那麼一個兒子,爲什麼不乖乖戴在他爸身邊?做公子哥多好啊,等老頭子撒手人寰財產全是他的。”
“人家想自己打拼不行啊?”
李仲威聳肩:“行,你們女生就喜歡帥哥,不就看賀禮長得好看一點嗎?你又不是他女朋友,幹嘛那麼向着賀禮。”
“帥哥特權。”
李仲威:“……”
許願握緊手中筆,賀禮不是沒有這麼想,當初他出獄後沒多久就回到了賀治華身邊。
可是打那以後,賀禮就變了,本來就沉默的他更加的寡言。
和她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和女明星傳緋聞的次數越來越多,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她不信任賀禮了。
當初許願被他和其他女人的緋聞搞得麻痹,對他的信任一絲一毫的瓦解,現在——
許願緊緊筆桿,當初的記憶一點一點清晰,窗外吹進來的風彷彿帶着棱角,洞穿心臟。
她要離婚,他下跪,求她,他說,心臟掏出是爛的,血液流出來是髒的,你一走軀殼就慢慢發臭,腐爛,爬滿蛆蟲,可是我還是想自不量力就一塊乾淨的地方。
他窮途末路了。
爲了許願把自己逼上絕路。
阿禮——
你還是心軟,所以纔會這麼輕易的原諒。
上課鈴聲把許願從回憶里拉了出來,上課下課,不知不覺傍晚。
進了春天,白天還是長,放學時天還是亮的,許願獨自徘徊在學校在那條路上,拿着手機看李蘭蘭給她發的信息。
找了一家藥店,把李蘭蘭需要的藥給備上。
好一會兒,李蘭蘭纔來開門。
“麻煩你了。”
“不麻煩。”許願搖頭,進屋把藥擺放在抽屜裏。
李蘭蘭正在打掃衛生,邊邊角角的灰塵全掃了出來。
李蘭蘭慢慢坐在沙發上,一手去遷就着腰,臉色有點白。
許願把藥放好,起身走過去:“阿姨,怎麼了?”
李蘭蘭笑着擺手:“沒事,剛剛彎腰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歇一歇就好了。”
許願翻出膏藥,給李蘭蘭貼上,然後捲起衣袖:“我來幫你。”
“不用。”
李蘭蘭真的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姑娘替她去買藥,又是幫她打掃衛生的,住過來後,前前後後沒少麻煩人家。
她腰疼站不起來,也沒法阻止。看着女生動作麻溜,李蘭蘭看着忙碌的身影,心裏暖。
沒想到離婚後,遇到這樣熱心腸的一家。
除了感激,她打心眼裏喜歡許願。
“你媽最近在忙什麼?有些日子沒來家裏找我聊天了。”
“你們醫院最近挺忙的。”
李蘭蘭點頭:“你媽也挺辛苦的。”
“嗯,不過,那也是她喜歡做的。”
女生笑起來嘴角彎彎的,眼裏好像有小星星似的。
李蘭蘭恍神。
“阿姨,還有哪裏沒打掃?”
“阿禮的房間,不過——”
李蘭蘭的話還沒說要,許願就推門進了那間臥室。
那句到了嘴邊的“阿禮不喜歡別人進他房間”戛然而止……
屋裏不是特別亂,就牀上放了兩三件衣服,桌上放着一些稿紙,全是一些曲譜。
許願把窗簾拉開,推開窗戶,桌上的紙條落在了腳步,許願彎身撿起來。
曲譜的名字叫《許願》,許願嘴角忍不住上揚,整理好桌子,收拾好房間,和李蘭蘭打招呼回對門。
賀禮揹着吉他剛走出樓梯,看到女生正站在自家門口低着頭找鑰匙。
兩人對視了一眼,若無其事移開視線。
賀禮低着頭握着門把,手突然鬆開,大步走過去,拽着許願去樓道間。
“阿禮……”
他俯身靠近,氣息有點燙。
這動作毫無預兆,許願後背緊緊貼着牆壁,雙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仰着頭迎合。
許願低頭,微喘,小聲叫他:“阿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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