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暑假末尾的日子忙忙碌碌卻有條不紊的樣子。
一部24集青春小甜劇拍攝週期沒那麼長,賀禮男二的戲份不算太多,結局就沒什麼戲份了,提前殺青離開嘉山跑其他通告。
他這一走,嘉山便開始了雨季,時不時就來上一場。
匆匆的來,又匆匆的離開。
周綺開總玩笑似的說:“跟渣男似的。”
剛吐槽完,然後在那天傍晚,跟許願一起淋着雨跑回宿舍。
兩個人已經淋成了落湯雞,許願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跑去陽臺,手忙腳亂的去搶救衣服,結果外面又是風又是雨,晾在陽臺的衣服和鞋已經被雨水打溼了。
許願盯着地上飄進來的雨水,看了看溼完的衣服和鞋子,皺了皺眉,伸手把窗關上。
周綺聳肩:“得,又得全是味兒了。”
許願盯着衣服發愁,擰乾了衣服上的水,重新晾上。
那晚是個七夕夜,外面風大雨大,宿舍裏四個女生出奇的誰也沒出去約個會什麼的,安分的縮在宿舍裏閒聊。
唐瀟打開窗往外面看,說:“今晚有渣男吧?”
周綺跟着迴應:“怕不是要被雷劈死。”
許願笑了笑,拿着手機,在微信上邊絮絮叨叨叮囑賀禮熱敷膝蓋,一發就是一大通。
他過得很糙,有時候忙起來,就什麼都顧不上,許願一連發了好幾條,那邊沒有回覆,應該在忙。
“唉……”周綺突然開口說話,“許願,你上回說你男朋友比你小?”
許願張了張嘴:“嗯。”
“哦。”周綺點了點頭,突然沒了聲。
宿舍裏突然安靜了那麼幾秒,靜悄悄的,外面的風聲像鬼哭狼嚎,豆大的雨珠落在玻璃上,這一刻雨聲特別清晰。
四個女生躺在牀上,熄了燈。
外面亮起一道閃電,宿舍裏陡然亮了一下,然後又暗下來。
周綺說:“你們覺得這像不像鬼片。”
趙寧微怕的不行,抱着被子小聲嬌嗔:“別說行嗎?我膽小。”
唐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我說個鬼故事給你們聽。”
唐瀟:“你說。”
趙寧微的目光就忍不住打量着宿舍,小心翼翼的說:“我看過很多鬼事故,都跟女生宿舍有關。”
周綺笑了:“巧了,我正好有個關於女生宿舍的鬼故事,就是這學校的傳聞,搞不好主人翁曾經就住在咱們這間。”
“什麼故事?”
“大概五六年前吧,有個學姐跳樓自殺了你們有聽說過沒?”
周綺的聲音靜的詭異,加上這個雨夜的烘托,恐怖氣氛比她上回跟賀禮看的恐怖片還要有感覺。
唐瀟時不時的附和着周綺。
趙寧微怕的縮在牀上,緊緊抱着被子,害怕又想聽。
還迫不及待的問:“然後呢?”
幾個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慢慢的因爲黑夜聲音變成了竊竊私語,襯着這個雨夜。
許願聽得昏昏欲睡,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
……
屋外銀月彎鉤,晚上十二點後路上行人寥寥,賀禮這會兒才抽出空來看手機,女生自言自語似的叮囑了一條又一條,滿了屏。
夜乾燥的讓人發悶,熱風滾過來,讓人汗流浹背。
賀禮低頭,默聲笑了。
蔣風擡眼,朝着他看過去:“你什麼時候走?”
賀禮回了短信,把菸頭摁進了菸灰缸:“過兩天。”
宋明朗擡頭:“這次怎麼能待這麼久?”
“回來有些事要處理。”
“怎麼沒把許願帶回來?”
“忙着實習。”
蔣風痞笑:“唉賀禮,你現在還是不是處。”
賀禮忍不住笑罵了一聲。
宋明朗樂了,回想許願那白白淨淨的鵝蛋臉,楚楚可人的眸子,挑了一下下巴:“女朋友是許願他要是忍住不碰,我他媽的就該懷疑賀禮是不是石更不起來。”
蔣風目光打量到賀禮身下:“唉,小兄弟行不行。”
賀禮笑了笑,把煙放進嘴裏吸了一口煙,白霧繚繞,眯了一下眼睛:“夠了啊。”
宋明朗笑得浪蕩。
蔣風往沙發上靠了靠,也跟着點了一根菸,才說:“對了,你爸和你那個小媽離婚的事,這事你知道吧?”
賀治華的離婚這事一直在耽擱着,賀治華名下大部分是婚前財產,譚雅玲又是過錯方,只能分到很少的財產,也很有可能淨身出戶。
她也深知這一點,一直不配合,拒絕離婚。
而法律上,並不存在婚姻裏有過錯一方就可以強制離婚。
譚雅玲胡攪蠻纏,賀治華現在不知道有多焦頭爛額。
小兒子也和自己沒血緣關係,一場老來得子的喜悅一瞬間從頭涼到了尾。
賀禮笑了笑,低頭磕了一下菸灰:“嗯。”
“這婚都離了快半年了,一直因爲財產問題僵持着,你不怕這個女人把你家的錢卷卷跑了?”
賀禮把煙掐滅,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裏,纔開口:“賀治華沒那麼傻。”
“對了。”蔣風頓了頓,“聽說黃毛出獄了。”
宋明朗皺眉:“他犯的那個事,沒那麼容易出來。”
賀禮手指漫不經心的摁着打火機,盯着火光沒吭聲。
……
夜裏賀禮在網吧的沙發上將就着睡了自覺,早上纔去看李蘭蘭。
李蘭蘭正在陽臺給她養的花花草草澆水,看到賀禮回來,李蘭蘭心頭一陣欣喜,忍不住往賀禮身後看。
“別看了,實習忙着沒跟回來。”
“啊。”李蘭蘭點頭,“沒事多和願願單獨處處,你這工作經常外地跑,時間久了,聚少離多的,影響感情。”
賀禮“嗯”了一聲,把李蘭蘭的哮喘藥給補上,打開櫃子裏瓶瓶罐罐各種各樣抑制精神狀態的藥瓶上落了一層灰。
“這個藥不吃了?”
“早就不吃了,每次和願願媽媽出去走走,這精神好太多了。”李蘭蘭放下水壺,又替玫瑰修剪花枝,“他來過一趟,給了一張卡,我查了一下,夠你結婚買房子和以後生活用。”
“那錢是你的,你留着。”
“活到這把年紀了,錢夠用就行。”陽臺透進光,曬在身上,李蘭蘭低頭笑了笑,“你不要就給我兒媳婦,她也不要那就拿去捐了。”
(本章完)