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肚子有點疼,頭更疼:“你倆能跑遠點喫麼?”
戚夢笑嘻嘻的:“饞了吧?”
許願抿脣,白了她一眼:“我纔不和你倆交換口水。”
“你嫌棄我?”
“很難看出來嗎?”
戚夢撇撇嘴,轉頭,伸手攔住方橙的肩膀。
那雨離開的太匆忙,地上的水漬蒸發的特別快,罕見出現了彩虹,五彩斑斕掛在天邊
一陣陣的熱風帶着泥土的腥味兒,綠葉上殘留的水漬,慢慢攢成小水珠,慢慢滑下來,方橙正盯着一個發呆,手裏的雪糕都化了。
戚夢順着視線看過去,源頭是賀宸。
那邊幾個男生運着球在操場上跑,方曉伊拿着一瓶水,看到賀宸閒下來立馬,滿心歡喜的送了過去。
賀宸愣了一下沒接,用身上衣服擦了擦汗,彎腰拿起自己的水,起身時目光朝向她們這邊。
方橙驚了一下,特別倉促的低下頭,小小咬了一口雪糕。
遠處有人叫賀宸,他轉身朝着另個男生走過去。
方橙緊緊抿着脣,空氣中有些僵滯,戚夢“唉”了一聲,提到了蔣風告白這件事:“還好你上次沒答應蔣風告白,昨晚放學路上他,他和一女生走在一起呢。”
許願也看到了,在網吧門口,男生叼着煙,一女生依偎在他懷裏笑的甜。
這感情來措不及防就轉移了。
在學校裏坐了一會兒,三個女生在路口分開,許願掃了一眼路邊商店上的電子錶,9月24號,下午7點十分,星期四。
許願回到家,打開電腦,點進微博,抱着試試心態給宋勉發了私信。
那天傍晚,梅露帶着賀禮去了宋勉的工作室,宋勉一臉爲難。
梅露直接說:“有什麼話,您直說。”
“不是我不帶,是,是在你找我之前已經有人找過我了。”宋勉看了眼外面,少年身形修長,靠在牆,低着頭,雙手插兜,沉默着,“你給我的小樣我聽了,這孩子嗓子沒那麼多花哨的技巧,不過聲音很有感情,可惜,圈子裏壓着他的不是一個。”
梅露皺眉:“還有誰?”
宋勉搖搖頭,不願意透露。
“打擾了。”梅露沉吟了很久,不再爲難宋勉,起身拿包離開。
回去的路上,車裏過分的安靜,只有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賀禮沒有問她結果,大概是猜到了。
梅露握緊方向盤,深深吸氣,她也深知,自己再這樣幫賀禮,很有可能會惹上麻煩。
圈子裏能有這麼大面的,還真不多,能讓宋勉,顯然不是賀治華。
這個圈子,水太深。
早年間,現在很多圈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黑道背景。
賀禮到底招惹了什麼人?
梅露皺眉,把車停在路口,正準備說話,他就下了車,關上了車門。
梅露看着他瘦瘦高高的身影昏黃路燈下,梅露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比起沈川,賀禮更不順利。
梅露調轉車頭,去了趙遠征的酒吧。
趙遠征看她吸着煙黛眉愁緒縈繞,問道:“怎麼了?”
趙遠征點頭:“記得。”
“出道特別不順利,所有的節目組都不要他,好不容易拍了一個男三的劇,上架發現鏡頭換了臉。”
趙遠征愣了一下:“有人從中作梗?”
梅露點頭:“不知道這孩子得罪了誰?對方很強勢,人人都忌憚。”
“實在不行,放棄他吧,隨便給他龍套的戲,五年後不續約。”趙遠征看向看,臉色認真,“爲了他得罪人,犯不上,更何況他是賀治華的兒子。”
從酒吧離開,坐上車,梅露吸着煙,開始動搖。
.
夜裏又下了雨,賀禮坐在路邊站臺等雨停,看着對面的飯店,他突然想起那天也是下着這麼大的雨,拉貨司機找人卸貨,給幾百塊。
他接下了活,以爲那個時候她不會出門,沒想到還是被她碰到了,她怕他淋着雨,撐着一把傘跟着他。
那時,每次彎腰駝背去搬貨,他都覺得難堪,他覺得他狼狽的像條狗,原來還有更狼狽的時候。
努力做好一切,滿懷期待,然後墜落谷底。
他做的還不夠,不夠努力。
點上煙吸了兩口煙,雨又停了,賀禮起身去網吧。
裏面小年輕一個一個像打了雞血一樣個個精神的很,敲打鍵盤。
蔣風看到賀禮來了,立馬上前:“就你那劇,我他媽看了快二十集了,也沒見到你,真被換了?”
賀禮不急回答,低頭點菸,嗤笑:“你倆好好上學。”
蔣風愣了一下,覺得這話從賀禮嘴裏說出來有點詭異。
“別想着,”
在網吧裏將就了一夜,一早賀禮去了宋勉住所。
因爲在這邊錄節目,週期長,臨時在這邊租了房子,帶着妻子一起。
網傳,宋勉愛妻心切,妻子對他有知遇之恩,結果二十多年來一直恩愛,走哪把都把妻子帶着。
這其中還有網上還有一段浪漫的故事,說宋勉年輕時懷才不遇,寫了很多情歌,無人問津,時間久了,開始失去信念。
脾氣上來,把曲譜疊成了紙飛機從學校飛下去,正好落在了他現在妻子秦月怡腳邊。
秦月怡看了詞以後頓時就喜歡上了,看了一眼上面留名,在學校裏到處打聽宋勉這個人。
直到兩年後,在一個活動上,聽到一個叫宋勉的人,秦月怡接觸了以後,從家裏拿出那張曲譜才確定這個宋勉還真是當初那個把寫好的詞扔掉的宋勉。
秦月怡欣賞宋勉的才華,在事業上幫襯宋勉,可以說沒有秦月怡就沒有現在的宋勉。
後來,兩個人年紀漸漸大了,宋勉出來錄節目,就把妻子待在身邊,走到哪,就當是旅行。
賀禮吸着煙,盯着小區門口,這大夏天,日頭毒辣,快中午了沒見宋勉出來。
賀禮皺眉,看了對面麪點,準備去填飽肚子。
正要過馬路,餘光看到一箇中年女人手裏提着的水果滾落了一地,有的滾但馬路中間去了,女人沒有看到車,彎身走過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